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當一輛輛滿載糧食的糧車駛進外使院的時候,立時驚動了所有在外使院休憩的部族。
足足六十五輛糧車,將整個外使院停了個滿滿當當,從糧車開始交接開始,族長葛熊、羊澤、還有族里的一干獵人,嘴就笑得合不攏。
五十車糧啊,絕對能夠讓葛山部的族人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冬天,甚至還有點盈余。
而且按族長葛熊的說法,有了江成這個戰力極其變態的家伙,來年部族甚至可以組織一個魂武者小分隊,將部族備糧的腳步擴大到北渾山脈外圍。
部族的日子,絕對會越過越好!
“哈哈,雖然沒有管飽頂餓的肉干,可也全是上好的谷物,沒有多少陳糧!好小子,太好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為部族做出了多大的貢獻?”羊澤大叔不停的圍著屬于葛山部的五十個糧車查看,從開始到現在,嘴就沒合攏過。
但是站在門口的江成,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尤其是江成看到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圍觀著這五十車糧食的另外幾族的人馬,看向這些糧車的目光,就像餓狼一樣。
尤其是當羊澤大叔驗看糧食出,捧出一把又把金黃的谷物時,江成甚至可以看到其它各族族人在聳動的喉嚨,越來越紅的眼睛。
他們目光給江成的感覺,像極了在冰天雪地中被銀月妖狼盯上的感覺。這種目光,讓江成越來越不安的時候,越發的意識到了一種危險。
突然獲得了如此富足的糧食,給葛山部帶來的難言的危機。
這種情況,讓江成忽地想到了幾個詞,‘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二桃殺三士’似乎都和現在的情況有些相符。
眉頭緊鎖間,忽地想明白了這當中危險的江成,轉身進了一間屋,就在剛才,族長葛熊剛剛走了進去。
怪里,族長葛熊正一臉擔憂的坐在那里,江成也不廢話,上前直接了當的說道:“族長,事情有些不對勁啊。”
“怎么,你也看出不對勁了?”葛熊有些吃驚。
“明擺著的事,你看虎鎮江的眼睛,瞪著這些糧車眼睛都快瞪紅了。而且,糧食太多了,在大家都如此缺糧的情況下。”江成說道。
“是啊,我剛也覺得不太對勁,我們一共來了三十多人,五十車糧,壓根運不走。而且,虎鎮江那家伙,說不定會半路截殺!”葛熊這族長也不是白當的,山林間培養出的對危險的直覺,讓他也早有所覺。
江成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族長,一個虎力族,還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虎力族會聯合其它缺糧的部族,在路上圍殲我們!如果那樣的話,這些糧食,就是禍害了!到時候,說不定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到部族,都有問題。”
“他們敢,我們葛山部.......”葛熊高昂的聲音驟地疾速降地,顯然,江成預估的事情,非常的有可能。
“江成,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吧?”羊澤走了進來。
江成再次搖了搖頭,“不止如此,我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你想,大雪封山前,白渾部拼死拼活幾乎扯破臉皮的沖我們征糧不說,以前比武前三的懸賞,從來都是丹藥一類的,現在突地換成了大量的糧食,白渾部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大方了?”
“那不是你小子一鳴驚人嗎,估計就是白渾部,也沒想到你會有這么強?”羊澤說道。
“你們再想想,這次比武大會,抽簽時,我總是能夠抽到虎力族的魂武者?這是疑點一。”
頓了一下,江成又問道:“族長,往年白渾部召開的比武大會,名列前三或者前四的魂武者之中,白渾部能占幾個?”
“我想想啊。”葛熊微微思忖一了下,便答道:“兩年前的那一次,名列前四的魂武者,全部是白渾部的。
三年前的那一次,我族的石大虎有幸殺進了前四,卻被馮戰元打成了廢人。另外三人,全是白渾部的。
五年前,前四全部是白渾部的魂武者,七年前的那一次,前四中,白渾部占了三個名額,八年前.......可這一次.......”
越回憶,族長葛熊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
羊澤的神情也變得凝重無比,“以前的獎勵,都是白渾部本部包圓的,這次前四中只有馮戰元一個,江成你是說,這是白渾部故意的?”
江成沉重了點了點頭,白渾部的修煉資源,比之白渾八部,可要強太多了。聽族長說出前幾年的比武戰果,江成愈發肯定了這一點。
“我族獲得了大量的糧食,其它部族卻還在生死線上掙扎,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挑撥聯絡一下,例如虎力族的虎鎮江.......”
