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鏈上的黃金級光石,品質絕佳,堪稱黃金級中的上品。
被激發的光石能量,就像是熔化的金水,光色純金,又有著流水一般的柔和質感。
高鋒雖然看不到最細微的層面,卻知道黃金光石的純凈能量,一定是沿著螺紋流轉而出。而十五顆壘在一起的光石,內部的能量螺紋形成一個巧妙的回路。
一顆光石被激發,就能激發所有光石能量,形成完整的循環。
一道金光繚繞光石堆積成的金字塔,慢慢繚繞。沒用幾分鐘,全部光石都開始散發出絢爛的金色光芒。
最終,金光在金字塔上方匯聚成一道濃烈光焰,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火堆。
“成了。”高鋒松了口氣。
日月兩儀法,更多的是通過儀器來擺設。用人手擺設,很容易出現問題,導致秘法失敗。
高鋒雖有極大的把握,也不敢就說必成。不成的話,不但會浪費幾顆黃金光石,高鋒也再沒機會煉制劍器。
金色光焰越來越盛,可那光芒卻分外柔和、平穩、純凈。這是黃金級光石轉化的最為純凈能量。
哪怕是黃金級光甲大師,也無法這樣迅速的把黃金光石能量引導出來。要是有黃金級光甲大師在場,一定會為眼前的情景所震撼。
震撼過后,就會是無比的心痛。黃金級的純凈能量,卻被高鋒用來煉制白銀劍胚。還是一個殘破品的劍胚。
高鋒把雙劍慢慢探入金色光焰中,秋水一般明凈的劍刃,就在光焰中被渡上了一層金色流液。
高鋒也在苦笑,算上天狼王的經歷,這也是他最為敗家浪費的一次。
光石,所以能煉化光甲,就是其純凈能量,能把物質組成的光甲原體轉化成光能形態。而在這個轉化過程中,還要利用光石能量,在光甲中留下光甲符文。
所謂的光甲符文,就是把用特殊的符號把光石能量固化在光甲上。光甲符文更接近古代的象形文字,多由十字、三角、矩形、弧線、圓、直線組成。
不同的是,光甲符文是立體結構,結構復雜,要想用神念凝成符文,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光甲符文有著強大的力量,可以固化源力。也就是通過符文,可以建立不同的源力回路,從而達到提升威力的效果。不同的光甲符文,可以有千萬種組合。每一種組合,都會有不同的效果。
例如,周雷的戰狼拳甲,煉化光甲時就用了三個光甲符文。當催發符文時,拳甲的就會發揮出數倍力量的一擊。這就是一級光甲符文:重擊。
光甲符文理論上有無限組合。三千年來,光甲技術突飛猛進。人類總結出標準的光甲符文組合,卻只有數千種。
一般來說,五級的光甲師,至多能使用五個光甲符文。每提升一級,神念就能多駕馭五個符文。十級的,上限是二十五光甲符文。
黑鐵級使用光甲符文,能達到五十個。青銅級,最高可以駕馭二百個符文組合。白銀級,五百個。黃金級,一千個。到達王級,就可以做復合的符文組合。但其符文數量,仍然不能超過五千個。
五千個符文聽起來很多,但一個二十級的強大符文,至少需要上千個符文組合。一套光甲至少是八件,也就是說,王級光甲也無法讓每件光甲都鐫刻上二十級符文。
三千年來,人類最強者,都止步于王級。但高鋒親身經歷,王級之上還有還有更強等級,可以稱之為皇級。
黑龍一族,就是因為有皇級強者,才殺的人類潰不成軍,無力抵抗。
神思飄忽,高鋒不由的想到了未來的那場人類大劫,心中一陣壓抑。分心之下,手上雙劍微微一輕,劍刃最前端的三寸已經完全溶解,化作一團金光。
