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運侯府的老侯爺劉開山要舉辦開魂大宴的消息,隨著承運侯劉高宣極為高調的一家一家散發拜貼,就像是插上翅膀一般,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碧元王城。
開魂境的強者,是碧元王國的脊梁,也是碧元王國那數不多的權勢熾天的公侯世家的脊梁。
一個公侯世家,若是沒有一位開魂境的強大存在坐鎮,即便是爵位再顯,也會遭人欺侮。
例如此前的承運侯府,就連身為鎮國公府小公爺管家的周語堂,一個承恩境九重的魂武者,也敢堂而皇之的欺上門。
一夜之間,承運侯的大門還是那所大門,護衛還是那幾名護衛,但是,過往的行人、公侯子弟看向那間大門的眼神,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誰都知道,一個公侯世家,一旦有一位開魂境的存在,那家族地位絕對會急速上升,說不定用不了多少時間,連侯位也許會動一動。
假以時日,承運侯劉高宣的封號也許會改一改,成為整個碧元王城的第四位地侯。
一大早的,就有一些以往走得遠的姻親舊戚帶著重禮上門造訪,讓冷清了許久的承運侯府變得熱鬧異常。
騎著高頭大馬出行的承運侯劉高宣,更是滿臉紅光,雙手拱個大停,似乎有著打不完的招呼。
今天,他還有幾個重量級的請柬要下,比如長公主那邊,鎮國公府,主要是戰靈殿幾位身份頗為獨立的小靈公。
戰靈殿的那幾十位小靈公之中。其實大部分,都是各大世家的隱世長老族長一類的。上百年前。碧元國的前身,也是一個大部落。
立國之后。隸屬于這個大部落的各大部族,就慢慢的演變成了如今的各大世家。
當然,戰靈殿中的一部分圖騰柱,也有征伐來的部族的圖騰柱,這些圖騰柱的小靈公,于碧元王城中并沒有多少權力,在戰靈殿中也沒有多少地位,但用來湊熱鬧,卻是再好不過。
他們承運侯府的開魂大宴越熱鬧。那么他們承運侯府日后的地位,就越高。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承運侯劉高宣掐好了時間。
在劉高宣到達戰靈殿大門前的時候,恰好與前去戰靈殿煉丹的江成碰了個正著。
江成要對付承運侯劉高宣的事情,早就因為掌丹與掌器兩殿的變故而傳得沸沸揚揚,如今看到江成與劉高宣巧合的湊到一起,立時便引起了一大早俱都趕往戰靈殿眾人的興趣。
冷冷的橫了一眼劉高宣,江成便欲催馬離開,對這種無恥無賴之徒。江成沒有什么好說的,到時候,縱觀他們狠狠的一擊,將他們的耳光扇得啪啪響。就是最好的回應。
不過,如今春風得意的承運侯劉高宣可不那么想,這三四天的功夫。幾乎讓他走了一趟地獄一般。
在家族各項產業被打擊到死的情況下,處處碰壁。劉高宣感覺他的臉皮都增厚了三四尺。
如今隨著老爹劉開山的開魂大宴,又獲得了成國公府的支持。瞬地讓他充滿了無數的底氣。
“江先生,早啊!”劉高宣一臉得意的擋住了江成的去路。
說實話,那種政客的虛偽,江成還不屑為之,臉一沉,就欲離開。
可是劉高宣再次一撥馬頭,擋住了江成的去路,頗為得意的指著不遠處一隊隊正在排隊進入戰靈殿的貨運馬車說道:“江先生,你可知那上百輛馬車之中,裝的都是誰家的貨物?”
“呵呵,你肯定猜不到吧?”見江成不言,劉高宣遂得意的自言自語起來。
“全是我劉家的靈藥跟煉器材料!嘿,你不是不讓我劉家的半顆靈藥進入掌丹殿嗎?現在又如何?”
劉高宣的嘴臉是分外的可惡,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肯定很生氣是吧?可是你敢查嘛?”
“成國公府的貨運車隊,你敢查嗎?哈哈哈哈.”
看著江成木然的臉色,劉高宣再次大笑著得意離去。
看著揚長而去的劉高宣,江成卻是暗罵了兩個字:“蠢貨!”
真是不作死就是不會死!
這種明目張膽的選邊站的事情,豈是他們承運侯府能夠有資格做的?
也不怕成了炮灰?
