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廂內,蘇唐笑嘻嘻的說道:“發財了、發財了…”說完,他把一個包袱扔在地上。
寶藍和梅妃都顯得忍俊不禁,當然,她們是要配合蘇唐的,寶藍好奇的打開包袱,拿出一柄尺許長的短劍,劍鋒上已經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痕,這件靈器明顯是被廢掉了。
蘇唐把手中的戰槍立在角落里,隨后又拿出一支殷紅色的長鞭,遞給梅妃:“你自己看看哪個好。”
梅妃抓起長鞭端詳了片刻,搖頭道:“這鞭子里火氣,我沒有火屬姓,發揮不出威力的。”
寶藍在那邊擺弄著包袱里各種各樣的瓷瓶,還有幾個小匣子,里面裝著的大都是尋常的靈藥,無法引起寶藍的興趣,當她抓起一個純白色小瓷瓶,打開瓶塞時,一股熟悉的香氣透了出來,她呆了呆:“化境丹?”
“有幾顆?”梅妃驚喜的問道。
“有…三顆呢。”寶藍道。
“他們傻嗎?怎么會把化境丹隨身帶著?”梅妃道。
“很正常的啊。”寶藍笑了笑:“除非是有自己的府邸,一個絕對放心的地方,否則只能把最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了。”
“他們不是那個什么郝家的人嗎?”梅妃道。
“或許,最讓他擔心就是他的家人吧。”蘇唐淡淡說道。
“差不多的。”寶藍道:“小梅,你在百花宮的時候,那軒轅盛世離開百花宮,會把重要的東西都留下來嗎?”
梅妃沒想到寶藍提起了軒轅盛世,神情有些愣怔,在蘇唐身邊的時間越長,她就越不愿提那個名字,也可以說,過去是她難以忘懷的創傷,對世界了解得多了,她才真正明白,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曰子。
更悲哀的是,她連自己真正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寶藍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什么,低聲道:“對不起…
蘇唐伸出手,在梅妃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已經過去了,沒什么的。”
蘇唐的心胸通常是很開闊的,有時他變得狠辣,是因為受到了威脅,他并不在乎梅妃的過去,只重視現在,所以他會親近梅妃,也會任由馬馳幾個人跟在后面。
當然,他不在乎過去,并不代表他可以隨意相信人,梅妃跟了他大半年,到處奔波,才算逐漸贏得了他的信任。
“不錯么,正愁沒有禮物給聞香呢,他們就送上門了。”蘇唐笑道。
“先生,我們這里還有兩顆上品化境丹呢,一起送給聞小姐吧。”寶藍急忙道。
“給她一顆就夠了。”蘇唐搖了搖頭道:“這個時候,權家的人應該到飛鹿城了吧…讓別人看到上品化境丹,或許還會生出別的麻煩來。”
過了天輝城,是安水城,再然后就是飛鹿城了,這一天黃昏,馬車駛入飛鹿城,與此同時,聞香正在書房內大發雷霆:“給我查哪怕是把飛鹿城查得底朝天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會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
幾個武士灰溜溜的離開書房,書房內只留下了聞香,還有一個中年人。
“聞供奉,悄悄氣,發火解決不了什么的。”那中年人輕聲說道。
“不關你事,你當然不會急。”聞香長吸了一口氣。
“呵呵…我這不是在關心你么。”那中年人笑道。
“蕭不悔,你那點心思還是收起來吧。”聞香道:“跑到我這里來,真的是為了幫我?”
“不是為了幫你,我來飛鹿城做什么?”那中年人愕然道。
“你處心積慮的打聽千奇峰的事情,真正的目的,是要去投奔蘇唐吧?”聞香冷笑道:“又擔心蘇唐那邊的情況不是他說得那樣,所以搖擺不定,不管怎么說,我們也認識五、六年了,你真以為能瞞得過我?”
“何必這樣直白呢…”蕭不悔苦笑道:“我已經老了,只想找個養老的地方,而且那小子越來越霸道,上賊船容易,想下賊船…估計就難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話告訴他?”聞香道。
“他應該不會在意的。”蕭不悔道:“我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那種雄心壯志,老了,真的老了…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你也算是英雄?”聞香搖頭不已:“不過去吧,不會讓你后悔的,說實話,我去了后,當時也不想回來,可惜…”
“你們小兩口當然要替對方說話了。”蕭不悔道。
“他告訴你的?”聞香一愣。
“每次提起他的時候,你那眼神…嘖嘖,甜得象蜜一樣,我又不瞎。”蕭不悔笑道。
聞香卻沒有理會蕭不悔的調侃,或者,她失去了和蕭不悔聊天的興趣,面帶焦急,在屋中走來走去。
“那個宗一葉,對你這樣重要?”蕭不悔道。
“你不懂。”聞香頓了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殿下”
“進來。”聞香應道。
門開處,一個精于的年輕人大步走進來,略微躬了躬腰:“殿下,我已經查過了,宗大人那里并沒有打斗的痕跡,一路上也沒有別人見過他,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
“宗大人應該是被一個讓他很信任的人算計了。”那年輕人沉聲道:“或者…我們這里有內殲”
“仇杰,你確定?”聞香露出凝重之色。
“以宗大人的實力,不可能輕易被陌生人暗算的,總該留下一些痕跡,可我來回找了幾遍,什么都沒有。”那叫仇杰的年輕人道:“而且還是白天,莫名其妙的失蹤…太詭異了。”
“他會不會有什么急事,然后去了別的地方?”聞香遲疑的問道。
“不可能。”那叫仇杰的年輕人道:“宗大人知道殿下有事情要見他,不會無端離開的,殿下…您有沒有注意過權家的人?”
“權家?你是什么意思?”聞香一愣。
“真正讓宗大人信任的,除了殿下您之外,也只有權家的人了。”仇杰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