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心魔
空心收起石頭上擺放的兩本經居然連翻了沒翻,嘆息一聲,搖搖頭,說:“你們可以走了。”
唐莎一手拉著汪雨,一手拉著劉雄走出洞來。陳冬隨后走出,空心走在最后。來到洞外,空心反手一掌輕拍,口中念著什么,只見一道金光將洞口封住。陳冬心中一驚。他試探著,伸掌拍出,默念“分”字訣,發覺自己的異能居然還在身上,不禁一喜。但是,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打不可空心的禁制。
天哪,難道空心的異能比自己還高。陳冬快步追上空心,和她并肩走著,忍不住扭頭看著她。雖然,空心和陳冬打過幾次照面了,但是,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欣賞空心。空心個人和劉雄差不多,屬于嬌小的女孩子,但是,面色如凝脂一樣,眉目如畫,非常的清秀,雖然穿一身灰布僧裝,但是,依然無法掩去她身上的光華。
陳冬忍不住問:“空心師父,你今年多大了”
空心瞥一眼陳冬,眼中一笑:“施主說笑了,空心在山谷待了三百多年,具體年歲已經記不得了。”
陳冬忙問:“是啊,谷中無日月流逝,看你的年齡,也就是十六七歲左右。”
空心笑而不語,快步下了山。
陳冬追上唐莎,瞥眼看看劉雄。劉雄扭過頭,不去看他。陳冬只好走到汪雨身邊,想起自己已經和唐莎結婚,卻又感覺不妥,忙退開。對于汪雨和劉雄,陳冬自然感覺和其他女孩子不同。因為,她們都曾和自己有過肌膚相親,而且和汪雨,曾經動過真情。不過對于劉雄,那時的他,卻還處在好色的心情中,說真感情,談不上,要說沒有,現在想想,也說不情。總之,愧疚是一定的。陳冬退后一步,靠近劉雄,低聲說:“雄,你還在記恨我”劉雄快走幾步,追上唐莎和汪雨,沒有理他。
陳冬苦笑一下。
回到竹樓之中,四個人坐了下來。唐莎笑道:“汪雨、雄,有件事還沒有告訴你們,我和陳冬結婚了。”
汪雨啊了一聲,頓時,一臉失望的樣子。劉雄神色連變,變,但還是小小:“姐,祝賀你。”
唐莎嗯了一聲,拉住劉雄的手,說:“雄,你和汪雨都是陳冬的朋友,這次婚禮,你們沒有參加,實在有些遺憾了。”
劉雄瞥一眼陳冬,沒有說話。汪雨低著頭,半晌,才抬起來,眼圈中閃爍著淚花:“嫂子,陳大哥,我沒什么可說的,只能祝賀你們了。”說著,汪雨突然捂著臉跑了出去。
唐莎一呆,她怎么知道汪雨對陳冬的情感。如果不知道陳冬和唐莎結婚還罷,雖然,汪雨知道陳冬喜歡他的小師娘,可是,內心中總有一份僥幸心理,這次聽說兩人已經完婚,瞬間,心頭的一絲希望便滅掉了。失望之極,則是傷心欲絕。想起曾經和陳冬的那段幸福日子,汪雨心中酸楚,跑了出去。
唐莎呆呆地看著陳冬,問:“汪雨怎么了”
陳冬苦笑一下,沒有說話。劉雄喃喃地說:“姐姐,我和表姐在洞中多日,彼此談心,可以說無話不聊,我知道表姐的心思,她…她也喜歡姐夫。”
“是這樣啊…”唐莎苦笑一下,看著陳冬說:“都是你造的孽啊。”
陳冬嘆息一聲,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件事。
劉雄站了起來,說:“姐,我去勸勸表姐吧。”說著,劉雄跑了出去。
只剩下陳冬和唐莎兩人,陳冬走到唐莎身邊,坐了下來,將自己和汪雨的事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說完,又說出了自己和雄的事。唐莎一直在默默地聽著,聽完,沒有說一句話。陳冬拉著唐莎的手,說:“小師娘,我陳冬不是個好人,我…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
唐莎眼角含淚,幽幽地說:“我現在真的很后悔,不如…不如剛才就喝下那瓶忘心水。”
陳冬臉色大變,叫道:“不,小師娘,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許多荒唐事,可是,我發過誓,我永遠都不會再愛其他的女人。”
唐莎搖頭說:“你是發過誓,可是,你和江楠…”
陳冬一呆,半晌沒有說一句話,他能說什么,事實擺在這里,他再一次背叛了小師娘。
陳冬慢慢地走了出來。他望著天空。天空雖然明亮,卻不見日頭,不見月亮。永遠是這樣的空明。陳冬順著竹林中的小徑慢慢地走著,來到了池邊。遠遠看去,果林下,汪雨正在和劉雄依偎著坐著,陳冬不知道他們在說著什么。他在池邊坐下,想起自己和江楠,猛地掄起雙手,在不斷地打著自己的臉頰。他覺得,每打自己一下,自己內心的罪惡感便少一些。
那邊,劉雄和汪雨匆匆跑了過來。汪雨眼圈還在通紅,但看到陳冬的樣子,叫道:“陳大哥,你快停下來。”
陳冬茫然地望著池水,似乎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他的臉蛋子已經腫了起來,但是,左右手還在不停地打著,機械地打著。
汪雨勸了幾聲,一呆:“雄,你看住陳大哥,我去叫嫂子。”