現如今,怕是沒有江成的推動,長公主洛離也會不遺余力的對付承運侯府。王廷對付不了成國公府,但對付一個新投入成國公府的爪牙,還是不難的。
江成踏入掌丹殿之后,即刻被步丹尊請進了他的公房,老步的臉色,稍有些難看。
“江成啊,事情有些對不住,今天傳來消息,成國公府的靈藥跟煉器金屬的供應份額,提升了半成。
這半成的供應量,恰好是承運侯府以前的供應量。”
說到這里,步丹尊的臉色更加難看,“我們五大丹尊之中,有兩人是成國公府的鐵桿,加上那曹丹尊對你敵意甚重,所以,這個決定,我也沒辦法阻攔。”
“無妨,不用管它。”
江成擺了擺手,眼神有些悠遠的看向了窗外,一切,都將會在明天見分曉。
明天,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明天,承運侯府將會品嘗到他江成給他們準備下的一場‘熱鬧的大宴’!
“噢,對了,老步,這件事,你明天幫我辦好,是明天再辦,記住,在辦之前,不要走漏一絲一毫的風聲。”
說話間,江成隨手扔出了沖步丹尊扔出了個兩個丹藥瓶。
步丹尊接過丹藥瓶查看了一下,立時就被駭得尖叫起來:“我的個天,你小子是人還是神?
你這才多少歲啊,就能達到這一步?再給你幾十年時間,你是不是能夠達到那一步?”
說到這里,步丹尊突地以手撫額的伸呤了一聲:“我的天,我都開始為劉家擔心了。他們就算憑著那個開魂大宴,能躲得過今朝,但能躲得過以后嗎?”
聞言的江成冷笑起來,“哼,別說以后,我要他們連今朝都躲不過。”
步丹尊卻是用一種苦笑加崇拜的眼神看著江成道:“我說江成,看在我老人家為你跑腿的份上,你就真的不能給我傳授幾招嗎?哪怕讓我拜你為師,我都認了!”
“別,別,別!別說我沒法教你,就是真教了,你也學不會!”江成連忙拒絕道。
聞言的步丹尊卻有些不氣餒,“你還沒教呢,怎么知道我就學不會?要不試試?”
江成只能再次拒絕,他倒是想教呢,可是你老步總得找一個一模一樣的黑靈塔來了再說?
說實話,江成對這黑靈塔的來歷,還真是好奇得緊。
見江成拒絕得如此徹底,步丹尊也有些無奈了,“好吧,你小子日后若是真達到了那一步,可別忘了老夫我今日的好啊。”
“你拿到的逆運補源丹還不夠多啊?”白了步丹尊一眼,江成就轉身走向了他自己的煉丹室。
這是平凡的一天,也是暗流涌動的一天。
也是許多家族做出決定家族是否興旺的一天。
后人們,在碧元王城史書上,將這一天稱之興亡前日!
下午時分,忙碌了一天的承運侯劉高宣終于托著疲憊的身軀回轉了家門,但是這種疲憊,他喜歡,他高興。
一個公侯世家的家主,當他某一天徹底的閑下來的時候,也意味家族離滅亡的日子近了。
“爹,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長公主府與鎮國公府還有成國公府的請柬,已經全部送了過去。”回到家,劉高宣就興沖沖的沖進后院,向著剛剛出關不久的老爹劉開山回報。
劉開山的那張老臉有點白凈,因為皮膚的垮塌,眼睛變成了一雙分外毒辣的三角眼,時時刻閃爍著令人心寒的冷芒。
“嗯,成國公怎么說?”劉開山問道。
“成國公說他明天會親自攜世子到賀,他還說請爹寬心,那江成,雖然有幾分煉丹的才情,但不過一個跳梁小丑,崩達不了幾天了。”劉高宣神情非常的興奮。
“噢,他有沒有問起我們承運侯府與江成的往日恩怨的事情?”劉開山瞇著三角眼問道。
“問了,爹。成國公還特意的問起,是什么東西,能夠讓江成如此不顧一切的對付我們承運侯府。”劉高宣答道。
聞言的劉開山三角眼中寒光猛地一閃,“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爹,我全按照你的交待回答的,成國公似乎也相信了,并沒有再多問。”劉高宣道。
劉開山慢慢的點了點頭,“那就好,不管他們有什么想法,只要拖過這一次的元靈大獵,他們就是想有什么想法,也是晚了!”
頓了一下,劉開山又問道:“對了,劉猛修煉的怎么樣了?”
“快了,他修煉的也很勤奮,按現在的進度,一定能夠趕在元靈大獵之前,達到接受爹的灌頂秘法的程度。”劉高宣道。
“那就好,”劉開山重重的點了點頭,“以前,我們是空擁此寶,卻不敢用,如今,總算有了幾分底氣,這十年一次元靈大獵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頓了一下,劉開山又道:“你告訴猛兒,只要這件事成了,他就是下一任的承運侯!”
“是!”劉高宣頓時欣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