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潔凈明亮,布置典雅,但唐軒一眼也沒去看布局,只關注四周的墻角,還有天花的四角,烏墁內拉也在陪著對方看,卻什么也沒能看出來,只隱約覺得有魔紋的痕跡,不過唐軒卻像看到了什么,長長吁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烏墁內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心中想,這里就是他住過的地方嗎?
唐軒深呼吸了幾回,一下便脫掉了外套,肩上和胸前各有一道刀痕,前面只是粗略處理,現在必須重新包扎一遍,口中笑道:“小妞,便宜你了”
烏墁納拉的眼神自對方充滿爆炸性的肌肉上面一掠而過,不屑之情洋溢于表:“你確實有可能吸引到部分女性,但里面絕對不包括我”
唐軒皺了皺眉,馬上想明白了,憤然道:“原來你前面花癡的對象,竟然是晴朗啊…哎呀呀,你這小妞心機真深,作為人質被綁架途中,竟然還有心思試探點什么,不過你放心,將來好一段時間,你都得呆在我眼皮底下,別想通風報信。”
烏墁內拉只是笑笑,既沒反駁,也不抗議,反而繞過沙發,來到寢室門前,看著里面那張鋪著白色羽絨毛的大床,她心中想,嗯,他在上面躺過…那晚喝醉了,回來說不定就在上面呼呼大睡…
再回頭看去,那是洗手間的方向,嗯,說不定他睡眠途中,還曾從這跑到那邊,很可憐的吐過…
她見唐軒處理肩膀上的繃帶,很是吃力的模樣,便走前幾步,搭了一把手,幫助對方包扎完成,終于夸道:“唐軒你也算個人物了,龍蜒這個等級的毒藥,你也硬是扛過來了。”
唐軒搖頭道:“不,龍蜒早就沒有了,這只是仿制品,做到了無色無味,卻無法禁錮人所有的力氣,如果是真的龍蜒,估計我連駐地門口也走不出去 烏墁內拉道:“嗯,我覺得我父親和此事無關的。”
唐軒嘆了口氣,淡然道:“這重要嗎?”
烏墁內拉認真點頭道:“重要,我覺得你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我不希望我們扎斯町家族被你這樣的人給惦記上了,尤其,你身后還是鳳晴朗。”
唐軒不滿了,道:“怎么這個說法聽起來,我好像明顯比晴朗低了一個檔次似的…唉,好吧,別這幅表情,這小子到過絕世強者,老子沒到過嗯,這事確實應該和你父親維林無關,出動的人手,幾乎全是面軍團的要員,但要是說,維林完全不知情,那老子肯定是不相信的。”
只要對方不是最記恨自己父親,那就足夠了。烏墁納拉道:“你們唐氏一定是在阿蘭斯出事了,不然不敢動你。”
唐軒認真看了眼烏墁內拉,很有另眼相看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搖頭道:“也有可能,是他們即將要出事了,所以要先把我拿掉…唉,改朝換代的時候又到了,有可能是我妹妹唐蕊站錯隊了,準備登基那位,在掃清那些礙眼的障礙物了。”
烏墁內拉正待回應,唐軒卻一下將對方拉到身邊,直接就將對方的聲帶給封上了。
這個動作方才完全,一道窺視的力量,從上方俯瞰而至,掠過他們身前時,不由得全身一寒,就像被什么絕世兇物盯上了一般,幸好那道窺視力量只是一掠而過,便又轉移到旁邊另一棟樓房上面去。
唐軒松了口氣,這證明晴朗的魔紋起效了,他重新解封了烏墁內拉的聲帶,烏墁內拉立即道:“面軍團的那一位大人也來了?”仿佛身體里還帶著寒意的余波,連聲音也是有幾分顫抖。
唐軒苦笑道:“對,就是那一位符爾米。里依諾。面你們常說的面大人”
烏墁納拉咂舌道:“王朝這次竟然出動面大人來收拾你,你面子真大啊 唐軒汗顏道:“她主要任務是前往北海岸,另有秘密任務的,我沒有這么大面子,肯定是發現我跑掉了,才氣急敗壞的跑過來…”
“不過,如果原計劃只是出動她麾下的望樓和郝夏雪,就想將老子拿下,那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這話說出時,那滿是汗珠的臉龐上,又恢復幾分得意的神采。
這時,外面的長廊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然后,周圍各個套間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就持續傳來,隱約還夾雜著侍應們的對話。
“迪王朝的人可真是霸道,竟然要求我們把所有房門打開,任他們檢查。
“有什么辦法,第一波人剛剛被歌劇院里面的大人們趕走,第二波人又進來,他們直接不去歌劇院,要求檢查我們住宅區…”
“你們兩個閉嘴,那些迪王朝的大人馬上就上來了,你們不想活了嗎?”
