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深吸一口氣,頗有種氣沉丹田的意味。
他微微矮下身子蓄力,然而雙足蹬地,此刻他驚訝的發現小腹丹田處竟然有兩道氣息瞬間猛然灌注雙腿,但他這時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猛地拔地而起,整個人竟然高高的跳起,這一跳竟然有十余米之高。
昨天他經過練習,熟悉了跳兩米高,但今天陡然跳十米高,他完全無法適應。
瞳孔驟然縮起,他連忙手腳并用的撲向山壁,想要死命扣住石縫,不掉下去。從這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險!
好在他眼明手快,左手插入一塊較大的石縫,這才沒有往下掉去。
可讓他錯愕的是,丹田之中,竟然又有一股隱約的氣息,如同電流一般涌向他扣住石縫的左手。他只是稍稍用力,想要拉起身子,可卻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輕輕的一用力,整個人頓時身輕如燕的又往上竄了四五米。
就這兩下,就快到洞口了。
但這一下卻沒有跳好,手和腳都沒有落點的地方,這里的石壁都是一整片的,光溜溜連個凸起凹陷都沒有。張琦手忙腳亂的在光溜溜的石壁上扒拉亂蹬,只覺丹田氣息擴散四肢,竟是像猴子一般蹭蹭的往上升。
還能這樣?!
張琦對于自己現在的力量十分的驚訝,又感到很是驚喜,連忙手腳并用的往洞口爬去,逼近狹窄的洞口時,他再不猶豫,四肢同時使勁,向上沖去。
他感覺自己如同騰云駕霧一般,高高的升起,飛出了洞口,然后輕輕的落在了旁邊的石地上。
呼!總算出來了!
張琦甩了甩一頭長長的白發,望著四周。他此刻身處山腰的叢林里,離山道很遠。
他俯身看了看洞內,心想此處果然隱蔽,離遠了一點很難發現,周圍都是松樹灌木,若不是知道這里有洞,根本就看不到。
是時候該回家了!
張琦看著遠方的天空,一輪朝陽,正冉冉升起,讓人心中豪邁頓生。
他小心翼翼的在叢林里走著,越走越快,最后漸漸奔跑起來,甚至發力狂奔。山坡雖然陡峭,但他發現自己身輕如燕,跑起來也如履平地,便放開心大膽的跑,朝著山下一路狂奔。
他一步能跑兩、三米遠,速度極快,但動作卻行云流水,靈敏異常,看起來就像矯健的獵豹穿梭在山林中。
這一天,是個大日子。
高考的日子。
高考在共和國里,是一件大事。在這一天,所有被劃為考點的學校全部被家長們,交警們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不許任何一輛汽車通過,方圓一公里內禁止任何發出噪音的物體通行。
家長們就像虔誠禮佛的信徒,守衛邊疆的戰士一般,牢牢堅守在陣地上,就連附近居民出來買菜的電動車都給勸了回去,讓人步行出來。
發生什么沖突了,吵起架來也都壓低著聲音,要不然迎接他們的將是眾人的怒火。
趙雅靜把車子停在一公里外的停車場,帶著齊微微徒步走向考場。路上碰見了楊文生夫婦二人帶著楊雪,一路念念叨叨的給楊雪做思想工作。
楊雪心情看起來仍然不是很好,她的臉龐比幾個月前更見消瘦,然而她并沒有生病,反而十分健康,精力充沛。
“你今天不是放假嗎?怎么跑來這里了?”齊微微有些驚訝,走過去拉起她的小手,心疼的看著她瘦的快沒肉的小手,輕輕的摩挲著。
“我來為你們助威啊,”楊雪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們上戰場,我豈能不來?”
齊微微知道她的心情,只是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手,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多想。你看我,輕松上陣,一定考個好成績。”
“那你要加油啊!曉茹和舞兒來了!”
