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這個有什么用呢…”張琦苦笑道,原來張雪婉這么一大早起來,就是背這些東西。txt“不許背了!”
他姿態強硬的說著,把她手機給關機了。
“哦…”她低頭說道。
張琦把手機關機之后,并沒有將手機還給她,而是打開手機后蓋,把存儲卡和手機卡取了出來,然后把手機連同后蓋,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你…把我手機扔掉了嗎?”張雪婉問道。
張琦把存儲卡和手機卡放到她手心里面,說道:“等下我給你買臺新的,那手機挺舊了,有點兒卡,不好用。”
“你要買手機送我?”她欣喜的問道,又露出猶豫糾結的神色,說道,“可是…會不會太破費了,我那臺手機還能用的。就這么丟掉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張琦搖了搖頭,說道,“來這里,你也為我花了不少錢,我給你買個手機,當作是補償吧。”
“可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啊,是學校給的錢。”她的神色還是有些糾結。
“你如果不花,不就是你自己的嗎?”張琦覺得有∟必要給她算一筆帳,“你領了多少錢?還剩下多少?”
她回答道:“我領了十萬塊,還剩七萬。學校發布會用了兩萬多,來這里用了幾千。”
“學校那個發布會,你用了兩萬多?是怎么用掉的?”張琦問道。
張雪婉扳著手指開始一項項的計算:“找人設計制作橫幅等等東西,花了五千多。租用會議室,花了兩千多…就這么七七八八,就花掉了兩萬多塊了。”
張琦又問:“你自己覺得,真的要花這么多錢嗎?”
她搖了搖頭,說道:“花的是有點兒多了,很多地方可以省下來的。”
“學校租會議室為什么要花錢?我們可是幫在學校宣傳,錢是被誰拿了?”
“那個管會議室的人說要錢啊,要不然不讓我們用大會議室。熱門可那不要錢的小會議室又坐不下多少人,也沒法布置。我想你既然是考到了省狀元,怎么都要辦隆重一點嘛。”
張雪婉雖然自己一個人生活不舍得花錢,但是操辦起這樣的發布會或者晚會,花錢相當的大方。
這也和她平時不怎么消費有關,她吃住都在學校,上街也就偶爾買點衣服,其它生活用品,她都是在學校的小賣部買的。除了她買的那幾套名牌正裝,其它的東西都花不了幾個錢。
她雖然話術一流,善于心計,但卻并不會討價還價。這也和她的生活習慣有關,平時買東西從來沒有討價還價過,經常去的小賣部都是平價商品,而偶爾去買的名牌衣服,也都不能討價還價。
這也就讓她養成了一種習慣,她買東西先看需不需要,如果需要,再貴也買。如果不需要,再便宜也不要。
她是這么想的,既然發布會要隆重,那么花錢肯定少不了。該花就得花,不管別人開價多少,她覺得需要,就直接掏錢。
之前張琦讓她幫忙付賬,她也從來都是二話不說直接掏錢的,不管多少,她只要掏得起就會掏。
因為這樣的習慣,一個小小的發布會,她都用了兩萬多塊錢,可見她雖然在組織操辦上很有才能,但是在經濟管理上,卻是一筆糊涂賬。
張琦微笑著說道:“他管你要錢,你難道不會給學校領導打電話?這可是幫學校操辦活動,他還敢開口要錢,不想混了?”
“我沒有想那么多,當時都快忙暈了。”她低著頭說道,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
“你是把錢直接交給他,還是讓人轉交的?”
“我可沒有空去找他,是財務處的小姑娘幫我去問的,回來跟我說那人要錢,我一聽就給了她。”她回答道,又補充了一句,“她是我找來幫忙的。”
張琦這下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
“那個小姑娘和你熟嗎?”
“還好啊,”張雪婉回答道,“我以前也有幫學校舉辦過晚會和典禮之類的活動,都是去她那領錢的。”
說也不用說,那女人肯定對張雪婉大手大腳的特點十分熟悉,怎么可能不趁機撈一筆?那所謂的租用會議室要錢,說不定完全是那個女人捏造出來騙錢的。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女人跟會議室的負責人暗中勾結,找這個名目來騙錢。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張雪婉一說,她頓時恍然大悟。
她只是沒有去想那么多而已,但如果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以她的玲瓏心思,很快就能搞清楚來龍去脈。
“可是…”張雪婉皺著眉頭說道,“橫幅什么的是王鵬去找的設計公司,他應該不可能騙我錢吧?”
“那是你不了解行情,你如果知道臨時用一下學校的會議室根本不要錢,或者說你知道學校會議室外租也只不過兩百塊一個小時,他們也就沒法騙你了。張琦回答道,那些橫幅加上標牌之類的設計,再加上那些彩燈花飾,頂天了也就一千塊。”
“不對,王鵬跟我說,因為趕時間,是讓別人加急做的,還因此多付了工錢。”張雪婉解釋道。
“那也不可能要五千塊啊!”張琦無語的說道,“王鵬那家伙肯定騙了你。”
“他怎么敢騙我?”她很是生氣,被信任的人騙了,她非常傷心。
“他以前就幫你干過活吧?他肯定對你的脾氣很了解,而且你也知道,他跟著他老爸在生意場上瞎混,對于那些弄錢的伎倆都門兒清,根本不把這些手段當回事。他從你這里搞錢,不會有負罪感的。”
張雪婉越想越是生氣,氣鼓鼓的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我都想起來了!他騙過我好多次!上次畢業晚會,他就騙了我五萬多。”
“怎么會這么多?”張琦無語了,心想著回去要找那小子好好談一下了。
“他說做曉舞的材料很貴很難找,一臺要兩萬多塊錢,我咬咬牙,就掏給他了。因為上次我和你們一起去參加過那個競賽,也知道材料的確貴,還真的以為要那么多錢的。”
張琦說道:“成本應該只要兩萬塊吧,另外兩萬多算是他賺的手工費了。”
“他也太黑心了,如果說要手工費,就跟我明說啊。他當時還騙我說,成本就要五萬塊,他就當幫我忙,手工費也不要,另外租用別人設備的錢他都自己掏。可全是胡說八道,這都賺了一倍的手工費了!”張雪婉憤憤不平的說道。
她倒不是氣王鵬賺了她那么多錢,反正不是她的錢,她也無所謂的。只是他這樣的欺騙,實在是讓傷人了。
“現在你明白了吧?”張琦說道,“你拿的錢,是公家的,誰都想從你這里撈一筆,就連王鵬都不例外。如果這錢是你自己的,估計他不會這么做。你花了兩萬多,但其實算下來,一千塊就足夠用了,一樣能辦的很漂亮。那兩萬塊錢,都是被他們給分掉了。”
聽他說完,張雪婉的氣也消了一些,說道:“算了,反正他們那天也都很辛苦,給他們分點錢,也無所謂了,就當辛苦費吧。”
張琦說道:“你每次拿了錢花在什么地方,不用給學校寫報告嗎?”
“寫了,都是按實際的花費寫的。”她回答道,馬上想到了關鍵,“你是說,學校其實早發現了?他們以為是我巧立名目私吞了錢?”
“嗯,學校領導可不是各個都像你一樣,什么地方花多少錢都不清楚的。”張琦點了點頭,“學校肯定早就發現了,但就跟你發現王鵬他們騙你一樣,學校也是這么想,就當是給你的辛苦費。想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草。他們也知道,如果不讓你賺一點,下次你也不會這么積極干活。每次給你多少錢,他們也都是考慮過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要去追究那些騙我的人?”張雪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