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下,幾道身影疾馳而過,劃月一馬當先,平時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經爬上了血絲,那粉紅翠綠的衣衫被疾風刮得亂糟糟的,往常細心打理的拉風劉海,現在也凌亂不堪,但他也不聞不顧,只是一手抱緊臥臥,一手拳頭緊握,死死盯著前方,繼續狂奔。
跟在他身后的里依諾面,Sùdù并非強項,已經被漸漸拉開距離,她沉聲道:“劃月大人,根據之前的經驗,東帝天有幾種Sùdù的秘技,我們極Kěnéng已經追不上他了。”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穩定,這不是泄氣話,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豬豬島小說“小說章節 劃月微微側過頭,道:“我Kěnéng追不上他,但臥臥可以”
他手中的臥臥也同時側過頭,對著里依諾面喵了一聲,似乎也同樣滿是憤慨之情。
里依諾面心中恍然,臥臥可以追蹤到,不是東帝天,而是那只光鼠,既然東帝天費盡心思來此,那光鼠自然就在他身邊。
一個精致的黑色物件從劃月手中擲出,里依諾面穩穩接過,發現是一個氣息雷達,一個紅點正在她的正前方閃爍著,只聽劃月聲音傳來:“那是我的氣息雷達,你們大部隊跟在后面,追蹤我就好了”
話音剛落,也不等里依諾面回應,他已經不知啟動了什么秘技,Sùdù再次加快幾分,高速消失在天空的盡頭。
里依諾面于脆停了下來,而跟在她身后的望樓和奧斯倫,自然也緊隨停下 奧斯倫微瞇著眼睛,緊盯著劃月離去的方向,沉聲道:“劃月這么認真的樣子,還真是少見…”
里依諾面想起不久前在飛船上,劃月漫不經心的討論著東帝天的Wèntí,再看他現在那完全豁出去的模樣,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望樓望著里依諾面手中的氣息雷達,紅點已經漸行漸遠,不由得歪歪嘴角,道:“看來劃月大人很重視這次身邊的女伴啊,竟然冒險追上去,還真的一點都不像是他的風格…其實,那只有一種Kěnéng”
他見兩人都看向自己,便得意的解釋道:“只能說明,他一定還沒有得手 奧斯倫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但想起心儀的就在身邊,忙道:“笨蛋,那也Kěnéng是劃月終于遇上了真愛一個真正的男人,是絕不允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人擄走的,而且生死未知…”
這番話說得氣吞山河,充滿了男子氣概,不過里依諾面卻面無表情,道:“我先回去看看小雪的情況,你們拿著氣息雷達繼續追下去,注意節省體力,隨時支援。”
此時的東帝天,正在一條漁船上面,親自掌舵,明明風不大,可風帆偏偏鼓脹,船兒就是能乘風破浪,高速前進。
鳳晴朗和南星魂在船艙內,那張大網已經摘除,可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坐著,哪敢起逃跑的心思?大網現在只用來困住,就懸吊在船艙中央,就像一個吊著的籠子,關著一只小寵物…
殼兒也曾吱吱喳喳亂叫抗議了一會,終于泄氣的停止無謂的叫喊,又可憐兮兮的望著主人南星魂,南星魂無奈聳聳肩,表示她可不會解開這個網,于是殼兒又可憐兮兮的看向鳳晴朗,鳳晴朗回應它一臉的鄙視,他還不想死,才不會放它出來。
鳳晴朗望向船頭,傳說中那個男人就這么筆挺的站著,連衣的帽子已經摘下,露出那頭黑發,正隨風舞動,他沒去梳理…他右手掌著舵,左手多了幾塊河邊隨處可見的小鵝卵石,它們正在他的指縫間穿插舞動,相互卻從不碰撞一下…
鳳晴朗微微皺了皺眉,只覺得眼前這個東帝天,與傳說中的東帝天,總有一些不同,貌似多了幾分隨性和灑然,最起碼…他暫時依然沒有想過于掉自己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他眼神掠過自己時,絕對沒有起過半分漣漪,那絕不因為美色而留下自己這個…
起在進入東帝天記憶世界時,他在亡靈祭壇上站起來時的冰冷眼神,再對比眼前此人,鳳晴朗總覺得,出現了什么。
他忽然心中一動,莫非當初連云山脈中,東帝天吞噬的靈魂時,在人格的吞噬上,出了什么Wèntí,夜帝天好歹也同樣是名動千古的人物,不Kěnéng半點后手也沒有如果說,他開啟了某一扇后門,讓東帝天的人格吞噬,變成了人格融合呢…
那說不定,現在東帝天這副軀殼內,正住著兩個人格,或許他們正相互交鋒,爭取主導?又或許,壓根已經漸漸融合,變為一個全新的人呢…
可這樣一個人,還是傳說中那個化身兇邪代名詞的東帝天嗎?
這時候,東帝天卻忽然回過頭來,注視著鳳晴朗,臉上似笑非笑,嚇得鳳晴朗趕緊轉開臉,Zhīdào自己看得太入神了,人家有所感應了,如果因此引起對方不滿,隨手一指就將自己于掉,那未免太冤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重新走在康復的道路上。
東帝天的目光卻慢慢移動而過,抬頭看向西北方向,眉頭微微皺起,因為,他感覺到了劃月的存在。
他身形一閃,已從原地消失,來到船艙內,目光游移一遍,最終停留在殼兒身上,殼兒滿臉驚懼的望著對方,努力要裝出可憐的樣子,可東帝天手一招,殼兒連著那張網,已經落到他手上,殼兒立即果斷的吱吱喳喳的慘叫了起來,可就連南星魂也能看出,東帝天根本沒用力,只是捧著它。
他很是認真的端詳了一會,便咬破手指,以自己的鮮血為引,開始在那張網上布置起一些符文,鳳晴朗眉頭微皺,這有點類似魔紋,又有點像古老的魔法符號,屬于他未曾接觸過的符號體系。
明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可殼兒還是努力在哀嚎慘叫著,那雙大眼睛拼了命的擠出淚水,一眨一眨間,還在打量著東帝天的舉動。
鮮血符號一揮而就,閃了閃銀灰色光芒,繼而血色漸隱,不到一會,那大網已經再無半分異樣紅色,恢復原先死死沉沉的深灰。
東帝天再次抬頭望向西北,察覺劃月那股力量已茫然停止在原地,他滿意的活動了一下脖子,手一甩,將殼兒重新掛上,身形一閃,又回到船頭掌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