高鋒急忙集中精神,現在可不是感慨悵然的時候。
日月兩儀法,本就是極其奢侈浪費的秘法。十五顆黃金光石匯聚釋放出的純凈能量,雖然柔和,能量層次卻比破軍、七殺高太多了。
很快的,破軍、七殺雙劍本身的物理屬性,就完全轉化成兩團金光。這時候,就應該用神念導入光甲符文,把黃金級光能固化劍器上。
如此,雙劍雖然因為材質本身的限制,無法成為黃金級劍器。卻至少能成為白銀等階中最強雙劍。
可惜,其中卻有前任主人留下的劍意。高鋒必須完全摧毀劍器中已經刻好的光甲符文。
破軍、七殺雖是大師煉制,可劍器本身材質、鐫刻的光甲符文,留在其中的殘破劍意,還有煉制手法,都有問題。這也導致了劍器本身有不少缺陷。
但在純正的黃金級光能中,光甲符文、劍意,還有劍器中雜質,都被黃金光能所融化。只留下毫無瑕疵的劍胚。
高鋒知道,時候到了。他畢竟有王級強者的經驗。他的天狼光甲,都是自己煉制的。在煉甲方面,也有大師的水準。
高鋒的神念有限,至多能在劍器上鐫刻十個符文。一柄劍器五個符文,也就是一個標準的一級符文,高鋒的選擇有限。
百年后的戰爭中,大宗師唐真,發明了倆個最為實用的一級符文:破甲、疾速。
破甲,可以提升劍器鋒銳。
疾速,能瞬間提升數倍出劍速度。
兩個符文組合都很簡單,只需要五個符文就能組成,卻是戰斗中最為實用的兩種低階符文組合。兩種符文里面,還有加強劍器堅、銳的特殊功效。
不過,這種加成并不高。在低階劍器中,很難看出真正的效果。
早在煉制劍器之前,高鋒就已經想好了該使用什么符文。神念催發劍意,貫入熔化成一團金光的雙劍中。
高鋒的天狼戰劍劍意,鋒銳無匹,凌厲狠辣。幻夢重生,再次領悟劍意,又多了幾分直面一切的剛勇、不屈。
劍器正處在最純凈的光化狀態,高鋒的劍意貫入,立即被劍器全部吸收。光化的劍器,也在劍意引導下,重新化作劍形。
金光組成的劍器,微微波動震蕩,還有些不穩定,正是鐫刻光甲符文的最佳時機。
“極限爆發。”緊急關頭,高鋒也顧不得身體,只能再次使用極限爆發,來提升神念。身體力量能爆發十倍,神念卻不可能提升那么多。但在高鋒的操控下,達到翻倍的效果并不難。
精神核心內,暴漲的神念引動淡白色源力,在虛空中凝成十個造型奇異的光甲符文。
十個奇異的光甲符文,五個為一組,組合在一起。
光甲符文不同于一般的文字、符號,而是一種三維立體特殊形式。一般光甲師,很難掌握深奧的光甲符文知識。所以,光甲原體大都需要請專業的煉甲師完成。
天狼王煉制數千符文組合的王級光甲。破甲、疾速兩個符文組合,對他而言,就像是個位數加減法那么簡單。暴漲的神念,也讓他可以游刃有余的組合符文,烙印在劍器上。
神念一動,兩組符文就深入金色劍光中心,各自歸位。破甲放在破軍上,疾速放在七殺上。
光甲符文被神念一催,玄妙符文散發出奇異的力量,金色劍光為這股力量所引導,自然的按照符文印記運轉起來。
光芒閃耀間,光甲符文已經深深烙印在劍器內,從此與劍器同存。
雙劍各加持一種符文,雖然變化不免呆滯,容易為敵人所趁,卻是高鋒能力的極限。
兩個組合符文烙印在劍器內部時,黃金光石的能量就被固化住,劍器真正煉制成了。
就在高鋒要收起劍器時,一對劍器突然共鳴震蕩。破軍和七殺雙劍上的符文,竟然互相映射。
破軍劍上的破甲,印在七殺上。七殺劍上的疾速,復印在破軍劍上。
高鋒先是一驚,而后禁不住大喜。“這是鏡面映射!”
