阿飛,原名齊宇飛。北海人氏,有傷害案底。無業。
可可,原名衛西。福建人氏,無業。
龍仔,高存龍。花都市人氏。有參與黑澀會案底,曾服刑三年。
李玫整理著嫌疑人的標簽,這是在昨晚很短的時間里全部拿下的,誰也沒想到,領隊給發出了可以隨時歸隊的命令,他卻反其道而行,到了迅捷快修,于是就碰上了一個臭味相投的“聚會”,尹天寶帶隊給兄弟們接風洗塵,先喝酒、后K哥、旋即桑拿,帶回來的消息比審訊收獲還大。
“大家注意一下。”
肖夢琪和史清淮邁步進來了,一夜的疲憊,不過顯得仍然有點興奮,她對著支援成員道著:“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五原案的四名嫌疑人已經全部和罪案信息關聯,身份確定無誤,從現在開始,我們進入行動狀態,把所有的監視點打開,外面馬上就要派出十支外勤行動,我們…將是他們的眼睛。開始吧 艱難和苦熬終于到了這一天,曹亞杰舒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的興奮,甚至比他曾經掘到第一桶金還要激動,他輕敲著鍵盤,打開了監控屏幕,十六個,全方位的,會根據需要,直接同屏到指揮部的電腦上。
俞峰和鼠標坐在一起開始了,他們還在準備,三十多個賬戶,一大堆網銀支付信息,只等著整十時,網賭的開盤。
“昨天的開獎號碼是多少?”俞峰問。
“137”鼠標道。
說了號碼,俞峰咯噔了一下,對于數字他是相當敏感地,但敏感度不如鼠標,鼠標解釋著:“每每大冷號開出的時間,就是莊家賠錢的時候,接照給的收籌盤子,每天兩百多萬,最低的賠率在一賠三,也就是說,今天莊家要賠出的錢,最少在六七百萬左右。”
“那就不對了…每天他們整八時要提現,今天似乎沒有啊?”俞峰道。
“對呀。”曹亞杰切換著監控畫面,半個小時前張遠征就進公司了,根據外勤的匯報,是直接從家里去公司,根本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銀行,或者提一個裝錢的大箱子。
“史科長,好像有問題了?”曹亞杰喊了句。
“當然有了,這兒也動了。”李玫拉著屏幕。那是一個小時前劉玉明的泊車點,他剛剛離開,離開的地方是一家郊外的小旅館,身后出來了七八位服裝各異的男子,擠上了一輛車,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車后。
“把這個情況發給,讓他盡快離開,擔保公司,可能要成為第一站了。”史清道。李玫聞言,翻查著暗碼編碼,組成了一段話發給了,曹亞杰通知著路面上各個監控點,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可這個等待的時間仍然是相當漫長的,史清淮踱步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綠意甚濃,第一次參加這樣大的行動,他和隊員們是同樣的激動。肖夢琪輕輕踱到他身邊,小聲地問著:“你有那位隊友的消息嗎?”
“哪位?”史清淮問,不過側頭看到肖夢琪期待的眼光時,他突然明白了,搖搖頭道:“我真沒有。”
史清淮不擅長說假話,一說沒有,肖夢琪顯得有點失落,其實都關心的未來,一個執法者如果將來犧牲在無情的法律下,那才是最挽惜的事。不過他沒有再勸什么,一切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也許,就在今天…
就在今天,八時四十分,駐扎在深港特堊警支隊的尹南飛、趙賀兩組,和地方特堊警混編,成十組突擊隊,一聲令下,武器的倉門大開,列隊的黑衣特堊警次弟領著槍堊支、彈夾、防彈衣,他們將沖在最前線,尹南飛在做著最后的戰前動員,十輛行動車輛,將混跡在國際車展的護衛隊伍中,等待最佳的戰機出現。
也在今天,八時五十分,隨著一個行動的手勢,警體訓練館已經封閉了一夜的參案民堊警,次弟上了泊在外面的警車,調頻到指揮頻道,檢查武器,駛往指定地點。
這將是一張天羅地網,網住所有已經進入視線的嫌疑人。
此時,身邊的手機一直在嗡嗡響著,他努力的睜開了眼,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手機,是家里的消息:行動即將開始,速歸。
