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看了看手表,這會兒已經晚上十點鐘了,便對林天迪說道:“帶人把這三車文件都帶回去,派幾個人幫助楊雪一起整理。然后按照這份名單,把上面所有人都請出來,我張琦請他們吃夜宵。”
他把一份名單遞給林天迪,上面大多數人,張琦都曾經“登門拜訪”過,他們既然不老實,張琦自然不會對他們客氣,把他們都請來,好好的談一談。
“怎么請?”林天迪問道。
“怎么請還用我教你嗎?想怎么請就怎么請!”張琦不滿的說道。
林天迪一凜,知道中山市真的要出大事了,他馬上帶人執行張琦的命令,不敢有半分延誤。
他對屬下嚴厲的說道:“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把名單上的請來!就算綁,也都綁過來!”
“可是…可這名單上,好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啊。”屬下們看到名單,都打了個寒噤。那長長的名單上,一個個的都是中山市名聲顯赫的人。
如果他們今晚這么干了,說不定明天就特警上門了。
這可是和國家機關對著干啊!
“怕什么?有頭有臉?我看他們都沒臉!如果有臉的話,就不來見琦哥!”林天迪凜然道,“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都必須把任務給我執行好了。如果有哪個人請不動,就打電話聯系我,我馬上帶人趕過去。”
“是…迪哥。”
咚咚咚。
“什么人啊,敲門這么大聲?找死啊?”
“我們琦哥請常主任去吃夜宵,快點出來!”
“琦哥什么東西,我老公是你們想請就請的嗎?請人也沒點禮貌,我看你們就不是好東西,快給我滾蛋,否則我要報警了。”
“報警?你先問問常主任,看他會不會去。”
“誰啊?吵什么?”
“老公,外面有一伙流氓,說是什么琦哥要請你吃夜宵,我看他們都不是好人,你可千萬不能聽他們的。”
“琦哥?哪個琦哥?”
“張琦!”
披著睡衣的常主任差點腳一軟,顫抖的問道:“是張琦?請我吃夜宵?”
“嘿,不請你吃夜宵,難道請你吃拳頭?快點走,琦哥可沒有耐心等你。”
“呃…等我換身衣服…”
“不用換了,這就去!”
“老公,你可不能去。”
“我必須去,張琦請我,我要是不去…”
“董局長,這么晚,還在逛街呢?”
商場里,一群人堵著一個中年男子的去路。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們琦哥請你去吃宵夜。”
“張琦?在哪?”
“就在…我草,你他嗎別跑!”
那董局長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竟然轉身就跑。
可沒跑出多遠,就被人撲到,死死的按住了,一頓拳打腳踢。
“停停停,誰讓你們打人了?琦哥要請的人,能這么粗魯嗎?喂,你特么別在地上裝死豬,給我起來。嗎的,把他綁了拖上車。”
“迪哥…我們沒法請到李善財。”
林天迪皺了皺眉,這可是關鍵人物,要是沒有請到他,張琦的憤怒誰來承擔?
他問道:“怎么回事?不是跟你們說了嗎?就算綁也要綁來。”
“可…他在不久前跳樓,送醫院的路上死了,現在在醫院太平間躺著呢。”
林天迪罵了一句,說道:“他嗎的!別管了,去醫院,把他拖來。就算死了,也得來!”
“是。”
林天迪掛斷電話后,很是惱怒的踢了踢車門,平息了情緒后,這才忐忑不安的給張琦打電話:“琦哥…”
“什么事?”張琦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那個…李善財自殺了。”
“呵,真是英勇可嘉。”張琦冷笑道,聲音冰冷刺骨。
“我吩咐手下,把他的尸體給搬來…”
“行。”
張琦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因為張琦又有電話打進來了,是楊雪的電話。
“張大哥,我稍微看了一下那些文件,太多了,我只能挑有用的看。”楊雪的聲音有些疲憊,她雖然有好幾個人幫忙整理文件,可那成堆的文件看下來,也的確太讓人頭暈腦脹。
“嗯,怎么樣?”張琦問道。
“數據有很多問題,很多都對不上號,被人改過了。總之,現在李善財的嫌疑最大。”
“嗯,不過他剛剛已經自殺了。”
“自殺了?”楊雪很是錯愕的聽到這個消息,“不過還有一個疑點。”
“你說。”
“按理來說,這么大的案子,牽涉的人也有那么多,可所有的線索,到李善財這里就斷了。我覺得很可疑,他不過只是一個副局長,沒有道理能夠有這么大的權限。”
“嗯,你說的有道理,李善財只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的先鋒罷了。可惜,那些人想錯了,拿一個李善財,就想蒙混過關,簡直做夢。”
張琦憤怒的聲音,透過了手機話筒,也依然那么的殺氣十足。
“張大哥,你想怎么做啊?我想過去和你一起。”
“不用了,你就在家,保護好自己和她們。這段時間比較緊張,你先別考慮這些了,那些文件也不用看下去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會兒我回家會告訴你結果。”
“嗯,那張大哥你小心一點。”
他掛了電話,目光炯炯有神,臉色卻很是平淡。
半個小時后,張琦在一家飯店里等到了這次宴請的賓客。
來的人臉色都很不好看,任誰這么晚了,被強行請出門,都不會高興。更何況,請他們的是張琦。這個讓他們聽到就心生恐懼的名字。
“大家都來了,快請坐。”張琦淡淡的微笑著,看起來很有禮貌,并沒有什么異樣。
請來的除了一些中山市的達官顯貴外,還有一些商人也都來了。他們很是忐忑不安,看到張琦的表情,又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琦掃視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聽著他們的呼吸節奏。
他們分別在幾張桌子上坐下,看著中間站著的張琦,誰也沒有胃口吃東西。
張琦也不是真的請他們來吃夜宵的,這一點,誰都懂,他們也不是八歲小孩。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才讓張琦這么興師動眾。
上一次張琦興師動眾的時候,可是全城宵禁,沒有人敢在晚上外出,緊張無比的等待天亮。
一個人站起來,指著張琦厲聲說道:“我警告你張琦,你不要太橫了,這可是法制社會,你不要目無王法!”
“哦?我怎么目無王法了,請你告訴我?”張琦淡淡的問道。
“把我們強行綁到這里來,這已經涉及綁架國家公務人員,后果很嚴重!不管你身后有什么人,你有什么身份,做出這樣的事情,都必須付出代價!”
“那你可就誤會了。”張琦笑著說道,“我好心請大家吃夜宵,怎么就強行綁你們了?你是說通知你們的那些人?那我也沒辦法,我總不可能自己親自去你們家,一個個的把你們請出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凜冽的眼神看著眾人。
“或者說,你們更希望我親自請你們?”他冷笑道。
在座的眾人,頓時想起上次張琦登門拜訪的事情。那可是他們難以忘懷的恐怖經歷,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家。自從那次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加強了家里的安防,可他們也都知道,這些東西,對于張琦沒有什么作用,他們也只是求一個心安。
聽到張琦說要親自去家里請他們,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了。他們寧愿自己擔驚受怕,也不愿意家人因此被嚇。
這些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慫的不行。
張琦掃視著他們,很是不屑的看著他們每一個人,就如同看著一群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