江成此言一出,葛熊跟羊澤的臉龐立時血色盡褪,蒼白如紙!
“我們趕快走,我們現在就走,趁他們還沒聯合起來時,立時出發,這些糧食,一定要運回部族!”羊澤急道。
族長葛熊沒有吱聲,江成卻又開口了:“我們輕裝全速前進,從白渾部土城返回葛山部,需要四個時辰。但若是帶著行動緩慢而且笨重的糧車這如此深的積雪中前行,最少,也需要兩天!
兩天的時間,足夠虎鎮江或者其它人將這些部族聯合起來,并且將我們堵住了。”
“不止,他們就是部族中調來精銳人馬來劫糧,也還來得及!”族長葛熊神情無比凝重的說道。
“那我們怎么辦,我也們派人回轉部族,來接應我們?”羊澤急道。
“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就算是阿公親至,我們也沒有任何勝算!”葛熊再次否決了羊澤的提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到底怎么辦?這可是能讓族人活下去的糧食啊,以前是沒有,現如今,阿成拼死拼活弄來了,難不成就丟在這里?”焦急之下羊澤有些暴躁了。
“回稟族長,虎力族的族長虎鎮江方才進入了飛羽部居住的院落,這會剛剛出來,又去了火日部的院落。”剛剛交待注意虎鎮江動向的一名獵人的回報,讓羊澤跟葛熊的一顆心,瞬地就沉到了谷底!
虎鎮江的行動,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快!
而且,這一切,全被江成說中了!
屋里,一瞬間變得沉悶無比,那無形的壓力,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就殺出去,我就不信,憑我葛山部的勇士,還殺不出一條血路.......”
“羊澤大叔,不要急,其實這件事,并不是沒有化解的辦法,若是處理得當,嘿嘿。”兇光從江成的眼角一閃而過。
聞言的葛熊一喜、羊澤更是狂喜催道:“什么辦法?快說!”
江成卻是不著急說,反倒沖族長葛熊道:“族長,在確定這個辦法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你回答!”
“你問!”
“族長,相比于虎力族,我們葛山部的信譽如何?”江成問道。
葛熊一楞,答道:“那還用問,我葛山部的爺們,說一不二,吐口吐沫是個坑,比起虎力族那幫強盜而言,信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第二個問題,白渾八部中,除了虎力族跟金剛部外,哪幾個部族跟我們葛山部走得最近,或者說族長有把握說服幾個部族?”江成又問道。
“說服?”族長葛熊頓地楞住,隨即苦笑:“若是平時,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如今,僅憑一張嘴,難!”
“那若再加上糧食呢?”
“什么,要送糧食給他們?糧食給他們了,我們的族人怎么辦?”江成的話一出口,羊澤就猛地跳了起來。
“羊澤,別急,聽江成把話說完。”族長葛熊說道。
“羊澤大叔,別急,并不是要將所有的糧食都送去,若是我們強吞下五十車糧食,可能一粒糧食都運不到部族。但若是分享出去一部分,嘿嘿!”
冷笑浮現間,江成突地拉過羊澤與葛熊耳語了幾句,讓二人看向江成的目光陡地變得驚悚無比。
“族長,怎么做,你明白了吧?”
葛熊點頭的同時,用一種怪異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成半天,才嘆道:“阿公他老人家,果然慧眼如炬!我現在都有些為虎力族擔心了。”
說了這么一句無頭無腦的話,葛熊就疾疾出門而去,江成交待給他的計劃,可絲毫耽擱不得。
夜晚,白渾部的靈公大殿,燈火通明。
“回稟靈公,方才盯梢的族人回報說,虎力族的虎鎮江已經開始聯絡其它部族。
幾乎所有的部族,如虎力族包括與金剛部結怨極深的半月部,都各有族人疾疾離開外使院,葛山部的一名獵人走得最急,想來應該是去召集族人了!”白渾部的族長白飛豹說道。
“那葛熊果然奇蠢如豬!”小靈公馮青陰笑了一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靈公的這等算計,就算是林鄂那個老東西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看穿。”
“葛山部也去向本部求援了?好,好,好!”
大靈公白策聞言大喜,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一次,周邊部族的力量盡皆空虛,我看你林鄂拿什么來抵抗我白渾部的攻擊!既然那些蠢貨都已經按我們的套路行動了,那諸位就回去準備吧!”
說到這里,大靈公白策聲音驟地一冷,喝道:“立國大計,成功在即,這一次,我不準有任何閃失!
誰敢稍有差池,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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