附有兩方的動向,他把手機放在一邊,這不是最急的事,打著哈欠,快步奔向衛生間,放了泡水,然后洗了把臉,就著水龍頭喝了幾口涼水,昨晚和寶哥那一群混球連吃帶喝再加上昏天黑地玩,早上七點多才回來,又睡了回籠覺,此時才覺得宿醉的難受,喉嚨發干,痰吐不出來,舌頭都疼。
走?還是再等等?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憔悴的臉,眼底有點充血,一半是愁得,一半是這里醉生夢死的生活害得,其實他巴不得回去,回老家,老爸那店里逍遙幾日,要不回訓練場也成,那煅煉得每天都是神清氣爽,那像特么滴這里,胡吃海喝加上瞎玩,小身子骨都快熬不住了。
洗漱了一番,回到辦公室,他也覺出異樣來了,這個時候,每天都是應該準備送款的時間,很多小戶的賠金,都是現金結算的,可今天好像一點動靜沒有,家里給的消息是張遠征根本沒有動靜,而劉玉明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飛機,居然組織一幫爛人像要尋恤的樣子。
“看來,今天要見分曉了。”
他查著手機,看到開獎號碼時,有點明白了,選在這個時候動手,是聚財最豐盈的時候,不管是黑吃黑了,還是撤莊攜款逃了,都是最佳時候。估計賣黑彩的小莊家,今天要哭臉了。
剛想到這兒的時候,門聲響了,沒敲門,直接進來了,兩位,稍一愣,心咯噔一下子,差點掉下去。
劉通、吳勇來,藍湛一的貼身保鏢,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來了,那天海上一別,再沒有見過這兩貨。
“兄弟,混得不賴啊。”吳勇來笑道。
“確實不賴啊,呵呵,我都羨慕了。”劉通道,這人一臉橫肉,看像看個小雞仔,笑得讓人有點毛骨怵然。
“哦,昨天遠征說要有人來,是兩位大哥啊。來來,坐,我給你們倒杯水,中午別走啊,我請客。”喜色上來了,像是久別重逢。
當然喜了,這兩貨出來了,恐怕藍湛一要有動作了。
“不用了,我們得先辦事。”吳勇來道。
“好,有什么事您安排。”道。
“安排呢,就是回避一下,回頭我們聯系你。”劉通笑了笑,像是自己人那種笑。
知道的太多了不好,這個環境也不例外,那是一種警告的眼神,很知趣,一個請勢:“那好,請…兩位大哥辦事,我昨天喝了一夜酒,再睡會。
兩人笑著出去了,看著還躺沙發上了,吳勇來掩上門,幾步之后笑著道,這貨真他媽不知道死活。另一位小聲示意道,讓他樂著吧,樂不了多大一會兒了。
兩人上了樓,敲開了標著財堊務室的門,開門的是張遠征,請著兩人進去,小聲道著:“按袁總的指示,我已經遣散了四個人,剩下這兩位,都是干了六年多的老人了…”
“好。”吳勇來看看一室三人,年紀最大的四十開外了,最小的也有三十年許了,袁中奇挑人一般都是相當牢靠的,都是袁中奇的班底子,這點沒有置疑,他拿著一個單子布置著:“錢全部劃到這個賬戶里,所有的電腦拆掉硬盤給我…你們今天晚上離開,另有安排。”
張遠征嘴唇抖了下,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要撤莊,不過他不敢違拗,道著:“錢在不同的幾個賬戶里,轉完才能拆硬盤。”
“那還不快點。”劉通不客氣了,直接道。
“好。”張遠征叫著兩人幫忙,那兩位也覺出氣氛不對來了,有點緊張地操作著,還沒操作完,都瞪著驚恐的大眼,看著來人。
“怎么了?”吳勇來異樣了。
“網不通了。”張遠征奇也怪哉地道。
這時候,吳勇來和劉通齊齊地看向樓下,他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嘭,門開了,還在躺著,稀里糊涂睜開了眼。他知道下一位來的是誰,正等著呢。
“哎喲,你可真可以啊,快起來快起來。”劉玉明上前,拽起來了,一端下巴,啪啪左右兩個耳光:“醒醒,醒醒…來的是誰?”
“吳勇來、劉通。”道。
“他媽的,我就說嗎,這老家伙關鍵時候,肯定是撈一票走人。”劉玉明一揮手,手下那些人奔上去了。回頭再看,他眼珠轉悠著問:“小余,過了今天,你可沒地方去了啊。”
“啥意思?”在扮傻充愣了,還真是一副懵然無知的樣子。
劉玉明妖妖一笑,直道著小兄弟太實誠了,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在這兒等著過秤呢,一指上頭,直說那兩位要撤莊走了,就今天的出獎撤了莊,能少賠幾百萬。
“這也太不講道義了。”怒氣中燒地斥著,不過馬上省悟似地又道:“哎喲,那我慘了,飯碗沒了不說,是不是又得被追砍啊?”