汪雨走后,劉雄呆呆地看著陳冬,看到眼前心愛的人居然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劉雄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對陳冬的情感,猛地撲了過來,抱住陳冬的脖子,叫道:“哥,別打了,你別打了,我們都不怪你,真的,我和表姐說好了,誰都不怪你…”
陳冬搖搖頭:“不,雄,你不用勸我,誰也別勸我,我是個惡人,我害了你們,害了許許多多的人,誰也不該原諒我,你們都該打死我,打死我。…
陳冬突然抓住劉雄的肩膀,兩眼瞪著,神色非常的恐怖,他大叫著:“打死我,你打死我。”
劉雄嚇得坐倒在地。她第一次看到陳冬如此的恐怖。
遠處,唐莎和汪雨跑了過來,二女來到陳冬面前,看到陳冬兩眼血紅,神色非常得難看,都嚇傻了。
陳冬突然兩手朝天,叫道:“老天,你懲罰我啊,我陳冬是個畜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對不起任何人…”
陳冬啊地一聲大叫,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唐莎沖過來,抱住他,叫道:“陳冬,你別這樣,都怪我,我不該怪你,好了,我知道我剛才有些怨怪你,我向你道歉,陳冬,看在咱們夫妻的份上,你就別生氣了,好嗎。”
陳冬搖搖頭:“不,小師娘,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你打我啊,你罵我啊,汪雨妹妹,雄,我傷害了你們,你們都來出氣啊,快來,我現在心里憋得慌,你們都來出氣,否則,我就要死了,我受不了…啊…”
陳冬再次一振臂,將唐莎振倒在地,他仰天大叫著。
猛地,一道紅光出現在身邊,原來是無塵師太和空心。
無塵師太拂塵在陳冬臉上一掃,輕聲說:“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陳冬雙目一閉,慢慢地倒了下去。
唐莎趕緊抱住陳冬,叫道:“老公,陳冬,你怎么了”
空心走上幾步,說道:“女施主不用擔心,師父用異能催眠了他,讓他休息一下吧,他心中有魔,如果再不鎮定下來,一定會傷及身體的。”
無塵師太點點頭,拂塵一甩,和空心化為紅光,不見了。
“心魔”唐莎一呆,看著陳冬那昏迷的樣子,淚水嘩地淌著。汪雨和劉雄看看,上前勸說,唐莎總算平靜了下來。三人將陳冬攙扶回竹樓。唐莎看看汪雨和劉雄,詢問她們在谷中多日,以何為食。汪雨和劉雄告訴她,因為谷中無日月可見,無時間流逝,似乎和外界空間隔絕,時間是停止的,所以,并不感覺饑餓,有時,空心也會送些果子過去。
唐莎點點頭,本想讓汪雨和劉雄照顧陳冬,自己去取些果子。劉雄站了起來,自告奮勇地去了。
等劉雄摘了果子,唐莎想喊醒陳冬,讓他吃幾個。沒想到,陳冬鼻息沉沉,在恍惚地睡著。
睡夢中,陳冬不時地說著夢話,有時喊著“小師娘”,有時又喊著“老包”。
谷中無日月,也不知陳冬睡了多長時間。
終于,他慢慢地睜開眼,醒來了。
唐莎大喜,忙說:“陳冬,你醒了。”
陳冬看看唐莎,又看看汪雨和劉雄,眉頭間似乎籠罩著層層陰云。他慢慢地坐了起來,朝外走去。
唐莎等人不放心,趕緊趕在他的身后。只見陳冬一步步走上了臺階,來到無塵庵外。
陳冬走進佛堂,跪倒在無塵師太身后,喃喃地說:“師太,我想跟你出家。”
無塵師太沒有回頭,只是搖搖頭:“你與佛無緣。”
“不,師太,我…我一身罪過,萬難贖過,只求一盞青燈,日日懺悔。”陳冬往前跪爬了幾步。
無塵師太卻再無聲息。
空心和江楠就在旁邊,趕緊上前一看,叫道:“師太圓寂了。”
陳冬一呆。
這時,唐莎等人沖了進來,拉住陳冬。空心說:“各位施主,我師父今日修成正果,她早有遺言,從今天開始,江楠師妹便是無塵庵的住持。”
江楠已經是尼姑裝扮,她摘下手上的戒指,給唐莎戴上,朝陳冬等人揖手道:“各位施主,貧尼法號忘塵,從今天開始,便掌管這無塵庵了。”
陳冬忙說:“江楠妹妹,我…我想出家。”
江楠搖搖頭:“家師早已說過,你是男人,不能駐留尼姑庵,何況你和我佛無緣。”
火化了無塵師太,陳冬搖頭嘆息,朝山上走去。
來到無塵洞外,陳冬試著用異能打開洞口,卻始終差了一點。金光一幻,空心出現在他的身邊。空心揖手道:“施主,請回吧。”
陳冬搖頭說:“不,我要求佛,我身上有佛珠的異能,為何與佛無緣”
空心搖搖頭,走了。
陳冬在洞外盤膝坐下,望著山谷,茫然地發呆。唐莎等人跑了上來,但是,不論怎么規勸,陳冬就是不肯回去。
時光流逝,谷中不知。
這一天,突然,唐莎一陣嘔吐感。汪雨和劉雄趕緊帶她去見江楠。江楠雖然身為住持,卻沒有異能,只好求教空心。空心來到唐莎身邊,摸摸她的脈搏,眉頭一動:“看來女施主是有喜了。”
唐莎大喜:“小師傅,你是說我懷孕了嗎”
空心點點頭:“小尼在谷中跟隨師父,學過很多書籍,對于把脈技藝也略懂一二,女施主是喜脈,應該懷了寶寶。”
汪雨和劉雄都是大喜。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