聽著聲音,眼看就要開到他們這一扇門了,唐軒只有低罵了一聲粗口,重新封起烏墁納拉的聲帶,將前面解下來的繃帶全部從垃圾桶里拿出來,塞進懷里,身形一閃,拉著烏墁納拉就閃入了洗手間之中。
洗手間的布局相對會昏暗許多,尤其在唐軒將浴池上方那兩扇通風采光的小窗戶也關上之后,他見烏墁納拉緊緊的皺起眉頭,只好安慰道:“想必你是第一次和男人一同去浴室吧,唉,好歹這里是晴朗的浴室,嗯,你把我想像成他,那不就好了。反正我覺得我和他長得挺像的…”
烏墁內拉不禁回應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這五大三粗的家伙,哪里和晴朗相像了?
門外已恢復了安靜,更是平添幾分壓抑,一個個手持生命雷達的迪王朝成員,開始進入到各個套間中進行搜尋,很快,便有女子的哭聲,還有男人怒斥聲傳來,這棟樓里可是住了不少貴人,一些今天沒有出門的家眷,便成了遭殃的對象。
很快,已經搜到鳳晴朗這間房。
兩個迪王朝成員的對話,很清晰從外面傳進洗手間里。
“這里沒有生命氣息。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吧。”
“…墻角的魔紋有點特別,和別的房間有點不一樣。”
“…你想多了,只是很普通的隔音魔紋,想必這里的主人另外布置多一道,這沒什么,所謂大人物,總愛小心翼翼去提防著什么。”
“好吧,我去洗手間那邊,你去臥室。”
那人走入洗手間中,飛快掃了一遍,并無任何異樣,卻覺臉上有點濕潤感,立即抬頭,可是天花上也空無一物。那人用力的嗅了嗅鼻子,總莫名覺得似乎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馬上大聲招呼同伴過來。
那同伴進來后,先是看了眼浴池上方那兩扇打開的小窗戶,很是風和日麗的天氣,才用力聞聞了,那血腥氣味非常淡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禁指了指鏡子上面的木架,上面有一把精致且鋒利的刮胡刀,道:“別太敏感了,這里的主人估計今早刮胡子刮破了臉,僅此而已。加快進度吧,還有好幾棟樓呢,每間房都疑神疑鬼一番,什么時候搜完啊。這回是面大人親自督戰,別讓她覺得我們效率低下了…”
那人再次用力嗅了嗅鼻子,也懷疑是不是先前太過敏感了,喃喃了幾句,便和同伴一同退出了這個套間,重新將大門關上,以示這間房已搜索完畢。
幾乎就在他們關門的剎那,唐軒就摟著烏墁納拉在那兩扇小窗戶外閃了回來,前面唐軒真有考慮過躲在天花,還是烏墁納拉指了指鼻子,他方才醒悟,那淡淡的血腥味,會出賣他們的存在,于是立即果斷開窗躍到外面,一手抱著烏墁納拉,一手死死抓住窗沿邊下的碎石墻壁,眼睛更是四周飛掃,只要天空上那位巨頭的眼睛重新掠過此地,或者下面有誰剛好抬頭,那么,他接下來將無所遁形。
幸而,這不幸的一切并沒有發生,所以,他現在可以坐倒在洗手間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自由的空氣,龍蜒的仿制品毒藥讓他每次發力,都得經歷巨大的痛苦。
烏墁納拉卻懶得陪他,馬上走出洗手間,唐軒邊喘氣邊笑道:“你抱起來的感覺真不錯,喂,你可以考慮將愛慕之意轉移到我的身上。”
聲帶被封住的烏墁內拉無法發音,但她回頭做出的了嘴型,無疑是一個“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