鏡面映射,是一種特殊的光甲共鳴形態。在煉制光甲過程中,一模一樣的光甲有機會出現鏡面映射。當然,這個幾率一般是萬分之一,甚至是十萬分之一。
總之,幾率非常低。鏡面映射,也更多的出現同樣的武器上面。鏡面映射并不一定是好事,倆件光甲都是同樣的符文,也會導致同質化,更會改變之前的設計。
但對高鋒來說,這卻是天大的好事。他神念受限,無法鐫刻光甲符文。鏡面映射,解決了他的大問題。以天狼王的經驗來看,應該是他自身的劍意凝煉統一,才會讓雙劍發生鏡面映射。
天狼戰劍的雙劍,左右均衡,才能變化無窮,而不會露出明顯的破綻。
高鋒正高興著,卻發現雙劍完成鏡面映射后,竟然不停止。而是在充足純凈能量支持下,不斷的映射共鳴。
化光的雙劍,以同一種頻率共鳴,劍光伸縮吞吐,就像兩道電光一般,似乎時刻都要橫空而去。
高鋒一驚,正想強行終止時,卻發現雙劍和日月兩儀法組成了一個完美光能回路。
雙劍化作鏡面彼此映射,日月兩儀法則提供精純能量。只要黃金級能量沒用完,雙劍的鏡面映射的平衡就不會被打破。
“一重、兩重、三重…”
破甲、疾速兩個符文組合,在鏡面映射下,一層層的重疊著。
高鋒雖然鎮定,此刻卻也緊張起來。
重疊同一個符文組合,這也是一種常見的煉甲手法。符文組合重疊一次,就能得到相加的效果。這樣的手法,可以最大限度發揮出符文的力量。
但重疊符文,對于光甲本身也有著苛刻的要求()。對煉甲師要求就更高了。畢竟,用神念凝煉光甲符文,就像寫字。
再好的大師,也不敢說,同一個字能寫的二樣不差。光甲符文比寫字復雜百倍、千倍。同樣的符文組合,如果差異太大,就無法得到重疊效果。
當然,真正的黃金級煉甲師,可以復制自己神念符文,最高可以重疊九十九重。那也是黃金級光甲才能承受住強大力量。
鏡面映射,卻給了高鋒巨大驚喜。
但喜很快就沒了,就剩下了驚。
“九重、十重…”
這已經超乎了黑鐵等級的極限,高鋒不知該不該停下來。破軍、七殺劍器已經足夠用了。就是重疊符文再多,他也無力催動。
但是,鏡面映射,可是有機會自然生成鏡面映射的符文組合。
鏡面映射的符文組合,幾乎全是自然生成。沒聽說誰真正自己煉成過。
當初,光明王能成為天下無敵的強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的光明戰甲,有鏡面映射之能。
鏡面映射,可以反彈、轉移一切攻擊,強悍無比。一旦光甲產生鏡面映射,就有可能自然生成鏡面映射符文。不過,這個幾率低的令人發指。
三千年來,光甲也造出億萬套來()。但擁有鏡面映射之力的光甲,屈指可數。而且,絕大部分都是低階光甲。無法真正發揮出鏡面映射的威能來。
高鋒心中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對劍器很有可能自然生成鏡面映射。
正因為如此,高鋒才不甘心放棄。
但極限爆發早就過去了,雙劍雖不需要他控制,可這么盯著,也消耗了大量體力。高鋒又不敢妄動。這種奇妙的能量平衡,也許他就是其中一部分。要是因為妄動,而破壞了鏡面映射,那才追悔莫及。
破軍、七殺的本身白銀級劍器,理論都能承載五百個符文。也就是說,可以承受五十重的重疊。
但實際上,五百符文是指白銀級光甲所能承受的總數。如此映射下去,雙劍很快就要承受不住符文力量,而徹底崩潰。
高鋒還算冷靜,一直在耐心等待。可眼看第三十六重符文已經完成,高鋒就再忍耐不住。
劍碎了就都完了。鏡面映射再好,也不及自己命珍貴。
高鋒伸手握住雙劍,發力。兩道光劍完美互相映射,就被高鋒破壞。
破軍、七殺光劍一閃,貫入高鋒眉心。
強大能量震蕩精神核心,高鋒再也承受不住,身體一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