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衛獨昆愕然問道。
“衛大哥,你平時也很聰明的,怎么就想不通呢?”叫施黛的女嘆道:“大姐缺靈藥了,你給她買,大姐決定接個任務,你主動去探聽消息,生怕大姐發生意外,大姐前兩個月看了那柄飛鳳劍,你轉頭就把飛鳳劍買下來,送給大姐,聽說你花光了自己所有儲蓄,還欠下天機樓谷大先生一筆錢是吧?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讓大姐用什么來報答你?”
“我都是自愿的,只是想幫一幫她,壓根沒想過要得到什么報答。”衛獨昆道。
“怕的就是你自愿”施黛搖頭道:“如果你抱著什么目的,大姐反而不會象現在這樣為難了。”
“我不會讓她為難的。”衛獨昆的神色變得有些蕭瑟:“上一次她讓我滾,我就知道她的心意了,放心吧,我…我以后再不會糾纏她了。”
“你傻吧?你是不是傻?”施黛氣不過,抬手在衛獨昆的額頭上敲了下,看得出來他們以前的關系很好:“如果大姐對你真的沒意思,我會過來和你說這些廢話么?你自己愿意滾遠一些,我應該很高興的。”
衛獨昆的表情本來很難看,聽到施黛的話,他愣了愣,眼睛陡然釋放出光芒:“什么?你是說…”
“衛獨昆啊衛獨昆,你也是個做大事的人,怎么會變成這樣蠢?”施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算了,我只有幾句話,你吧應該把手指縫略微松一些,不要抓得那么緊,更不要讓大姐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就說剛才,你說把積分給大姐?憑什么啊?大姐接受你的積分…先不說積分這東西天機樓讓不讓轉賣,你把大姐當成什么人了?她是廢物?自己賺不來積分?”
“不是,我…我…”衛獨昆吃力的說道:“我就是想討她高興。”
“討她高興?要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呀,倒是真的會高興,她們有被呵護的感覺。”施黛撇嘴道:“可大姐走南闖北見得多了,她根本就不想被誰呵護”
衛獨昆半張著嘴,呆呆的看著施黛。
“我回去還得被大姐數落,剛才甩開她跑過來,是真的不想看到一對璧人莫名其妙的分開。”施黛道:“大姐可是經常和我聊起你的,懂不懂?以后別貼得太緊,明白?你自己想想吧。”
施黛起身離開了,蘇唐的感應非常敏銳,他聽到了交談,心有些感慨,不由自主想起聞香,如果當初他勉強讓聞香留在身邊,并大包大攬的承擔起復仇的責任,聞香會如何選擇?以那種強勢的性格,十有八會堅決拒絕,然后,兩個人也可能漸行漸遠了。
聞香絕不愿牽累到蘇唐,對一個要做一番大事的人來說,最慘重的打擊,莫過于因為自己的無能和錯誤,把親人也拉入深淵,不但要承受挫敗感,還要面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與悔恨。
在剛才的談話,蘇唐知道,這些武士對千奇峰都抱著崇敬的態度,雖然用他的名字亂開玩笑,但那都是小節,無所謂,蘇唐壓根沒放在心上。
所以,這些應該算是自己人了,只不過現在不好說話,會給人一種交淺言深的感覺,等以后熟了再說,獵殺的隊長和暗之蝶的隊長相互對上了眼,是件好事,應該找機會撮合撮合。
吃過東西,大家準備歇息了,暗之蝶小隊的女人們倒是很于脆,一個挨著一個睡下了,沒安排值夜守哨的事。
這邊的辛揚、黨云臺等人也沒什么意見,他們感覺是很正常的,斗嘴歸斗嘴,這里有個大男人呢,怎么也不會讓女孩去值夜。
蘇唐主動提出要值夜,衛獨昆等人商量一下,他們以為蘇唐是想表現一下,贏得隊員們的好感,對一個新人來說,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他們不好打消蘇唐的積極性,也就同意了,不過衛獨昆留了個心眼,讓李航注意照看一些,不是懷疑蘇唐的居心,而是怕蘇唐因經驗不足,引發災禍。
等大家都睡下后,蘇唐一個人走出山洞,飄上山頂,向熔巖山的方向張望著。
怪不得人們都說熔巖山是沒有黑夜的,那座大山就像一支巨型的火把,把方圓百里的地帶照得一片火紅。
蘇唐慢慢伸出手,手多出了一顆燃燒著的圓球,這才是他要求值夜的原因,自從接近熔巖山之后,腦域火靈珠的靈魄變得異常活躍,他能感覺到有絲絲縷縷的火屬性靈氣不停的向火靈珠凝聚過來。
只是,吸納的靈氣的太少了,有種雞肋般的感覺,繼續吸納,覺得不值,放棄吸納,又有些可惜。
周圍沒有衛獨昆等人所說的噴發熔巖的地裂和巖泡,否則他會把火靈珠打進去,做個實驗。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蘇唐突然感應到什么,轉頭向后看去,看到了一只渾身冒著火光的野獸正在山腳下慢慢行走著。
火豹?