“那跟著我吧…對了,溫瀾今天想去看看車展,你陪她去吧,她在家里等著呢,一會兒就給你打電話了…以后這兒,不要回來了。”劉玉明說著,看了傻站的幾眼,很確信這樣的人對他根本沒能什么威脅,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好嘞。”半晌才反應過來,聽到上面已經擂起門來了,他知道這兩伙要搶莊家聚的錢了,這時候他可不想去湊熱鬧,悄悄地開了門,溜出去,上車發動,嗚聲飚走了。
車走的一剎那,樓上嘭地一聲,門被撞開了,全副武裝的匪徒沖進來了,幾乎是毫不停歇地沖進來的,外面那可是道鋼筋鐵門吶,進門卻是一僵,兩個保鏢拔著槍,目眥俱裂的瞪著,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地道著:“往后退,誰敢動,打死誰。”
“別動。”吳勇來看到了一個長發的家伙掏腰里,槍指著唬了聲,那人激靈下舉起手來。
“退,往后退,也不看這是什么地方,敢來這兒搶劫?”吳勇來槍逼著,試著上前一步,那一窩七八人,后退一步。黑碰黑,看誰更黑了,這群人相互使著眼色,面對兩位持槍的,卻也不敢造次。
“哈哈…自己人,自己人,別誤會啊。”隨著一聲不男不女的笑聲,劉玉明踱步進來了,吳勇來直接質問著:“劉醫生,這是你的人?”
“啊,是,不太成器啊。”劉玉明道,看看自己聘請這幫黑澀會分子,歪瓜裂棗的,實在不中看。
“什么意思?劉醫生,這可是藍爺交待的事,你真要逼著兄弟們和你拼命。”劉通道,槍口移移,有意無意指向劉玉明了。
“說這話就見外了。”劉玉明笑了笑,分開人群要上前,吳勇來叱了聲,不許他上來,知道他的手腕,劉玉明趕緊舉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笑著道:“兩位兄弟,這可是鬧市區,你們真敢開槍?我帶的人頂多是地痞流氓,您二位,馬上就要成持槍逃犯了。”
“少來這一套,逃之前絕對拉你墊背。”吳勇來壓根就看不起這貨。
“這個我相信,不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不想聽聽嗎?”劉玉明誠懇地道,一看兩人神色松動,他道著:“莊一撤,藍爺恐怕再也不回來了…您二位難道,還準備跟到國外當走狗去?再說就當,也得人家要你呀?”
這一句正中要害,撤莊走人,卷走下面的錢那可就成公敵了,恐怕自今而后深港是回不來了,而且辦這事的人,也未必就能落到好去。畢竟對于誰,知道的太多,做過事太多,都不是好事。
兩位保鏢理論上和這些花錢雇的爛仔沒多大區別,豈能不考慮后路。相視間眼色稍動,劉玉明又笑起來了。
“要不介意的話,聽我安排怎么樣?這個盤口要毀了,剩下的錢,你們兩人三成,拿錢走人。我可能馬上給你提現啊。”劉玉明拋出一個相當具有誘惑力的條件,吳勇來手顫了,劉通有點緊張了,劉玉明卻更篤定了,笑吟吟上前,擋著槍口,笑著道:“反正你們也不敢開槍,何必裝這個樣子呢?對吧,來,放下,咱們商量一下,如果三成不夠,再加點也行,又不是我的錢,我也不心疼…”
他慢慢地摁了劉通的手,又怕著吳勇來的手,兩人的掙扎和堅持,隨著誘惑的加大慢慢的消失了,眼看著大勢已去,恐怕是轉不走錢了,而且在這樣的地方,就再黑也不敢公然開槍打人,除非是不想要命了,兩人頹然地放下手,知道無力逆轉了,不過也好,分贓總比逃命強一點。
噓吁…劉玉明笑著,毫無征兆地來了個口哨,吳勇來心一凜,拔槍時,手已經被劉玉明摁住了,跟著那側立爛仔出手了,鐵棍、片刀、還有槍把子,直接招呼上了兩位保鏢持槍的那條胳膊。
啊,吳勇來一聲慘叫,肘部重重挨了一棍,槍滑落了。
嗷,劉通身子一聳,是劉玉明膝撞撞他襠部了,接著片刀就招呼上來了,刀刀見紅,一條臂膀瞬間血淋淋的,像剛斬下的豬手。
惡虎也難斗群狼,即便是兩位訓練有素的保鏢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也施展不開,一剎那翻盤了,被眾爛仔打得滿地亂滾,一地都是血色。
劉玉明慢慢的撿起兩支槍,失去反抗力的兩位保鏢被幾人逼到了墻角,喊都不讓喊,吳勇來喊了聲疼,立時有爛仔把棍子往他嘴里捅,兩人咬牙切齒,捂著傷口,在幾棍鐵棍和刀刃的逼迫下,不敢反抗了。
“哎,真低啊,人家說假話你們都相信。”劉玉明幽幽地道,聽得張遠征一陣惡寒,這個時候劉玉明又饒有興致盯上張遠征了,張遠征緊張地道著:“劉…劉醫生,我…”
“你要不聽話,會像他們一樣的,這次絕對不是假話…用這個,轉賬,小六子,把屏敝給去了。”劉玉明蘭花指一點,扔了個自帶的手機網卡,手下有人應聲出去了,這是早埋伏好的,切網線,屏敝信號,進來的就都成甕中王八了。
張遠征抖索著,不時地看著妖異的劉玉明,接駁了網絡,輸著賬號、密鑰,點擊了轉賬…
“為什么還不行動?”
