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隨便挑了挑,把那面盾牌拿了出來,左右揮擊了幾次,感覺還不錯,和他曾經煉化的內甲差不多,只需要運起靈力,盾牌內的靈脈便會自動活躍起來。
或許,絕大多數防御性靈器的原理都差不多,攻擊畢竟是主要的,所謂一心不可二用,如果防御性靈器和攻擊性靈器同樣復雜,攻守肯定要失衡。話說回來,這種防御性靈器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抵抗一次或者幾次攻擊,已經足夠了,一味防守毫無意義,更無法擊敗對手。
把盾牌放在一邊,蘇唐對那顧姓老者說道:“顧大師,以前很少出來走動吧?”
“嗯?您這是什么意思?”顧姓老者愕然問道。
“有的時候,你很小心,很謹慎,有的時候,你卻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危險。”蘇唐笑道,他的視線落在那些弟子身上。
顧姓老者順著蘇唐的視線看去,心中猛然一驚,到底是聰明,他立即明白了蘇唐的意思,如果換成那幾個隨從,估計就算蘇唐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他們也未必能懂。
“你不想挑幾件?”蘇唐問向宗一葉。
“我就算了。”宗一葉搖了搖頭,首先,他不稀罕那些靈器,雷音決博大精深,足夠他一輩子苦修了,其次,他也沒出力,所以不想亂伸手。
“差不多就走吧。”蘇唐道:“趙正武那么急著動手。應該是有哪位大宗師或者是大祖趕過來了,和他們碰上面,這個時候可不是好事。”
顧姓老者內心的貪欲如潮水般退卻著,幾個隨從還在那你一個我一個的分東西,都被他趕到一邊。
蘇唐和宗一葉起身要走了。顧姓老者背著手,向那些弟子們叫道:“都過來吧,這是你們師門長輩留下的遺物,就交給你們看護了…”
那些弟子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認為世上還有這般拾金不昧的人,他們面面相覷,都站著不動。
走向密林的蘇唐露出笑意。有貪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底線的貪欲,犯錯誤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改悔。
看情況,那顧姓老者成為宗師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也沒經歷過多少殊死搏殺,因為他對自己沒信心,總是避免沖突。
蘇唐走進密林。發現宗一葉一直在后面跟著,他停下腳步,回頭道:“你想去哪里?”
“我…”宗一葉一愣,隨后露出苦笑,他明白蘇唐這是在隱晦的拒絕:“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隨便走吧。”
“你雖然沒走出過桃花源,但東南西北總該能辨認出來吧?”蘇唐問道。
“能。”
“你一直往南走,去飛鹿城。”蘇唐從懷中掏出幾張金票,遞給宗一葉:“知道這東西怎么用么?”
“不知道。”宗一葉回答得很干脆。
“你…”蘇唐有些頭疼:“你先在飛鹿城里尋間旅店住下,找到店里的伙計。讓他帶著你去金行,換取錢幣,你要深居淺出,不能隨便到外面走動,對了,不要說你姓宗,姓宗的人很少見。這一次死了這么多宗師,我擔心飛鹿城也會受到波及。”
“您會來找我?”宗一葉道:“您怎么能知道我在哪?”
“你在旅店大門傍邊的門框上刻一個葉字,或者畫一片葉子,我就能找到你了。”蘇唐道。
“明白了。”
蘇唐把自己能想到一些常識都囑咐一遍,其他的,只能靠宗一葉自己臨機應變了,而在他們交談的時間里,顧姓老者帶著隨從路過,只是遠遠向這邊看了一眼,點點頭,便匆匆向前走去,顯然那顧姓老者已經認識到,此地不宜久留,早走早好。
當宗一葉離開后,蘇唐展動身形,在林間快速穿插著,沿著空中大黑所引的方向前行,跳下一座七、八米高的小山崖,看到寶藍等人都躲在山崖根部的凹洞里。
“命主,那邊怎么樣了?找到那宗一葉了?”岳十一笑道。
“找到了。”蘇唐輕吁出一口氣,他臉上的面具在消褪,圍繞著他的黑色旋流也快速消逝在空氣中,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不過,這一次又碰上了魔蠱宗的人。”
“魔蠱宗?”寶藍愣住了:“他們怎么無處不在?!”
“也不能說無處不在。”蘇唐道:“在三大天門中,他們對自然宗的滲透更深一些,人數也可能多一些。”
“那魔蠱宗的人呢?”寶藍問道。
“還用問。”岳十一很肯定的說道:“命主很討厭魔蠱宗,怎么可能放過他們?”
“死了。”蘇唐笑了笑,隨后皺起眉:“魔蠱宗的人行事太過狠辣,這一次,死在十八彎的宗師…差不多有十個了,連我也差一點中了他們的詭計。”此刻想想,蘇唐也有幾分后怕,他沒有碰柳笛,純屬偶然,是那顧姓老者亂掃地,掃出一屋子的灰塵,讓柳笛變得極臟,所以他才把柳笛扔給別人,雖然說那種毒未必毒得倒他,但總歸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后果難料。
“死了那么多宗師?!”岳十一等人都呆住了。
“是啊。”蘇唐道:“如果是計劃中的,我并不會感到奇怪,他們在一線峽引發罡風,一下子殺死了多少人?但這一次應該是偶遇,那個魔蠱宗的不可能預料到會碰上宗白書的傳人,手段依然這般狠辣…魔蠱宗不可不防啊!不過,我倒是學到了一點本事。”
“什么本事?”寶藍問道。
“如果有一天,你們中了魔蠱宗的暗算,我可以幫你們把魔蠱解掉。”蘇唐笑道,天下能人,真是數不勝數,誰能想到,那個看起來傻頭傻腦的隨從,居然有這種手段,能解掉魔蠱。
“當真?”岳十一很好奇。
“我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么?”蘇唐道:“好了,你們先休息一會,等我煉化之后,我們連夜出發,這里很快就要變得熱鬧了。”死了那么多宗師,各個門派肯定要在十八彎附近大肆搜查,怕雖然不怕,但蘇唐不想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蘇唐開始煉化那面盾牌,這種場面寶藍他們已經見識過幾次了,可每一次看到,他們總會感到震駭不已,那么大的盾牌,就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用他們掌握的知識根本做不出合理的解釋,只能用那句話了,每一代命主都有極為特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