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時光無情
輝煌劍光布滿八方,驅散一切黑暗冰冷。追書必備 純粹的劍光領域內,所有一切不屬于劍光的存在都會被絞碎。
蔓延的劍光,瞬間就淹沒了刑天。
刑天卻還在慢悠悠的撫摩著劍鞘,一臉的感嘆之色,并沒有立即拔劍的意思。
鋒銳無匹的劍光明明把他徹底覆蓋淹沒,可那劍光卻偏偏碰觸不到刑天。
刑天就像是一個幻影。
準確點說,更像是存在于另一個時空。
高鋒領悟極光劍的奧義,對于時間已經有了自己的感悟。
他的極光劍,也無法逆轉時空,卻有洞穿時間,斬斷過去、未來之力。
高鋒并不畏懼刑天。以前弱小的時候,刑天可以任意擺布他,讓他渾然不覺。
但到了圣級層次,對于宇宙有了自己的理解,神魂凝煉如圣印,深深烙印在宇宙本源中。
圣級還沒能掌握宇宙的真理,卻已經完全明察己身,洞悉自身的一切比那話。
神祀可以殺死圣級,可以強壓圣級,卻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任意擺布圣級。
刑天被困在幽冥絕域,就證明了他力量也是有局限的。
高鋒縱然不如刑天,也有一戰之力。他也清楚,在極光劍上他遠遜刑天。刑天當初和眾神征戰,其經驗和見識更不是他能比的。
只是刑天要借他身體脫困重生,這是你死我活的原則問題,也不容高鋒讓步。
天絕極光劍傷害不到刑天,高鋒的心志也沒受到影響。
經歷了太多的磨礪,再壞的情況他也不會驚慌失措。
刑天能斬殺主神,有這種能力并不奇怪。但這種力量,肯定有其局限。
高鋒并沒有急著再次發動攻擊,而是沉穩的準備應變。
刑天對高鋒露出一個贊許的笑容,慢悠悠的道：“你的劍法一般,這份心性卻很不錯。天界神圣雖多,也少有人能和你相比。就算對上神祀,你也有一戰之力。”
說著,刑天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惜,你不應該用極光劍和我戰斗…”
刑天緩緩站起身,拔劍出鞘。古銅色的長劍劍中正古樸,劍身上有一片片優雅的云紋。
這柄劍看起來并不鋒銳,卻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歷史,有一種異常厚重的氣息。
刑天對高鋒說道：“這柄劍名叫無情。”他眉宇間露出幾分傲然,“時光無情,斬盡神圣。能死在此劍下,也是你的光榮”
說著,刑天近乎隨意的向前一刺。古銅色的劍鋒,就分開了無盡輝煌的劍光,一劍刺入高鋒眉心。
刑天的劍法很簡單,就劍法技巧遠不及高鋒。但高鋒眼睜睜看著刑天出劍,卻無法招架。
雙方就像不在同一個維度。和刑天相比,高鋒就像是伸出在一副畫卷中。
不論他劍法如何的精妙,也無法突破畫卷的局限。他的劍光看似布滿八方,卻受到了宇宙這副畫卷的限制。
刑天卻能站在畫卷外,高鋒無法觸及到畫卷外的世界,自然不可能傷害到他。
對刑天而言,高鋒卻像不動的靶子,隨便一伸手就能碰到高鋒。
被無情劍貫穿眉心,高鋒的圣級核心頓時被對方劍意鎖定,停止了運轉。
刑天的劍意很玄妙,并不是那種破壞性的力量。而是,把時間完全凝固。
時間不流轉,能量就無法運轉。絕對的時間停止,封禁住了高鋒的圣級核心。
最可怕的是,刑天一劍就洞穿了高鋒神魂,劍意觸及到高鋒的神魂烙印。
圣級強者,神魂烙印完滿無暇,堅如金剛。在宇宙本源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哪怕是神祀,也難以破壞圣級神魂烙印。和圣級強者相比,神祀只是融合了宇宙的某種法則意志。
從力量上說,比圣級更為強大。但同時,神祀也不免為自身法則意志所限制。
宇宙本身有億萬法則。融合了法則意志,也就成為了宇宙的一部分。
簡單點說,神祀是宇宙這個大體制內的人。不論神祀做什么,都無法違背宇宙法則意志。
圣者也屬于宇宙,但卻不會被宇宙法則意志控制。作為體制外的,圣者自然沒有神祀的力量。
高鋒進入圣級后,自然領悟了圣級的奧妙。神魂烙印和宇宙本源一起共鳴,在宇宙本源深處留下了獨屬于他是烙印。
圣者可以殺死,神魂烙印卻難以被摧毀。只等待合適的時機,圣者還可以重生。
再者,刑天是被封印的狀態。
高鋒不知道當年神戰的情況。按照道理推測,刑天一定是受了重創。甚至神魂都被消滅了。留在這里的只是一縷不滅劍意。
如果刑天是全盛狀態,幽冥絕域也困不住他 對于刑天所說的啊,他也并非是完全相信。直到刑天出劍前,高鋒還有十足的信心。
