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顯一驚,和幾個長老面面相覷,薛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義兒,你和那千奇峰的蘇先生是朋友,應該了解很多吧?”那老婦人看向薛義:“聽說千奇峰有兩位大祖?”
“是的。”薛義老老實實的應道。
“這次蘇先生要對付風雨樓,把兩位大祖都帶過來了?”那老婦人又道。
“沒有。”薛義道:“蘇先生親自出手,還有魔星相助,足以對付一座風雨樓了,用不著那兩位大祖出面的。”
“魔星?哪個魔星?”薛公顯一驚,急忙問道。
“天底下的魔星只有一個,你說是誰?”薛義淡淡回道。
薛公顯的臉色已變得鐵青,和幾個長老交換著眼神。
“我不是修行者,你們那些彎彎繞繞啊,我不太懂,但我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那老婦人道:“顯兒,聽說你把二院的大黑狗宰了?為什么?”
薛公顯內心焦急到了極點,魔星的出現,是個大意外,他必須和長老們再進行商議,薛家的武士已經集合完畢了,該怎么辦,必須盡快拿出一套章程,但他為人至孝,老娘在這里問話,他不敢不答,更不敢把老太太哄走。
“那黑狗有些不老實,前天您太孫兒在院子里玩耍,那黑狗齜牙咆哮不停,把您太孫兒嚇得嚎啕大哭,孩兒一時來氣,便把那黑狗宰了。”
“這樣啊…”那老婦人點了點頭,接著看向身后的一個侍女,那侍女懷中抱著一只白色的貓兒,貓兒的年齡應該不小了,老態畢現,掉毛掉得很厲害,精神也有些萎靡:“還是小雪乖,陪了我十幾年,卻從來沒發過脾氣,顯兒,如果我把小雪送到二院去,你總不該把小雪也宰了吧?”
“當然了。”薛公顯陪笑道:“小雪這樣乖,您太孫兒一定會喜歡的,而且小雪也不可能傷人。”
“這才對嘛。”那老婦人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顯兒啊,你先是占了西三星,現在又要召集家里的子弟去支援風雨樓,你自己想想…和那齜牙咆哮的大黑狗有什么區別嗎?”
薛公顯愕然,隨后開口欲反駁,但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性格極為倔強、堅韌,如果他要爭,不一定會爭到什么時候,還不如保持沉默,或許說上幾句也就算了,因為以前母親從沒于涉過他的決定,只是偶爾流露過不滿,這次應該也一樣。
“想不受害,就先要與人無害顯兒啊,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那老婦人嘆道:“當然了,要看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如果與狼為伍、與虎謀皮,那樣就更蠢了義兒,你不是和我說過當初是怎么和那蘇先生認識的嗎?現在,當著大家的面,再說一遍。”
“這…”薛義無可奈何的說道:“我愿意和蘇唐成為朋友,是因為…他重情重義,那是幾年前了,他還是一個小小的武士,一個朋友被修行世家的子弟所害,他竟然不顧自身安危,為那朋友報仇,然后被迫逃亡千里。”
葉浮沉眼中突然露出狐疑之色,上下打量著薛義,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沒聽蘇唐說起過?又是為誰報仇?
“這才是好孩子修行修行…修行的不是你們的拳頭、你們的刀劍,而是你們的心啊”那老婦人搖頭道:“義兒,那蘇先生要打風雨樓,怎么也應該帶一位大祖過來吧?不是用得上用不上的事,至少能震懾人心。把兩位大祖都留在千奇峰…是不是擔心引起誤會?讓我們以為他是在嚇唬我們薛家?”
“應該有這方面的顧慮。”薛義坦誠的說道:“蘇唐雖然年輕,但思慮之縝密,實是小義平生僅見”
“不用你夸他,我也知道他是個很出眾的孩子。”那老婦人笑道:“他只是大宗師,竟然能讓兩位大祖心甘情愿追隨在左右…非常人也如果換成這幾個不成器的家伙,給他們再多的便利,他們也不可能做到蘇先生的地步。”
這些話,倒是讓薛公顯和幾位長老心服口服,修行界地位的高低完全由自身實力決定,能讓大祖追隨,蘇唐做得確實不凡。
“有機會的話,把蘇先生請到家里來坐坐,人老了,又沒事做,天天都悶得不行。”那老婦人道。
“娘,我們兄弟幾個也可以陪您的。”薛公顯急忙道。
“你們?”那老婦人哂笑道:“一個比一個蠢,看到你們,只能讓我更悶 “娘,您不明白的。”薛公顯嘆道:“我們薛家與風雨樓互為犄角,才是長存之道,那蘇唐要毀掉風雨樓,這是要毀掉我薛家的根基啊”見母親居然維護、甚至夸獎那蘇唐,薛公顯只得把話說開。
“是么?風雨樓姓周,你姓薛,他們什么時候成我們薛家的根基了?”那老婦人反問道:“而且,那蘇先生把兩位大祖留在千奇峰,也有把握打下風雨樓,你真以為薛家出面,就能讓蘇先生退走么?”
“他不敢”薛公顯傲然道:“我薛家畢竟是上京薛的分宗,動了我們,上京薛是絕不會容忍的”
“你啊你啊”那老婦人嘆道:“你怎么不換個頭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