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為了那西皇,已經舍出了御人劍,徒兒怎么敢掉以輕心?萬一因徒兒的馬虎,讓那西皇得逞,那徒兒真是萬死而難辭其咎了。”那女子急忙說道。
三太子狴犴沉默良久,慢慢抬起頭,看向那女子,隨后露出唏噓之色,接著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憐兒,你長得越來越象母后了。”
那女子不懂,只能保持沉默。
“這些天,去拜祭過你母親的墳么?”三太子狴犴說道。
“去過一次。”那女子急忙說道。
“多去看看,別讓你母親太過孤單。”三太子狴犴說道,接著他沉吟片刻:“憐兒,此間了結,或許我就要去天核了,天樂山么,恐怕要交給你主持,所以有些東西我也沒必要瞞你了,以后遇到什么,要和為師一樣,務必三思而行”
“徒兒明白。”那女子說道,其實她有些不太適應,因為憐兒,是她的小名,走進星空以來,這個名字已經有很久很久沒聽到過了。
“我應該早一些教導你的,但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三太子狴犴說道:“西皇復出,我真龍一脈人人惶恐,別看我那幾個兄弟嘴里喊得厲害,但對西皇也是滿懷忌憚的,不過…在我眼里,西皇已成遲暮,只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所以還能蹦跶幾下罷了。”
那女子認真的聽著。
“西皇懷五敗之身,他是走不了多遠的。”三太子狴犴冷笑道:“第一敗,你的師兄已成了他最為信重的臂助,天道盟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我都能立即察覺,現在我不動,只是忍而待發。”
“第二敗,天核震動,太皇封印逐漸消逝,元古以魔為尊,太古唯妖稱雄,到了上古,人界才開始崛起,直到出現了太皇,終于平定各個星域,逼得諸元魔圣妖退居天核。天核不穩,我是不怕的,西皇卻肯定會惶恐不安,以他的威能,根本沒辦法懾服諸元魔圣妖所以,我敢拖,拖上個幾百年也無所謂,他西皇敢么?”
“第三敗,當初圍攻我父王時,如果四皇齊出,將是完勝之局,可惜,西皇數次敗在父王之手,心生怯意,消極避戰,結果三皇殞落,只剩他一家。你以為他為什么選擇避世隱居?因為沒臉啊哈哈哈…東皇南皇北皇都戰死了,唯獨他活著,然后掌控天道?誰會服?當時的皇天已成四分五裂之局,他不得不離開,把所有的權力交給智皇,然后智皇才能收服人心,重新組建了天道盟。現在天道盟的修士愿意服從號令,只是因為天道盟神域陷落,面臨巨大危機而已,如果我繼續施加壓力,只會讓他們更加團結,如果我不打了,呵呵…東皇南皇北皇的余部必定會記起前事、生出二心,何況我聽說東皇的傳人已經出世,這又是西皇的隱憂。”
“第四敗,太皇掌有皇天,加上御人劍之威,才能讓萬千修士誠服,他西皇有什么?皇天早已不知所蹤,所謂名不正而言不順,只要我們稍微做些手腳,天道盟內部就會亂起來。”
“第五敗,西皇有隱疾,別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當初他消極避戰,也不能全怪他,隱疾發作,就算他參戰了,也沒辦法幫到什么,反而有可能拖累東皇南皇和北皇。呵呵他真是夠委屈的,說了人人都知道他的破綻,不說人人都對他不恥,好難哦…”
那女子聽得目瞪口呆,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師尊,既然西皇已不足為慮,您為什么把御人劍舍出去?”
“西皇雖然厲害,但還不至于讓我寢食不安。”三太子狴犴沉默片刻,長長嘆了一口氣:“讓我寢食不安的,是另外一個人在我眼里,星域中的修士只分為兩種,一種是笨蛋,他們只會以為我吃了大虧,被真神窮光搶走了元始靈寶,一種是非常聰明的,他們會察覺到里面有些古怪,但…我真正的目的,是要把那個人引出來啊”
“那是什么人?”那女子問道。
“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我才會感到萬分頭痛。”三太子狴犴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十幾步,隨后道:“原本我沒有發覺到他的存在,但老六的事情,讓他生出了警覺。母后贈與我的慧眼,再也捕抓不到老六的龍氣所在了,按理說,他已經殞落,但我又沒辦法感應到他的噩耗,想來想去,世間只有一樣東西能遮蔽我的慧眼了”
“是什么?”那女子問道。
“是另一件元始靈寶,滅妖錄”三太子狴犴說道:“所以我才下定決心,對我來說,別的都沒什么,如果能得到滅妖錄,讓幾個桀驁不羈的兄弟對我言聽計從,推舉我坐上真龍之位,我自然得到了一切,與之相比,御人劍就不那么重要了。”
“師尊,你怎么就能料定那個人會出來?”那女子又問道。
“當初太皇掌握著御人劍,母后掌握著滅妖錄,九翼天魔掌握著誅魔鏡。”三太子狴犴說道:“母后是生性慈善,不愿與人爭斗,而太皇和九翼天魔哪個不想三寶歸一?只是顧慮太多,不敢再生禍端而已。”
“真神窮光雖然身受重創,但畢竟是上古真神之一,又得到了御人劍,正克制西皇,西皇未必能討得到好處。”三太子狴犴續道:“只有一個人,才有機會屠滅真神窮光,得到御人劍,你說那個人是誰?”
“滅妖錄?”那女子驚呼道。
“不錯滅妖錄對妖族有生死予奪之威”三太子狴犴說道:“真神窮光既然受了傷,那么就難以抵抗滅妖錄的封印之力,我就不信,那個人能控制住自己的貪念,只要他出手,就算此事不成,我沒能搶到滅妖錄,但至少我知道他是個什么人了”
“以師尊的睿智,定然已是十拿九穩了”那女子說道。
“也不好說…”三太子狴犴突然想到了什么,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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