但刑天的劍太神妙了。只是一劍,就擊穿了高鋒的信心。
流光一轉,刑天連人帶劍已經強行進入了高鋒的圣級核心內。
圣級核心,是每個圣者最艷kuai最重要所在。哪怕是至親,也絕不允許接近。
刑天強行闖進來,讓高鋒極其憤怒。
只是此刻他意識雖在,卻無力催動皇級核心。
無情劍上冰冷明凈的劍意,落在高鋒閃著白色圣光的神魂烙印上,立即就把圣光凍凝住。
高鋒的神魂烙印上面,被渡上了一層古銅色的流光。
那些流光,不斷的向神魂烙印滲入。
高鋒一驚,圣級的神魂烙印可以被摧毀,卻不應該被腐蝕。
何況他神魂烙印經過極光劍意淬煉,更不是外力能動搖的。
站在圣級核心中的刑天,對著高鋒的神魂烙印道：“你的極光劍意已經溶入神魂烙印。傳承自我的劍意和我共鳴,堅凝的神魂烙印自然要分解破裂。”
刑天說的輕松,高鋒心卻沉了下去。他因極光劍而成圣。現在,他也因極光劍陷入了困境。
高鋒這時醒悟過來,已經晚了。刑天籌謀不知多久,早已經布下了這個局。
“你也不用憤怒。我的劍意和你神魂烙印溶為一體。可以說我借你的神魂重生。反過來說,也是你得到了我的智慧和經驗。這不是壞事。”
刑天負手而立,意態悠閑。高鋒已經是網中魚,鍋中肉。不論如何掙扎也沒有用了。
他也沒騙高鋒。億萬年前,他逆天而起,以圣級的力量,卻洞悉了神祀奧秘。更看透了煉神術最核心的奧義。
以此為基礎,把黑暗之主的化身也斬滅掉。匯聚了眾多神祀之力為一身,成為了宇宙間最強者之一。
但刑天不屬于神祀,又有如此強大力量,已經超乎了宇宙法則容忍的范圍。
被光明之主和黑暗之主聯手擊敗,他本體早就被擊碎了。就是神魂烙印,也被打碎了。
留在這里的,實際上是一絲神念和至精至純的不滅劍意。
這次借體重生,畢竟是以高鋒神魂烙印為本。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轉,刑天神念不斷恢復力量,最終必將喚醒宇宙本源中的神魂烙印,完全重生。
刑天沒有說假話,只是沒有把全部實話說出來。
圣級的強者,畢竟不同一般。
到了這個層次,真正強大的不是能調動多少力量,而是神魂烙印。
神魂烙印,歸根結底又由人的本源神魂和意識構成。
刑天殺高鋒容易,想要徹底占據他的神魂烙印卻沒那么容易。
用言語化解高鋒的反抗意志,是最有效也最簡單的方式。
高鋒自然不會因為刑天兩句話就放棄抵抗。但這樣下去,他神魂烙印遲早會為對方劍意侵蝕瓦解。
失去了本我的神魂烙印,他也將從這個宇宙徹底消失。
高鋒的神魂烙印和刑天劍意不但融合,高鋒也自然明白了刑天劍意的種種奧妙。
刑天的劍意如同永恒時光,無窮無盡,永無止境。蘊含著宇宙根本之道。
在這樣的劍意中,高鋒看到了宇宙的起始,看到了宇宙的現在,看到了宇宙的最終末日。
和刑天的劍意相比,高鋒的極光劍就太過渺小。
極光劍的超越時光劍意,如同飛鳥。刑天的時光劍意卻如同滾滾無盡的時光長河。
飛鳥也許能短暫在長河上飛舞,卻無法逃離無盡的長河范圍。最終,必將為無盡長河所吞噬。
刑天的劍意太過宏大磅礴,他的時光劍意貫穿宇宙起始、現在、未來。
刑天雖然不懷好意,但高鋒領悟到他的劍意后,也不禁佩服此人的才智、器量。
只有絕世的智慧,容納天地的器量,才能凝煉出貫穿宇宙始末的劍意。
“敗在這的劍意下,也算死而無憾了”
這個念頭在高鋒心中一閃而過,卻立即被高鋒按下。
“還沒失敗呢,現在絕不能失去斗志。”高鋒總覺得自己還有勝利的機會,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靈覺。
隨著劍意不斷滲入,高鋒的神魂烙印已經被古銅色的劍意完全包裹。就是神魂內部,也被時光劍意浸透。
刑天眼中不由露出喜色,高鋒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這時候就是想自爆都晚了。
時光劍意洗刷下,高鋒的意識如同墜入萬年冰河,無盡的冰冷寒意滲入,把他的思想意識逐漸凍凝。
高鋒有種感覺,自己正在落入黑暗深淵,而且,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
在被黑暗冰冷吞噬的最后一刻,高鋒凍僵的意識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吞噬、黑暗,對了,是煉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