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些,劍術上面,還有騎術…總之這樣訓練下去,或許有提高的可能,但終歸是比不上戰斗帶來的進步吧。”
索德洛爾皺著眉頭,“想要變強”的想法始終是他跟隨羅迪的目的,所以他對自身實力有著極為直觀的認識。
“想過當一名騎士么?我不是指那個用處不大的稱號,而是真正的騎士…在戰場上能帶領隊伍沖鋒的那種。”
羅迪說完笑了笑,“這和‘王國第一騎兵團,什么的沒關系,我只是覺得你的身體素質和能力,如果配合戰馬,應該會有更好的發揮余地。”
索德洛爾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這樣的問題,繼而回答道:“騎士的武力強大這個我知道,不過需要的裝備、耗費的精力…”
“那都不是問題。”
聽羅迪這么“土豪”的承諾,他無奈笑了笑,點頭道:“…那如果是這樣的理想狀態,我倒是愿意成為一名騎士。”
“那就好——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聽說過惠靈頓騎士么?”
羅迪回憶著有關于“騎士”的進階職業,卻是突然問了這樣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
“惠靈頓騎士?魯西弗隆公爵身邊的憬子騎士,?”索德洛爾皺眉想了想,“只知道他很厲害,但似乎很少出手,我不太了解…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他其實遠比你想象的厲害,我的意思是——”
羅迪的話還沒說完,卡特便從樓下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大聲道:“羅迪隊長,旅店外面…有個公爵府的騎士在找你。”
“誰?”
羅迪站起身問道。
“他說…他叫惠靈頓。”
卡特咽了口唾沫,臉上的表情帶著許些敬畏,顯然他是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的。
幾分鐘后,坐在公爵府馬車上的羅迪已經基本猜到了自己今天將會面對什 由惠靈頓騎士來專程迎接,這樣的待遇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而望著馬車外那位騎著戰馬的高大騎士時,他不由想起了剛才本來想和索德洛爾說起的話語…
簡單而言,他想和索德洛爾討論的,正是其以后的進階職業方向。而之所以會提起惠靈頓,則是因為他的“進階職業”,剛好是羅迪所知道為數不多的“inba”職業之一——“幽靈騎士”。
在屬于另一個世界的記憶中,羅迪從沒有在游戲中見過惠靈頓騎士,因為對方早在594年的一場戰斗中陣亡了。不過之所以能清晰記住這個名字,完全是因為這場唯一揭示“幽靈騎士”戰斗力的視頻一經公開,便在玩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初這位強大的騎士等級是進階“幽靈騎士”6級,其帶領著兩百多名殘兵敗勇被足足三千獸人精銳圍困——突圍之時,惠靈頓騎士帶著六個攻擊力爆表的“幽靈分身”,直接碾壓了近百名狼騎兵和獸人,其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徹底讓玩家驚落一地下巴。
雖然惠靈頓騎士終因寡不敵眾死于體力衰竭,但這樣的戰斗能力,卻委實成為了一段時間內眾人討論的焦點,而這個inbak業也成為了無數玩家yy的對象。
羅迪之前打的主意,便是如何讓索德洛爾獲得這位騎士的傳承——他的思路很直接:提圖斯、惠靈頓都是安格瑪公爵的“守護騎士”,根本沒有機會成為自己的部下,而如果說培養,直接讓索德洛爾這個天賦異稟的家伙來學習,絕對是最佳選擇…不過至于如何找到機會,這卻是他接下來要思考的問題了。
不過羅迪更清楚的是,此時讓自己去公爵府的,恐怕便是那位已經蘇醒的安格瑪公爵了——而對方在看到自己那封信之后會做出怎樣決策?對自己是友好?戒備?還是兩者兼有?
目光望了望走在馬車前方的惠靈頓騎士,羅迪微微皺眉,心中卻是根本沒有把握才到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領主到底在想什么。
“想那么多于什么…反正不會鬧出矛盾來就是了。”
他搖搖頭,呼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輕聲感嘆道。
而此時公爵府內的氣氛則顯得很是溫馨。
忙碌的仆人們在走廊中來來回回行走著,傳遞文件的、準備午餐的、匯報稅收的,原本冷清的府邸恢復了原本的熱鬧——莎莉推開房門,心中悄然感嘆…自己似乎很多年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情景了。
從長久籠罩自己的陰影突然中走出時,她的心中還很是不能適應這樣的轉變,所以每每望向四周,莎莉總要努力的將眼前的一切印在腦海中,生怕這一切只是會隨時醒來的美夢。
此時距離她回到公爵府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直到現在,她的內心仍舊是被一種莫名的滿足和喜悅所填滿的——這其中不光是因為父親的康復,更多則是因為她知道了治愈父親的人是誰…
公爵很簡單的和她說了有關于羅迪的事情,而羅迪留下的那封信件同樣被莎莉翻閱了一遍。信中寫的東西其實都很公式化,只是闡述了獸人、亡靈和弗朗西斯對艾弗塔領地的威脅,雖然在常人看來有些危言聳聽,但如果從領主這個級別的政治眼光來講,這上面的東西的確都是一陣見血的——許些交談中,莎莉自然能從父親的話語中聽出許些“贊許”意味,這讓她自然開心的很。
“小姐。”
正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莎莉卻被不遠處跑來的侍女叫住,她轉過頭,露出笑容道:“梅爾,有什么事?”
