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實不相瞞,上一次我等瞎了狗眼,觸怒了大人之后,弟兄們都散伙了,我為了謀求生路,只得投奔石泉星君。”那麻子緩緩說道:“但那石泉星君性情暴躁無比,完全把弟兄們當成奴仆,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前天竟然把兩個兄弟按在火里活活燒死大人,您也明白的,進到這里,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可弟兄們在外面,哪個不是威風八面、縱橫星域的星君?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愿意受他這鳥氣啊”
“說正事。”蘇唐有些不耐煩了:“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大人,石泉星君已經被帶走提審了。”那麻子小心翼翼的又靠前幾步,低聲道:“這一次是除掉他的最好機會我和弟兄們說好了,大家愿意奉您為主”
“呵呵呵…”蘇唐笑了起來。
“大人,您這些天的舉動,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那麻子又道:“您有強橫的實力,卻愿意不聲不響的躲在這里,為了什么?你是不想看到死傷啊…您這份大慈悲、大仁義足以感召天地了”
“我?”蘇唐哭笑不得的指著自己的鼻尖,他活了這么久,竟然從不知道自己有這般偉大。
“只要您想,隨便一座島,都是手到擒來的,可您為什么一直沒有動?”那麻子急聲道:“大人,我和您說這些的時候,您是不是不想答應我?因為那石泉星君與您從來沒有瓜葛,所以您不想害他,對吧?”
“這個…”蘇唐愣住了,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事實上,蘇唐走上修行路,僅僅是因為受到禺風堡的壓迫與威脅,他不想當一個普通人,那樣有一天禍從天降的時候,他只能束手待斃。所以,他需要力量,保護自己,也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人的心理大體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叫進攻性,一種叫被動性,前者來到熔火煉獄,十有要想方設法壓服其他囚徒,而蘇唐屬于后者,他骨子里并不具備進攻性,雖然雙手早已沾滿血腥,但那都是因為已經種下了仇恨,或者因為陣營不同、必然為敵,才先下手為強。
這一次蘇唐是為了做臥底而來的,他的思維方式秉承了自己的習慣,別人不來惹他,他不會去惹別人,食物他肯定要得一份,這里太枯燥了,能吃些正常的東西是難得的享受,至于那些島嶼,他真的沒想過要去侵占。
現在,竟然都被那麻子分析出來了。
“大人,我沒說錯吧?”那麻子看到了蘇唐的神色變化,嘆道:“您心地果然是太仁善了…”
“很久了,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蘇唐笑道。
“大人,那石泉星君和您相比,差了千倍萬倍啊”那麻子露出悲戚之色:“他仗著自己的天賦,為所欲為,兄弟們實在是不能忍了以你的心地,兄弟們愿意為您做牛做馬,至于那石泉星君,還是算了吧”
蘇唐沉吟著,他在算計得失,會不會引起目標的疑心。
“大人,彩衣星君也應允了,只要您愿意出手,她愿意陪侍枕席…”那麻子又道。
“這個就算了。”蘇唐搖搖頭,隨后從火海中飄了起來:“帶我過去吧。”
“您答應了?”那麻子大喜過望。
“嗯。”蘇唐點頭道。
“大人,這邊走,您…您怎么稱呼?”那麻子低聲道。
“叫我天魔吧。”蘇唐淡淡說道。
“呵呵…都說魔族以天為大,除了大人,也沒人敢用這個‘天,字了。”那麻子陪笑道。
“你呢?”蘇唐道。
“我叫流沙星君,還望大人以后多多提攜。”那麻子笑得愈歡暢了。
“對了,如果我除掉了石泉星君,那三鞭子應該由誰來挨?”蘇唐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個…”那麻子愣住了,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
“先不說這個了。”蘇唐道,他剛才在提防對方是想趁機謀害自己,如果是圈套的話,這種事情早就尋到一個合理并且讓他蘇唐滿意的回答了,那麻子感到不安,一方面是擔心他返回,另一方面也是不敢撒謊,所以,有圈套的可能性很小。
片刻,那麻子帶著蘇唐落在了一座島嶼上,這島嶼還算不錯,面積足有近百平方米了,幾條人影正等在島嶼上,加上那麻子,一共有六人,其中還有一個女修,蘇唐的記憶里很好,一眼便認出,那相貌姣好的女子便是當初上演活春宮的那個。
“見過大人。”對面五個修行者都畢恭畢敬的彎下了腰。
蘇唐視線一掃,隨后點了點頭。
“大人君號為天魔。”那麻子喜滋滋的說道:“以后就是我們的主君了”
“見過主君”那五個修行者再次躬身施禮。
“好了。”蘇唐道:“石泉星君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那女修觀察著蘇唐的神色,她本想湊近的,但蘇唐的視線只是很淡漠的從她身上掃過,似乎全無興致,她也就知趣的停在了原地:“主君,您可要小心一些,石泉星君有天賦之力,可以凝聚熔火,威力不凡”
“是啊是啊。”那麻子連連點頭道:“大人,您應該…先躲起來的,否則那石泉星君看到您,便會有所防備了 “用不著。”蘇唐淡淡回道。
那麻子和同伴們交換著眼色,都不說話了。
蘇唐很自然的盤坐在地上,還真別說,坐在這里確實比泡在火海中舒服得多,他早應該奪下一座島嶼的。
“大人,我們會助您一臂之力的。”那麻子很凝重的說道。
“你們先到別的地方轉一轉吧。”蘇唐道:“免得傷到你們,至少,他不會認為是你們引我過來的,如果我輸了,你們再找個理由,或許能重新得到他的信任。”
“我就說了吧?”那麻子突然異常激動的叫道:“象主君這般胸懷大仁大義的修士,曠古未聞、曠古未聞啊…
“我們不走”一個老者突然道:“今天就和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