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晴藝術館,今天迎來兩個非常獨特的客人,一個是迪王朝的守護者,一個是海洛迪亞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他們以真正的身冇份前來,恐怕足以⊥全體藝術館成員恭敬相迎,不過他們是低調前來,直到進入二樓那間典雅的貴賓房里面,再無他人,他們才掀開罩帽。
透過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下面大廳正人來人往,各類昂貴的藝術品,點綴在大廳各處,人們專注欣賞,低聲討論,維恩諾饒有興趣的看著,指了指大廳某處,沖海德斯笑道:“這些人,大多數只在彰顯品位罷了,連我老人家也看不出那幅畫好在哪里,可是很多人就站在它前面,表現出迷醉,表現出欣賞,好像不這樣做,就顯示不出自己的洞察力和藝術鑒賞力。”
海德斯面無表情的看向那幅畫,情不自禁就鄙視身旁這個怪老頭,那是托瑪納藝術大師的杰作,拍賣會上以天價成交,海洛迪亞買下這幅畫送給星晴,寓意兩個家族友誼長存…雖然,他也沒覺得這畫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
維恩諾拍了拍海德斯的大冇腿,親切的笑道:“放輕松點,小伙子,只不過是人質,人生總有第一次,做著做著有經驗了,就不會這樣緊張了。”
感覺對方拍完自己大冇腿,還順便摸了一把,海德斯只覺毛骨悚然,一陣寒毛為之倒豎,在過去十二小時中,是他人生旅途中最黑暗的十二個小時,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粗暴的對待,大冇腿和腰間的幾處傷口,被迪王朝的人,以堪稱粗暴的態度去處理,昨晚那個該死的猥瑣的家伙,匕冇首上涂的也不知什么毒物,迪王朝的人當然不會去細細分辨,直接割肉放血,恢復鮮紅后,再粗暴的涂上藥膏,現在這些傷處仍在撕裂的劇痛著,雖然那些酥麻的癢癢感覺已經沒有,證實毒藥已經被成功消除,但海德斯不會去感謝迪王朝這些人,這些地方肯定會給他留下永遠的傷疤,總有一日,他們都得死還有昨天捅自己的家伙,也得死…
“你眼中流露出仇恨,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你父親沒教過你這一點嗎?”維恩諾看著海德斯,眼神就像看著下面那些藝術品,“從情報看來,你父親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啊,你多少有點叫人失望了。也對,你父親太忙了,心太大的人,總是很忙,而你母親一定非常寵溺你,導致你這樣的個性…唉,又是一出豪門的家庭悲劇啊…”
海德斯真的很想捅這個老不死幾刀,最好能捅他一個生不如死,嘿,迪王朝的守護者嗎?不過誰知道真的假的,說不定完全是星晴在導演的一出戲,只為了激起父親對迪王朝的仇恨,聯合星晴一同出兵去討冇伐那個叫迪王朝的勢力維恩諾也沒期待海德斯冇能給自己什么回應,打開懷表看了一眼,眉毛不禁一揚,再抬頭,大廳一角已經坐上了一位琴手,修長的手指撥弄過五弦琴時,悠揚的樂韻立即回蕩于藝術館之中,比起先前的樂手,他無疑高明太多了,音樂本身就像帶了一種貼近自然的魅力,讓整個藝術館的格調也提升了一個檔次 維恩諾閉目聆聽,贊道:“音樂里面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道,東帝天閣下如果愿意走下去,說不定單憑音樂也能入道啊,真叫人嘆為觀止”
海德斯眼睛很仔細在大廳里面搜索了兩三圈,才終于發現東帝天的存在位置,他心中頗感震撼,前一位琴手在另一個角落離去時,他是能看到觀察到的,但東帝天的出現,就落在他的視線盲點處,如果他不是因為維恩諾這番感慨而故意搜尋,恐怕也未必能找到東帝天的存在,按此推論,大廳中大多數人,應該都“看不到”東帝天的存在。
他認得這個男人,在星晴相關圖鑒上,這個男人永遠排在前三的位置,海德斯之前一直不以為然,畢竟這個人在星晴建立以來,所做過的事寥寥可數,幾乎沒有存在感,還極為無聊的做過清潔工,碼頭搬運工,調酒師等等無聊的市井工作,但昨晚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武力之后,海德斯自然有了改觀,單憑那絕世武力,這個叫東帝天或者夜帝天的男人,就足以成為星晴里面最重要的一 維恩諾微笑道:“東帝天確實很重要,他不上班,鳳晴朗恐怕也不敢在我面前出現。”
這句評價響起時,門便被輕輕叩響,推門而入的自然是鳳晴朗,他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風,躬身致意道:“維恩諾爺爺,昨晚并沒有好好一聚,真是失禮了海德斯閣下,能看到你安然無恙,實在太好了。”
從小培養的禮儀習慣,海德斯只好強顏一笑,應道:“見過晴朗大人…雙腳抱恙,不能以全禮回應,還望見諒”
鳳晴朗眼睛掃過對方的大冇腿,鼓起了一大塊,想必里面是厚厚的紗布,他滿是歉意道:“叫海德斯閣下你受苦了”再度躬身一禮,完全是標準的海洋世界致歉禮。
維恩諾看不下去了,不耐煩道:“好了,小晴朗,差不多就可以了,過來坐下,好好談談吧。”
鳳晴朗含笑在維恩諾對面坐下,就像昨夜不愉快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只是問候:“最近已有秋意,星晴入夜的風會分外冰寒,維恩諾爺爺住得習慣嗎?”
“有海德斯這小家伙陪著,睡得舒服得很呢”維恩諾慈祥的笑了,又拍了拍海德斯的大冇腿,再順便摸了一把。
海德斯心中罵道,舒服個屁,你睡床,老冇子睡床前的地板…
“聽說星晴這邊有全世界最好的煙草?”維恩諾問道。
自從阿蘭斯寂靜時代末年起,煙草便成了社交時尚的一種,鳳晴朗趕緊掏出精致的煙盒,為兩人遞煙,還殷勤的為兩人點上。
維恩諾津津有味的抽了一口,贊道:“果真不錯”
海德斯只好陪抽著,心里卻覺得這一切滑稽極了,雖不知道他們是在串通演戲,還是真的準備談判,但自己必須老老實實坐著。
維恩諾看似隨意的問道:“你召集了不少人吧?”
“是的,維恩諾爺爺”鳳晴朗恭敬的應道,“幾乎里里外外的包圍了,如果海德斯出現什么意外,保證爺爺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維恩諾哈哈大笑,道:“我說,對談判有點信心”
鳳晴朗靦腆的笑道:“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他瞥了眼東帝天的位置,帝天閣下完全沉浸于自己的音樂世界,一眼都沒有回應自己。
維恩諾彈了彈手中的煙蒂,道:“沒有解不開的仇恨,晴朗你能將星晴做到現在這氣候,應該清楚知道,合作永遠勝于無謂的斗爭,對嗎?”
鳳晴朗乖巧的微笑著,就像一個聆聽長輩訓丨導的晚輩。
維恩諾平和道:“是因為月小魚嗎,她是不是你心里解不開的結?”
這是一個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向他提起過的名字鳳晴朗的笑容終于凝固,有些人的名字,無論多少年,依然震撼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