偽裝毫無破綻的梅爾做出了一副開心的摸樣,回答道:“老爺讓您去一趟書房呢,說是午宴可能要宴請重要的客人。”
“好的,我馬上去。”
心情不錯的莎莉微笑著回應,隨即輕輕提著白色紗裙的裙擺小跑向了父親的書房,歡快的摸樣好似一只小鹿。
然而在她的身后,梅爾雖然依舊保持著微笑,可眼神中的笑意卻不易察覺的冷了下來…
不多時,書房內正書寫信件的安格瑪公爵察覺到了女兒的到來,寫下最后一筆后,他將羽毛筆插入了墨水瓶,隨口道:“很久沒有回自己的臥室了吧?感覺還好么?”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莎莉笑了笑,卻也是眼神中微微一黯,“差不多一樣吧…”
弗朗西斯的臥室已經徹底被清空了。這樣的事實被莎莉發現時,她便知道父親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因果,不過父女倆心照不宣的始終沒有提起此事,莎莉心中其實還是忐忑的,可安格瑪公爵的態度,卻著實讓她這個當女兒的都無法看透…
“自然有些東西是回不來了。”安格瑪微笑道,話語間很是平淡,那許些惆悵的感覺很快被遮掩于凈,他抬起頭,“午宴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剛接到的消息,魯本斯督主教會來一趟,所以午宴的時候還是打扮正式一些吧。”
莎莉很乖巧的走到父親身后,輕輕幫他揉捏起了肩膀。
安格瑪欣慰的笑了笑,繼續道:“對了,除了提圖斯和惠靈頓會列席外,還有個人應該也會到場。”
“恩?”
以前父親很少和自己強調這樣的事情,莎莉揚起眉毛——“我認識他?”
“自然是認識的…是羅迪——誒,女兒,捏的稍微輕些。”
“他、他、他來這里于什么?”莎莉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勁了,“額——我的意思是,他一個斥候隊長為什么…不對父親你耍我”
莎莉當即明白父親的那點心思,小拳頭砸了一下安格瑪的肩膀,引起這位公爵一陣哈哈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有這副神態,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可沒有試探你的意思啊,別記恨我,先去做準備吧,有什么話中午再說。”
“好…好,我這就去——不對,我才不稀罕他來呢”
莎莉本來心里喜滋滋的,可隨即她便想起了昨晚自己“表白”時羅迪那混蛋式的回答,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皺著鼻子哼了幾聲,氣呼呼的走了。
安格瑪公爵表情滑稽,雖然不明白女兒為何如此生氣,卻也是知道…她恐怕是對某個家伙動了心了。
他笑著搖搖頭,隨即便將精力轉移到了接下來即將開始的午宴上,伸手拿起書桌上羅迪的那封信,這位公爵卻又突然瞇起了眼睛,低聲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年輕人呢?”
羅迪所乘坐的馬車沒過多久便穿越了城區,抵達了魯西弗隆公爵府。
然而就在豪華馬車繞過府邸前方的雕塑與花壇時,他卻透過車窗注意到了旁邊一輛和自己幾乎同時間駛入府邸的馬車…看著那車廂外金紅相間的玫瑰與十字徽標,羅迪不由得皺緊眉頭——督主教也來了?
于“玫瑰十字”本身,羅迪抱的依舊是玩家心態,即“我只要聲望和獎勵就夠了,別的一概不管”。所以即便遇到督主教乃至樞機主教什么的,他也根本沒興趣上去攀談或抱大腿——此時見到督主教,他心中并沒有半點敬重或畏懼,只是很不理解為什么公爵會同時邀請自己和這位督主教參加午宴…
難道是魯本斯是想來感謝自己救了他一命?
走下馬車時,羅迪不免要和惠靈頓騎士與穿著教袍的魯本斯見面,所以他很快發現事情根本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樣——
“這位是?”
見到羅迪時,督主教既不熱情也不冷淡,一臉矜持的問向了身旁的約翰管家。
約翰自然不好多說話,簡單回道:“這位是諾蘭村斥候隊長,羅迪。”
“哦,你好。”
點頭示意,邁步繼續走,這便是魯本斯隨后的反應。
在他的眼中,“斥候隊長”和“督主教”之間的地位差距根本就不在一個位面——聽到“斥候隊長”這個頭銜的時候,魯本斯已經把羅迪劃分到了“不用理會”的名單上…
督主教的反應搞的羅迪很是尷尬,雖然清楚是自己昨天救了這老頭一命,但他的臉皮也沒厚到直接和人家邀功的地步…所以看到督主教對自己那種再明顯不過的敷衍和不屑,羅迪也只能無奈撇撇嘴,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這他媽是來吃飯么?安格瑪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