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瞬息可至的距離,對現在的蘇唐而言,有些遙遠,在他奮力飛奔的時候,那些修行者已經對賀蘭飛瓊起了襲擊。
在弩機的震響聲中,一支支弩箭如蜂群般,向賀蘭飛瓊射去。
賀蘭飛瓊早已現了山坡上的異常,在弩機的震響聲傳出的瞬間,她已立即改變方向。
嗖嗖嗖…圍攻賀蘭飛瓊的修行者們當即倒下了一大片,袁家的破靈弩確實名不虛傳,尤其是在神落山中,釋放出了巨大的殺傷力,有的弩箭竟然能接連洞穿幾個人的身體,力道才會告竭。
賀蘭飛瓊就地一滾,接著身形躍起,左腳飛踢,正踢中一個修行者的胸口,那修行者象個皮球一般倒飛出去。
下一刻,左右兩方各有一個修行者怒吼著揮動長劍,斬向賀蘭飛瓊。
賀蘭飛瓊正要出拳,突然臉色一變,身形向前縱了出去,那兩個修行者下劈的長劍只是斬落了被風吹起的一截衣襟。
嗖嗖嗖嗖那兩個修行者還來不及去追擊賀蘭飛瓊,已經被弩箭射成了蜂窩。
“自己人自己人啊”有的修行者看到情況有些不對,放聲大喊。
不過,山坡上的弩手卻不管那些,冰封圣座的交代很明確,為了除掉賀蘭飛瓊,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下面的誤傷,只是代價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而且,修行路最殘酷的地方,就是沒辦法掩飾自己,是聰明,還是愚蠢,是有悟性,還是懵懂無知,只要在踏上修行路幾年后,一切都無所遁形了。
同時間起跑,最先跑到終點的那批人,自然值得培養,而修行了幾年,尚且在外門徘徊的,幾乎沒有培養價值,但又不能趕走,而且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這些無足輕重的人來做,所以任由自生自滅就好。
說白了,就算今天賀蘭飛瓊會死在這里,殺死了賀蘭飛瓊的幸運兒會進入冰封圣座的門墻,但也僅此而已了,冰封圣座不可能傾注修行資源,全力扶植一個廢物,最多是把他養起來。
弩箭在一波又一波的射著,賀蘭飛瓊的處境變得格外狼狽,在山谷中完全沒有死角,只能靠著身法不停的游動,但這樣全靠運氣,萬一有幾支弩箭射偏了,或者是有弩手預測到了她的行動軌跡,那么她就有生命危險。
突然,前方有幾十個人影闖入谷口,他們也是袁家的弩手。
袁家居然一口氣出動了百余人,有些不可思議,看來袁家西府掌控了局面之后,可能因為急于尋找一個穩妥的靠山,真的是不遺余力了。
賀蘭飛瓊神色一緊,前有弩手攔截,上方還有弩手狙擊,這狹窄的山谷已經成了死地。
就在這時,賀蘭飛瓊眼角瞥到一抹銀光從山頂上掠起,隨后在空中劃出一道軌跡,正向山坡落去。
蘇唐穩穩坐在圣座上,手中持著破靈弩,已瞄準了弩手當中的領。
神落山結界能壓制靈氣,有時候也是好事,譬如說變異銀蝗騰空飛躍,那些弩手竟然沒有一個人現。
…蘇唐扣動了弩機,弩箭閃電般射了出去,正從那弩手領的左臉射進,箭尖從另一端的頜下透出。
巨大的力道,把弩手領帶了一個跟頭,而弩手們本已再次瞄準了賀蘭飛瓊,突然現領栽倒,當即亂了起來。
有人來幫自己?賀蘭飛瓊聽到了山坡上傳來的吼叫聲,心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此時不容她多想,她繼續向前飛奔,沖向前方的弩手。
后退是不可能的,那樣只會變成靶子,往山坡上走也不行,唯一的辦法便是繼續向前,只要能躲過兩三次集射,她就能殺入人群中,是生是死,馬上就要見個分曉了。
賀蘭飛瓊從來就不缺死斗的勇氣,類似的場面,她也已經歷過數次了,而且每一次她都是勝利者。
“準備…”弩手的領緊盯著飛奔而來賀蘭飛瓊。
一架架破靈弩都瞄向了賀蘭飛瓊,只等領的命令,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一個的淡漠的聲音:“讓她過來。”
誰在亂說話?那弩手的領勃然大怒,猛地轉過身,接著不由哆嗦了一下,畢恭畢敬的說道:“大圣,您…”
“讓她過來”那冰封圣座重復道,他的臉色依然淡漠:“既然我在這里,就不能讓堂堂的山海圣座死在弩箭下,讓我送她一程吧…”
那弩手的領微微錯愕了一下,和敵人有什么好客氣的?他本能的感覺到,冰封圣座有些和往常不一樣,穿著的衣服有些臟,神色也有些萎靡,缺了那種高高在意的威儀,但,也可能是冰封圣座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產生心結,改變了初衷。
這時,冰封圣座緩步向前走去,站在了所有弩手的最前方。
開始時,那些弩手還是有些猶疑的,因為自己受到了威脅,他們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利用破靈弩的威力,遠程攔截對手,如果不放箭,任由對方沖過來,那么他們又有什么存在意義?
不過,見冰封圣座走到最前面,擺出一副要與賀蘭飛瓊大戰三千合的架勢,弩手們的情緒變得安穩了,當弩手領慢慢把手中的令旗放下后,他們也都收起了破靈弩。
如果換了一個人,看到冰封圣座擋在前方,肯定會感到恐懼的,但賀蘭飛瓊卻顯得無動于衷,她的雙眼一點點亮了起來,度也在不斷加快。
她喜歡這種生死攸關的戰斗,因為每經歷過一次,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提 “呵呵呵呵”冰封圣座出充滿譏諷的笑聲,似乎在嘲笑賀蘭飛瓊飛蛾撲火的舉動。
賀蘭飛瓊繼續向前飛奔,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那些弩手們都屏住了呼吸,在神落山爆的戰斗肯定不精彩,因為靈氣被禁錮著,但這是一場足以改變修行界的終極對決,作為目睹者,他們感到非常激動。
在人們期待的目光中,冰封圣座突然轉身,接著撲向弩手的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