從外形上看,那只野獸確實長得象一只豹,但體型稍微大了一些,身長、背高都超過成年雄獅,它行走間,鼻孔不停的噴射著黑煙,每一步踏出,都會在地面上留下火紅色的爪痕,不過,爪痕會很快消失,而從它口不停掉落的火滴,可以持續燃燒很長一段時間,在那只火豹身后,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光帶。
火豹的動作不緊不慢,但一直在向蘇唐逼近,應該說,它就是沖著蘇唐來的。
火豹走得越近,蘇唐看得也越清楚,心驚愕莫名,那到底是什么樣生物 靈力波動異常雜亂,炙熱感撲面而來,尤其是火豹走到二十余米開外,張開大嘴示威一樣甩動頭時,蘇唐發現火豹的口腔、喉嚨里面也充滿了火焰。
他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可是,火豹又明顯有自己的思維 蘇唐皺起眉,他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機械生命,兩者似乎很相近。
下一刻,一股極度的憎惡感從心升起,他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但殺意卻無比堅定,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也要把這種丑陋的東西徹底抹 蘇唐的意識一陣恍惚,他隱約看到無數只類似的東西在奔跑著、咆哮著,有的擁有對稱的體型,能給出一個合適的稱呼,有的扭曲得不能樣,奇形怪狀,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它們所過之處,或赤地千里,或變成一望無際的冰原,所有的生命在它們面前都顯得格外脆弱,凋零與枯萎,成了世界的主旋律。
遠方,有一棵數千米的巨樹,它在哭泣,卻又無能為力。
當那些東西接近巨樹時,巨樹射出一道金光,金光直投向高空,在天空撕扯開一道漆黑的裂縫,接著金光便滲了進去,下一刻,巨樹也開始燃燒起來 蘇唐的身體顫動了一下,神智恢復清醒,看向火豹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而那種憎惡感越發強烈了,他從沒這樣恨過誰,就算當初面對折磨聞香的人,也比不上現在。
火豹也在死死看著蘇唐,火滴從它嘴角不停流下,掉在地上凝成一汪小小的火池。
蘇唐縱身而起,向那只火豹撲去,而火豹也早已蓄勢待發了,猛地張開嘴,噴射出一道二十余米長的火舌,卷向蘇唐的身體。
蘇唐的靈煉法門,絕對壓過修行界所盛傳的五大神訣,又加上之力,可算同階之內無對手,上一次會被謝不變所傷,是因為謝不變靠著傷天訣,把所有的力量凝煉成三擊,威力并不比大祖級的修行者差多少,所以蘇唐撐得很勉強。
而火豹的戰力差得太遠了,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在一個層面上。
蘇唐的身形陡然增快,錯開卷過來的火舌,急速逼近火豹,劍光劃出一道光幕,斬向火豹的頭顱。
那只火豹抬起一只爪,想去格擋劍光,但它的爪只抬起一半,蘇唐的大正之劍已經斬落。
轟…火豹的身體撞在地面上,有一塊西瓜大小的火球飛離火豹的身體,滾出老遠。
在這同時,一道環狀的波紋以火豹為心,向四下卷開,受到波及的地面瞬間變成通紅,而蘇唐的身形筆直射往高空,雖然他躲閃得及時,但身上穿的武士服受到炙烤,已燃起火光。
蘇唐雙臂一抖,幽空錘出現在他手,接著一錘奮力砸下。
轟…幽空錘正砸在火豹的背上,竟然把火豹硬生生炸斷,余力未盡,并且在那片火紅色的地面上轟出一個兩尺方圓的大坑。
蘇唐雙臂又開始上揚,就在他準備再次揮錘時,突然頓了頓,幽空錘在他手消失,換上了火靈珠。
火靈珠在火豹殘破的身體上滾過,靈珠內那搖晃不定的火團轉眼間就膨脹了數倍,蘇唐愣了愣。
山洞內休憩的武士們都被劇烈的靈力波動驚醒,只是蘇唐在瞬間便完成了擊殺,等他們沖到山上,只能看到一地的火塊,而蘇唐看著遠處的熔巖山,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