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張雪婉這種,在業界被稱作極其難纏的對手。他們出采訪任務都不愿意碰到這種對手,簡直讓人沒飯吃。
領略到張雪婉的難纏后,記者們的提問就比較老實了。她這么具有攻擊性,如果向她提出什么帶刺的問題,反傷到自己就不好了。他們也是懂得規避風險的。
張雪婉趁著記者們提出下一個問題之前,搶先說道:我想你們大熱天的出來蹲點守我們,也挺不容易。我能理解你們,但我們現在舟車勞頓,也已經很疲倦了,所以只能再回答你們三個問題。你們先想好再問,我們回答完后,請不要再攔著我們。希望大家能互相理解,你們也可以回去交差,舒舒服服的坐辦公室里吹空調喝冰鎮可樂,不比站這大街上曬太陽舒服?
張琦聽著她的言論,十分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他以前都沒發現,原來張雪婉和人打交道倒是挺厲害的,難怪剛畢業就能混成高中老師。
她這番話,說得太妙了。首先動之以情,后曉之以理,動之以利,最后還用辦公室吹空調喝冰鎮可樂來誘惑這些熱的直冒汗的家伙。可見她不僅話術一流,還十分擅長觀察細節,揣摩人心,甚至利用人心。
張琦想到這里,不由的納悶。
她其實挺厲害的,為什么以前一直犯傻呢?
難道真的和傳聞之中那樣,戀愛會降低女人智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她的腦子就不好使了?
他想起最初的時候,她被那個教體育的趙權逼迫,不得不和他交往。但是……她竟然能跟他周旋整整半個多學期,連手都沒讓那家伙碰過,但是那趙權竟然也沒有用強,還一心一意的討好她。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么周旋過來的,竟然能把那個趙權握在掌心之中,耍的團團轉。
這么厲害,為什么她在自己面前就表現那么拙劣呢?
或許……我討厭的,便是她的自作聰明吧?
張琦失神的想著。
這邊記者們聽到這位動人的美女老師聲音婉轉動聽的說出吹空調喝冰鎮可樂后,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完全是下意識的想起了辦公室的舒服。
這么熱的天,能坐辦公室,誰愿意跑外面出采訪任務啊?
她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他們也都想趕緊采訪完算了,反正也得不到什么勁暴的大料了,索性早點解決任務,回去吹空調了。
張雪婉輕而易舉的靠一句話,就動搖瓦解了記者們敵對的心理。
一位記者有些愧疚的說道:不是我們想堵你們,上面派下來的任務,咱們也是沒辦法。
嗯,我能理解,所以趕快提問吧,我回答完,大家都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去。張雪婉微笑著說道。
記者連連點頭:嗯嗯,張琦作為省狀元,為什么要參加這個挑戰?而且還放出豪言,挑戰全省學子,請問他是什么心態?這個問題是上面交代的,必須問啊,你可別生氣。
他最后甚至補充的說了一句,已經完全站到了他們一邊。
張雪婉縷了縷思路,回答道:關于這個,我可以向你們提供一個爆料,讓你們有更多的新聞可寫。在張琦出成績之前,有人特意雇傭了許多水軍,來我們學校的貼吧黑張琦,雖然帖子都被刪掉了,但是如果你們去調查,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們記不記得那時云飛揚接受了一個采訪,被人剪輯用來黑張琦?
是有這回事!能不能說具體點?記者們興奮起來,他們靈敏的嗅覺,從她的話中嗅出了大新聞。
他們一開始黑張琦,說張琦曠課良久,肯定考不上二本線。更是通過采訪云飛揚,來把張琦貶低成一文不名。還發了很多帖子,惡意造謠說什么張琦踹遺孀門,刨烈士墳。說的實在是不忍卒聽。后來帖子被刪掉后,還污蔑張琦有什么后臺。這是在成績出來之前的事情。我們都以為,張琦的成績出來之后,他們肯定就沒有話說了吧?然而他們并沒有停止。
記者們飛快的記錄下來。
張雪婉說道:后面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有很多人質疑教育廳,認為張琦舞弊。
是的,難道也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嗎?記者十分敏感的抓到了關鍵點。
對,我們掌握了很多證據,他們在論壇發帖雇傭水軍,到處發帖,煽動輿論。不過那些人藏的很深,有黑客高手幫忙隱藏蹤跡,我們沒能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張雪婉說的這些,都是從秦舞兒那里聽來的。
你是說,這次的挑戰?也是那些人?記者清楚的把握到了事情的脈絡。
根據我們的猜測,這次的挑戰,應該是他們策劃挑動的。有很多人都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煽動利用了。
我怎么感覺……我們也都被利用了呢?記者們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他們不難發現,自己也被人當槍使了。
那么,既然這次挑戰是那些人挑動的,那張琦為什么還要參加呢?難道不怕遂了他們的意嗎?記者疑惑的問道。
張雪婉回答道:張琦之所以來這里,是想告訴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他是不會屈服的。既然他來了,就一定會徹底平息此事,讓那些人無法再借此事做文章。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總要去面對,要勇敢的正面擊敗它。
我想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新聞材料,謝謝你接受我們的采訪。記者們紛紛開口說道。
謝謝啦,我們要回去發稿了。真熱的天,衣服都濕透了,回去吹空調寫稿子!
希望以后還能有合作的機會,我總感覺,張琦以后會成為一顆閃耀的巨星不管他選擇走那個領域。到時候,可一定要給我們專訪的機會啊!
記者們一個個道謝離開。
張琦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對正招手攔下出租車的張雪婉說道:嗯,干的不錯。
張雪婉小臉一紅,拉開一輛停下來的出租車后座的門,說道:快進去吧,我的大明星。
張琦坐了進去,把墨鏡給摘了下來,插在襯衫胸前的口袋中。
張雪婉也側著嬌軀坐了進來,對司機說了一個賓館的名字。那家賓館,是他們上次來江南市參加競賽的時候住的,條件還不錯,有自助餐,而且離江南市文化宮很近。
她對張琦說道:我感覺我都成你的經紀人兼新聞發言人了,你給我開多少工資啊。
這可不能算我的私事啊,我可是代表咱們學校的,學校不是給了你一筆宣傳資金嗎?還用我開工資么?張琦笑著說道。
張雪婉說道:好吧,這次就算是學校的錢吧。等會兒開房也是我付賬?
那肯定啊,要不然帶你來做什么。張琦使壞的說道。
張雪婉聽了頓時氣歪了,敢情我來就是幫忙掏錢付賬的么?這也太讓人傷心了。
她氣的不想和他說話了,兩人一路無言。
到了賓館下車的時候,雖然張雪婉還是在生氣狀態,但仍然主動的掏錢付了車費。那十萬塊的宣傳資金,還剩七萬多,她又不知道花到哪去,也沒有想過自己私吞,索性就當成來給張琦付賬的。
走到賓館前臺,張雪婉問著前臺:還有沒有房間?
都有,你們要什么房間?前臺的小姑娘問道。
張雪婉扭頭看了看張琦。
張琦說道:就標準間吧。
張雪婉對那小姑娘說道:那就標準間吧。
這時,前臺小姑娘犯了一個新手才會犯的錯誤,她問道:開幾間?
然后張雪婉頓時糾結了,如果前臺什么都不問,那自然是開一間,兩人住一起。可前臺問出來了,她就沒法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