楊曉茹和秦舞兒并肩從遠處走來,楊曉茹的父母并沒有來,秦舞兒的媽媽要上班,倒是她爸爸秦強跟在后頭,幫她拿著水瓶文具等雜物。
“小雪,你怎么也來了?”兩個女孩走過來,第一句話也是問向楊雪。
楊雪微微笑了笑,用剛剛對齊微微說的話,同樣對兩位女孩說了一遍,她轉過頭,對身后的父母說道:“你們快去上班吧,我在這里自己玩就好了。”
楊文生夫婦卻很不放心,說道:“你病才沒好幾個月,還是得有人看著。”
他們經過上次的事后,對女兒的關心加大了很多,上學放學都得接送,生怕那樣的生死離別再次出現。
盡管楊雪反復跟他們說,自己身體棒的不得了,可他們看著日漸消瘦的她,卻是完全不相信。事實上,他們的擔心一點沒減,反而越來越擔憂。暗中還悄悄的存錢,準備帶她去京城大醫院里做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趙雅靜笑著開口:“你們放心吧,小雪交給我,我陪著她在這里等她們考完。”
楊文生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檢察院的副科長,但也是在酒宴上見過趙雅靜這個中山市燃氣公司董事長的,在她面前,兩夫婦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見她這么說,連忙感謝了幾句,又叮嚀楊雪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及時打電話聯系,這才匆匆忙忙的趕去上班了。
考試還有一會兒才開始,幾個女孩站在樹蔭下聊著考試的事,趙雅靜和秦強則在一旁聊天。
秦強因為工作的關系,也見過這個中山市首屈一指的女強人,但她氣場太強,秦強竟然是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聊也聊不著味,隨便扯了幾句,就找借口說去上班離開了。
“媽媽,你要去上班你就先去吧,不用等我們了。”齊微微看趙雅靜一個人無聊,便開口對她說道。
雖然經過京城那一次的深度催眠,明白了趙雅靜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她卻沒有表露出一絲跡象,仍然全心全意的把趙雅靜當作自己的媽媽,而且還更加的依賴她。
她知道,因為不是親生,趙雅靜這十來年的養育才更顯珍貴。她把自己的青春,都花在了齊微微身上,這讓齊微微如何能忍心揭露事實?
“我還要看著小雪啊,怎么能回去呢?放心吧,媽媽不用工作。”趙雅靜笑著說道,她今天穿著一件簡樸的碎花裙,戴了一雙墨鏡,撐著把小陽傘,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少婦。
齊微微于是不再多說,轉過去對楊曉茹說:“這次的考試,你可要加油啊!京影的考試你雖然分數蠻高,可要是文化過不了,也是進不去的。可別想著有加分,就隨便亂來。”
楊曉茹笑道:“放心啦,我這幾個月可是勤學苦讀,文化分估計考個三本院校都沒有問題。”
“你就吹吧!”
幾個女孩正聊天的時候,旁邊走來一個人。
“喲,四朵金花都齊啦?小雪也來了?今天你又不考試,跑來做什么?”一個年輕男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王家勛,我警告你,你別臭不要臉的湊過來!有多遠滾多遠!”齊微微豎起柳眉,厲聲說道。
來人正是王家勛,他的父親王洪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穿著便服緊隨其后。
王家勛把她的話當作了空氣,笑著走到女孩們面前,說道:“明天晚上的畢業晚會,你們誰做我的舞伴?還是說,你們都來做我舞伴?每人輪流跟我跳一支舞?”
“不要臉的東西!”楊曉茹不屑的說道,“想得美!”
“喲,我怎么就不要臉了?”王家勛笑道,“若這句話從張琦嘴里問出來,你們肯定會答應。他可以左擁右抱,把你們都收服。我怎么就不行?我王家勛雖然比不上他,但也不差。”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們何必老惦記著一個死人,我看了都替你們心疼。我這是為你們好,把你們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你們怎么就不懂我的一片真情和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