李玫尖叫出來了,擔保公司是監視時間最長,設備最完善的。對恃、火拼,像真實的電影一樣,一瞬間兩人倒伏在地,那可是血淋淋的現場。可直到現在,指揮的頻道里依然靜默著。
“這是條小魚,還在等大鱷出現。”肖夢琪尋思著道,兩位保鏢出現,那幕后很可能已經潛伏回境了。
“可是,他們已經把錢轉走了。”李玫道,放大著屏幕,能看到張遠征的操作,俞峰在另一頭追蹤著資金的去向,匯報著:“六筆,一共一千六百四十萬…第七筆也出來了,四百三十二萬…兩千萬,差不多是這個盤口的全部資金了。”
“莊家想撤莊跑,下家趁火打劫,時機剛剛好。”鼠標撇撇嘴,評價著,俞峰回頭白了他一眼,這賭中蹊蹺,標哥在之前就猜到了。
“俞峰,向指揮部匯報,這個賬面資金,一定要卡住。”肖夢琪道。
“好嘞,沒問題,銀行是+1計算,跨行轉賬,有十幾個小時富余時間,完全可以截住。”俞峰道著,用明碼向不知道設在那里的指揮部匯報著。
“轉完了,他們要走。”曹亞杰看到了端倪。
“啊?”李玫又尖叫了一聲。
卻是看到了,劉玉明這個變態,槍托直接敲在張遠征的腦袋上,那些爛仔一涌而上,把幾個人拳打腳踢,捆起來了,最后一道工序是寬幅的膠帶封著嘴。一圈人被捆在一起,不知死活。
“看我干什么?太粗暴了。”李玫生氣地道,更生氣的是,這個時候,居然沒有看到警堊察的阻止。
“確實粗暴,從你叫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鼠標道,氣得李玫順手一摞資料砸過去了。
“喂喂,一會兒再開玩笑…盯緊這個劉玉明,我們可能有點忽視他的能力了。”史清淮提醒了句,李玫坐正了,敲擊著鍵盤,接駁著外勤,音像同步傳輸,屏幕上,能看到這一伙人,匆匆出了樓門,上了車,疾馳而去。
仍然沒有什么動靜,有兩組外勤就在距擔保公司不到五百米的暗處,他們沒有接到抓捕命令,卻接到了提前離開的通知。
“回來了沒有?”肖夢琪看到人走,突然問。
這時候才想起了,曹亞杰急急追蹤著手機信號,卻發現那信號和回薛崗的方向是背道而馳的,看了半晌他突然明白了,愕然地道著:“這是仙湖別墅區的方向,他難道要去幽會溫瀾?”
說到此處,聽得一干人哭笑不得,肖夢琪卻是有點慌亂地道著:“直接通知他,馬上歸隊,現在兩方的火拼已經開始了,下一次絕對在六合彩的暗莊上,網賭的窩點整十點要開張了,還有多少暗藏的人要出來,我們現在也沒把握,這個節點上,千萬不能涉險…”
“等等…”史清淮打斷了肖夢琪的話,攔著通知的李玫直道著:“藍湛一的保鏢跳出來了,而他藏在那兒,還沒有露出…這邊最先跳出來的是劉玉明,那劉玉明的身后是誰?”
“你是說,有可能是溫瀾在操縱?”肖夢琪被自己的判斷嚇了一跳。
“指揮劫案的都可能是她,為什么操縱這場搶莊的,不能是她?”史清淮道。
咝…肖夢琪倒吸了一口涼氣,史清淮看著屏幕上的信號點,他道著:“可能也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不尋常,他的方向,不會有錯。”
“那怎么辦?”
李玫半晌愣著問,眾人都愣了,整個行動的布控里,主要針對的是有著大量犯罪證據的窩點,對于這個人的布控,僅限于監視,這種人不怕她跑,就怕抓不到她的罪證。
“情況直接告訴他,讓他自己決定…通知在仙湖別墅外圍的警力,放開盯梢距離。”
史清淮若有所思地想著,下了這樣一個讓大家覺得不舒服的命令,不過沒有人質疑,歸隊的命令已經下了幾次了,要回來就回來了,這個時候,恐怕就拉,也未必能把他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