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頭顱在空中翻滾了幾圈,落在地上,臉上依然保留著涎笑,他到底都不相信,對方居然敢對他下手。
周圍的人群,聽風閣的武士,謝家的武士,都變得鴉雀無聲,一個個瞪大眼睛,呆呆看著擺動的頭顱。
良久,一個謝家的武士發出怒吼聲:“抓住他們抓住他們一個也不要放走”
人群哄地一聲炸開了,四散奔逃,聽風閣的武士分成數團,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當然,他們是以防御為主,不想被牽扯進來。
“一個都不要放走?這主意我喜歡。”二郎嘿嘿一笑,雙手探向肩后,隨后拔出戰斧。
“悠著點。”蘇唐緩緩說道。
二郎愣怔了一下,隨后發出怒吼聲:“殺…”接著揮舞戰斧迎向謝家的武士們。
八郎露出笑意,接著拔出長劍,追向二郎的背影。
這些謝家的武士實力雖然不怎么樣,連個宗師都沒有,但勝在人多,一邊吶喊一邊圍住二郎和八郎,拼命砍殺著,二郎怡然不懼,兩柄戰斧輪得象風車一般,再加上有八郎相助,倒是和謝家的武士們戰了個旗鼓相當。
砰砰砰…砰砰砰…戰斗瞬間便進入了白熱化 蘇唐忍不住嘆道:“怪不得輕雪悄悄提醒我…”
“她提醒你什么了?”習小茹好奇的問道。
“她說八郎雖然在兄弟中一向以多智自稱,但他天性偏于正,容易對付。”蘇唐道:“二郎表面憨厚,實際上一肚子蔫壞心眼,一定要小心。”
蘇唐的聲音不大,但那邊的二郎明顯聽到了,一邊揮動戰斧,格開刺來的長劍,一邊轉頭看向蘇唐,眼中有些哀怨,也有些氣憤,好像在說,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講這些怪話?
眨眼間,戰斗已過去了幾分鐘,其實習小茹才是罪魁禍首,但謝家的武士們見二郎和八郎異常兇悍,打兩個尚且拿不下,也分不出人手去抓習小茹。
“來得好”
“厲害厲害”
二郎的戰斧一直在快速揮舞,嘴里也沒閑著,大呼小叫,讓人有些心煩。
蘇唐和習小茹作聲不得,演上幾下倒是沒什么,但孜孜不倦、樂此不疲、沒完沒了,這性格是不是有些扭曲?
終于,二郎抓住了一個機會,甩開戰斧,把面前的武士斜肩帶背劈成了兩段,八郎那邊也有了成效,一劍刺入一個武士的眉心。
又見了血,那些武士們有些心慌了,幾個心眼機靈的突然轉身向外逃去,剩下的兩個武士發現自己被同伴拋棄,更加慌亂,很快分別被二郎和八郎斬殺當場。
八郎收起長劍,走向蘇唐,而二郎繼續揮舞著戰斧,邁開大步,氣喘吁吁向那幾個逃跑的武士追去:“不要走…不要走…”
遠遠看著二郎的背影,蘇唐道:“他以前…一直是這樣?”
“差不多。”八郎于笑道:“以后時間長了,你也就慢慢習慣了。”
過了一會,二郎罵罵咧咧的走了回來:“跑得是真快,嗎的一個都沒追 附近聽風閣的武士們,神情顯得很緊張,在他們眼里,蘇唐幾個人都算是兇狠無比的人了,他們低聲交談片刻,一個武士走出來,急聲道:“幾位,快些走今天是謝家長老出來巡山的ri子,霧山距離這里并不遠,他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趕過來。”
“謝家?很厲害?”蘇唐皺眉道。
“唉…”那武士嘆了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縷憐憫:“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們家里有將近十位大宗師,宗師級別的修行者更多了,隨便出來一個,都能…”說到最后,他閉上了嘴,似乎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
“真的假的?”蘇唐變了顏色。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那武士眼中的憐憫更濃重了:“走,現在走可能還來得及。”
“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一樣?”二郎撇著嘴說道。
“怎么能一樣?我是事非得已,你是樂在其中。”蘇唐道。
其實蘇唐和二郎說得每一個字,聽風閣的武士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意味著什么,他們就不明白了,這應該算是一種層次上的差距了。
“我們該走了。”習小茹道。
“走”蘇唐點頭道。
四個人轉過身,匆匆向山崗上走去,當他們翻過山崗后,神色又重新變得輕松了。
“蘇兄弟,不用去劫他們的商隊了?”二郎問道。
“先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人引過來。”蘇唐道:“巡山的長老…代表著謝家的威懾力,怎么說也應該是一位大宗師。”
“就我們幾個,于掉一位大宗師?謝家的人不會起疑心?”八郎問道。
“那就要看我們怎么布置了。”蘇唐道。
聽風閣的武士們確實是好意提醒蘇唐,蘇唐等人離開后不到二十分鐘,一個面容清癯的黑衣老者便從空中落下,視線在謝家留下的尸體上打著轉。
聽風閣的武士都沒有離開,事情明擺著,那幾個人逃回去后,肯定指明聽風閣的武士也在場,如果謝家長老趕來后找不到人,十有仈jiu要闖入沙城大鬧一番,誰都不敢說會發生什么樣的災禍。
那黑衣老者的視線落在那少年的頭顱上,臉上的涎笑依舊,顯然,他在死的時候還是很得意的。
那黑衣老者長長吁出一口氣:“人呢?”
聽風閣的武士們面面相覷,現在出賣蘇唐,好像不太仗義,大家都盼著謝家得到教訓丨只不過能力有限而已,好不容易有人出手,這是喜事。但轉頭再想想被謝家記恨的結果,不是聽風閣能承擔得起的,一個武士站出來,低聲道:“他們往山上去了。”
“這邊?”那黑衣老者向山崗一指。
“是的。”
“他們有幾個人?”那黑衣老者道。
“四個,三個男的,一個女的。”那武士回道。
那黑衣老者瞇眼向山崗看了看,身形飄起在空中,轉眼間便飛過山崗,繼續向前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