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味道怎么樣”蘇唐問道。
“有點惡心…”習小茹皺起眉。
蘇唐一笑,隨后用刀子又挑出一塊蚌肉,遞給習小茹:“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這東西能吃呢。”
石壁上長滿了一種蚌,據習小茹說,這叫蒞蚌殼邊緣有一排黑色的牙刺,一旦咬合,可以輕易的把普通的長劍切斷,蚌肉可以生吃,對修行者的身體很有好處,也是每年參加歷練的弟子們主要的食物來源。
蚌肉分兩層,上面的部分,呈雪白色,肉質松軟,下面的部分則變成了黑色,肉質堅韌,黑色的蚌肉不能吃,有劇毒。
不過,蚌殼太堅韌了,蘇唐又不想發出聲響,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打開一個蚌殼。
“我不想吃了,你吃吧。”習小茹道:“這東西不能多吃,少吃是補,多吃就是毒了。”
“我知道的,味道又不好,稍微填填肚子就行了,不會吃多的。”蘇唐道:“對了,大哥,你還有培靈丹么”蘇唐身上的那些干貨,總算是消耗光了,自然要打習小茹的主意。
“培靈丹你已經是斗士了還要那東西干嘛”習小茹奇道。
“我…吃著玩。”蘇唐道。
“有毛病。”習小茹白了蘇唐一眼,隨后摘下包裹,在里面翻了翻,扔給蘇唐一個小瓶:“這里有十幾顆五花聚頂丹。”
蘇唐接過藥瓶,指尖捻起一個蚌殼碎片,向遠處一條風洞走去。
“你要干什么去”習小茹問道。
“看得這么緊呢…尿尿。”蘇唐頭也不回的說道。
“誰稀罕看著你我是怕你被人宰了!”習小茹氣道,隨后恨恨的呢喃著:“這混蛋家伙…脾氣越來越大了。”
蘇唐走進風洞,取出水囊,在蚌殼片中滴了幾滴水,又取出一顆五花聚頂丹,捏碎灑在水中。
小不點從他領口鉆出來,眼巴巴的盯著藥水。
蘇唐把蚌殼片遞到小不點身前,低聲道:“少喝點。”五花聚頂丹的藥效要比培靈丹大得多,他擔心小不點承受不住。
“嗯。”小不點趴在蚌殼片上,喝了幾小口,又抬起頭,用很可憐的聲音說道:“媽媽,我要出來玩…”
“不行。”蘇唐把聲音放得很柔和:“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么這里非常危險,你不能亂跑,乖…小不點最懂事了。”如果有別人在這,看到蘇唐這般說話,會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其實蘇唐自己也感覺麻麻的,很不自在,但沒別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讓小不點聽話,一味使用強權,小不點會耍情緒的。
“嗯。”小不點應了一聲,乖乖的鉆了回去。
蘇唐把蚌殼片中剩下的藥水喝掉,又取出一顆五花聚頂丹,吃下去,他不止是財主,還是一個擅長抱大腿的財主,有資格象吃糖豆一般吃這類補品。
隨后,蘇唐向回走去,見蘇唐回來了,習小茹開始靜坐調息,這段rì子里,兩個人一直輪換著修行、輪換著休憩,蘇唐只有習小茹一個人可以信任,而習小茹也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危交給蘇唐,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傳來一陣嗡嗡的響聲,蘇唐精神當即一振,那是綠海蝗飛行時發出的聲音。
習小茹慢慢睜開眼,用目光向蘇唐詢問,蘇唐點了點頭,習小茹的身形向后滑倒,用雙手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大哥,裝得真像!”蘇唐伸出大拇指。
“嘻嘻…”習小茹忍不住笑開了,但隨后又馬上控制自己的表情,擠出一副咬牙切齒狀。似乎在忍受著劇痛。
綠海蝗發出的鞘翅震動聲越來越近了,馬上就要從上空經過時,蘇唐跳起身,一邊搖動雙臂一邊叫著:“喂…”
飛過的綠海近衛看到了蘇唐,綠海蝗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斜刺里落下來,正落在距離蘇唐七、八米開外的地方。
“是你啊。”坐在綠海蝗身上的,是綠海近衛中那個唯一的女孩,隨后她的視線落在了習小茹身上,驚訝的問道:“習小姐是怎么了”
“她剛剛被鐵線蛇咬傷了!”蘇唐滿臉都是驚慌:“你有沒有辦法救救她”
“鐵線蛇鐵線蛇不應該在這一帶出現啊…”那女孩有些奇怪,她好像對這里的環境非常熟悉。
“啊…”習小茹適時的發出呻吟聲,吸引了那女孩的注意。
