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康莉的話,張琦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心里其實是承她的人情的,畢竟兩人無緣無故,她幫助張琦這么多,張琦也不是那種不知好丑的人,心中想著,有機會還是要幫回她的,只是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兩人才只是第一次見面,關系只能算是普通,還沒有達到熟悉的程度,所以張琦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能放在心中。
“唉,對不起,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聽你的話,我也不需要你保我。我就是去找事的,連累你了,不過我會在日后補償你的。”
張琦在心中默念著,但卻并不能說出口,否則康莉聽到,肯定不會帶他去醫院。
開了二十多分鐘,上了三環,就開始堵得不行,車子慢吞吞的跟蝸牛似得。
堵了大概半個小時后,才走了一小段路。
張琦已經超級不耐煩了。
這時候,康莉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張琦的耳力讓他無需康莉復述,就已經知道了電話的內容。
對方是通知她,花木森已經轉院了。
京城醫院似乎是拒絕為花木森開據傷勢證明,然后花木森一怒之下轉院了,轉去的是華日友好醫院,他們是一個多小時之∽▼前轉院的,現在已經到了華日友好醫院了。
張琦忍不住在肚子里罵了一句臟話,當著不熟悉的女人面,他說不出口,只能在肚子里暗罵。
要知道,華日友好醫院和京城醫院,完全是相反的路線。
也就是說,他們必須馬上掉頭,剛剛堵的那一段路,他們是白堵了,還得重來一次。
想到這一點,張琦已經快要爆炸了。
什么鳥友好醫院,華夏和日國有個毛的友好!這狗日的花木森。
張琦腦子里已經快要抓狂了。
花木森這個鳥人,居然轉到華日友好醫院,難不成和日國有什么關系?
花家,和日國又有什么關系?
想到這一點,更是堅定了張琦要滅花家的決心。雖然他并不知道花家到底是不是和他想象的那樣,但因為他堵車實在是太煩躁了,嚴重的影響了他的情緒。
華日友好醫院也是三甲著名醫院之一。排除其它的想法,就客觀的來說,醫療條件在華夏都算是頂尖的一批了,總排名僅次于京城醫院,在某些領域上,甚至還要超過京城醫院。
花木森的確不是普通人,這轉院也都跟轉著玩似得,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康莉看了看張琦,覺得沒有必要跟張琦解釋太多,在十分鐘后,才找到機會完成了轉向。在京城開了幾個月的車,她也從生手變成了老司機,敢于在車流之中加塞了。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她不加塞,就會被別人加塞,然后就會堵更久。
老司機都是這樣練出來,不,逼出來的。
她沒有解釋,但張琦也知道原因,無需她解釋,并沒有因為她的態度想太多。他現在一門心思想那個花木森,已經沒有心情想別的了。
那個鳥人實在是讓令人不爽了,張琦什么時候被人用那樣的態度頤指氣使過?竟然把他當成清潔工,還對他呼來喚去,就不說張琦的別的身份,好歹他也算是一個高干子弟,能在當時忍住不打他一頓,已經算是脾氣好了。
換做普通人被人用這種態度呼喚,早特么一拳打過去了。
有的人的確是犯賤,不揍他一頓他就不學乖。退縮忍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時間在張琦的胡思亂想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天氣很熱,正午的太陽十分的曬。
就算車里開著空調,也都能夠感受到那炙熱的溫度。
肚子里空空如也,咕咕咕的叫著。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張琦的心情極度糟糕。
終于,在一個半小時后,他們終于達到了華日友好醫院,而這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
康莉在下車的時候,腦海中有那么一個瞬間,想要問張琦要不要先吃飯。可馬上就被否決了。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只保張琦這一次,然后在找機會把張琦以別的理由給弄走,又何必現在討好張琦?
而且,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先把花木森花家的事情解決。
她忍著饑腸轆轆,率先朝醫院走去。
張琦這會兒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也是滿腦子想著等下見到花木森,要怎么來刺激他。
兩人都覺得正事要緊,便都沒有提出吃飯的事情,都快步走向醫院大門。
看到醫院門口那沉甸甸的石碑上寫著華日友好醫院的幾個大字,張琦就十分的不爽,恨不得一腳把那塊巨石給踹爛了去。
不過現在不是搞這樣無聊把戲的時候,他對于自己的這種奇思妙想,覺得有點兒無語。
兩人快步走進了醫院,朝著住院部走去。
住院部…
也真是醉了,流個鼻血就要住院,這得多么的嬌弱啊。
張琦面無表情,快速的走在走廊之中,跟在康莉的身后。康莉做事倒是很干練爽利,走路也都十分的大方,步伐很快,就像大步流星似得。
他們從一間間的病房前走過,走向花木森的病房。
在某間他們經過的病房中,有一個女子正雙眼憂愁的望著窗外。
忽然,她看到一個身影從窗前快速的走過。
一雙很精致的丹鳳眼頓時睜大了。
“公主,怎么了?”旁邊一個女孩十分恭敬的低聲用日語問道。
“沒…沒什么。”那個女人連忙說道,“大概是產生幻覺了吧。”
聽到她這么說,那個女孩也不敢再多問。
“公主,我們到華夏來求醫有用嗎?咱們大日國都沒有圣手能夠治療他老人家,難道華夏國能有這樣的能人?”那個女孩轉移話題,輕聲的問道,目光憂愁的看向病榻上的那個老人。
“會有的。”公主篤定的說道,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的那個人影,“華夏地大物博,有很多隱世強者。我覺得一定會找到高手的!”
張琦雖然耳力很強,能夠聽到很遠的距離,可是他聽不懂日語。
所以,他自動屏蔽了這棟樓里發出的所有日語,這里住院的日國人還真不少,嘰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么,他也懶得聽,直接耳力搜索著花木森。
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目標。
花木森正在接受訓斥。
同他一起接受訓斥的,大概是一個中年人,呼吸聲十分的沉穩,隱隱有些暗疾,心跳聲也并不算有力,所以能夠判斷是個中年人。
而訓斥他們的,則是一個心跳衰弱,但語氣十分強健的老人。
“我反復的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你們是不是非要毀掉我們花家,毀掉整個宗族,才會高興?”老人十分的憤怒。
“爺爺…”花木森啜泣著。
老人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心軟了,對于這個孫子,他應該十分的喜愛吧?
“你看看你,把兒子給慣成什么樣了!咱們這才回國發展了幾年?看到現在的成績,你們就以為自己已經能夠上天入地了?”老人訓斥的對象,大概是那個中年人。
“父親息怒…”中年人語氣有些畏懼,但能夠聽出來,他的話語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只有掌握了許多人的生死才能有這種威嚴。
“唐家已經給我們花家下了通牒了,你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嗎?如果你們再敢招惹張琦,不止是他們,還有其它的京城大家族,都會全面隔斷和我們的聯系。這會徹底的把我們置之死地!”老人憤怒的聲音,如同雷電一般在花木森和他父親的耳朵里響起。
“事情,竟然這么嚴重!張琦…他到底是什么人?”中年人的聲音,是真的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