“傷得這么重”那女孩問道。
“是啊,有好幾條鐵線蛇呢,我們可能是闖進蛇窩了。”蘇唐道。
“怎么這樣不小心”那女孩皺眉道:“只有你們兩個人”
“是啊,就我們兩個。”蘇唐道:“你有沒有辦法!”他心中有些奇怪,習小茹的演技并沒有露出明顯破綻,按理說,對方應該馬上去觀察傷勢才對,怎么就是不離開自己的坐騎,她在想什么 就在這時,那女孩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兇光,雖然一閃即逝,隨后又恢復了正常,但蘇唐還是敏銳的捕抓到了,他心中滲出一縷寒意。
之前遇到的那幾起兇殺,有兩起具備無法解釋的隨機性,兇手似乎沒有明確目的,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這有些無法理解,除非是真正的變態,沒有誰會把殺戮當成樂趣。
當蘇唐知道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時候,心中更懷疑了,出現一個變態還容易接受,一群都是變態么 此刻,見到這里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又被鐵線蛇咬傷,那女孩突然萌生出歹意,讓蘇唐一下子明白了。
兇手們的目的,應該是要把參加歷練的弟子一網打盡,所以,他們不愿放過任何機會。
那女孩深深的看了蘇唐一眼,終于跳下綠海蝗,向習小茹走去。
她已經知道了,蘇唐是個流浪武士,但在這暗之地,流浪武士的身份很讓人起疑,而且袁媛和趙姓女孩閑聊時,很看重蘇唐,還猜測說蘇唐應該有大來歷,如果遇到別人,不必有太多顧忌,能讓袁媛看重的,應該小心一些。
“好痛…痛啊…”習小茹還在呻吟著。
“來,讓我看看。”那女孩一邊說話一邊俯下身:“我這里正好有解毒藥…”
那女孩的手剛剛觸碰到習小茹,習小茹突然反手一抓,扣住那女孩的手腕,右拳由下而上,正擊打在那女孩的胸腹間。
蘇唐在這同時也動了,那女孩的武器是rì月輪,分開來為兩件帶有弧形圓刃的利器,合起來就成了一個大輪,蘇唐探手抓住輪柄,接著身形向后飄退。
隨著衣襟的撕裂聲,那女孩的皮甲都被蘇唐拽裂了,露出里面的褻衣,rì月輪自然也到了蘇唐手里。
絕大部分強者,一身造詣至少有一半都在自己的靈器身上,尤其象習小茹這樣的,失去天煞刀,她的戰力等于十去。
蘇唐甩手把rì月輪扔向高空,他相信這個世界沒有鑒定指紋的技術,沒必要擔心什么,接著他翻身撲向那只綠海蝗。
不止要留下人,還要留下綠海蝗,綠海蝗非常聰明,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如果在他回去裝無辜的時候,綠海蝗認出自己,并拼命發起攻擊,他就算再能狡辯,也沒辦法取信于人了。
綠海蝗展開翅膀,那一層層的鞘翅恍若一面面寬厚的利刃,削向蘇唐的脖頸。
正合蘇唐的意,只要把綠海蝗的翅膀毀掉,自然就逃不了了,他手腕一翻,手中發出一道光影,隨后全力向前劈去。
噐…綠海蝗左側的鞘翅被蘇唐一劍切掉了一半,不過,被切掉的鞘翅依然順著原來的力道向前飛旋,其中一片鞘翅從蘇唐臉頰邊擦過,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綠海蝗張開巨大的口嚼器,一口向蘇唐頭頂咬下,這一下咬中,足以把蘇唐的半個身體吞下去。
事實上,綠海近衛的殺傷力要靠騎士和坐騎的完美配合才能體現出來,如果騎士和坐騎分開,戰力都會大打折扣。
蘇唐身形一轉,從綠海蝗側翼擦過,劍光掃向綠海蝗格外粗壯的后肢。
綠海蝗再靈巧,也快不過蘇唐的劍光,在它撐動后肢,試圖跳起來時,蘇唐的劍光已經到了,隨著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那綠海蝗的后肢被蘇唐一劍斬下。
下一刻,蘇唐的身形拔地而起,躍上四、五米的半空,奇準無比的落在那綠海蝗的背上,劍光再起,正刺入那綠海蝗的腦袋。
噗…光影深深刺了進去,褐色的、白色的各種讓人惡心的液體從創口中噴濺出來,蘇唐又縱身躍起,靈動無比的在空中連翻了幾圈,穩穩落在地上。
那綠海蝗的生命力非常頑強,腦部受重創,竟然象沒事一樣,撲起老高,從上空壓向蘇唐。
“可惜,沒有靈訣啊…”蘇唐喃喃的說道,他只是得到了大正劍,卻沒能得到相應的靈訣,所以大正劍的威力并不比夜哭弓強多少,看樣子…以后無論如何也要跟著習小茹去一趟習家了。(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