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5號考生張琦。”
又等了十來分鐘,叫到張琦了。
他清咳一聲,整理了一下著裝。為了能通過考試,他昨晚還特地到買了一套休閑男士商務衫,看起來既不輕佻,又不會顯得太過沉悶。
“老公加油!”
“老公,你是最棒的!”
女孩們紛紛給他加油打氣,惹得考生們都向他行注目禮。
“該不會是這人綽號叫老公吧?又或者他姓勞名功?”
“但顯然不對啊,里面都喊了他的名字了,叫張琦來著。”
“真是人生贏家啊!”
考生們不無嫉妒的想著。
張琦沒有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徑直走進教室。
考官是幾名教師,坐在椅子里,抬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就先打印象分了。
嗯,相貌一般,步伐有力,目光堅定,有些氣質,看起來也挺自信,不錯,算及格了。
“好了,開始吧。”
老師簡短的說道,然后齊刷刷的盯著他。
一般人在這樣一群人帶著挑剔眼神的注目下,可能會有緊張感。但是對于出生入死的張琦來說,就算面對任何場合,他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他輕輕的開始朗誦了,聲音低沉而幽緩:“戰士戰死了的時候,蒼蠅們所首先發見的是他的缺點和傷痕,嘬著,營營地叫著,以為得意,以為比死了的戰士更英雄。”
老師們心中咯噔一聲,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勢,不由驚疑不定,一個勁的打量著張琦的臉色。
“但是戰士已經戰死了,不再來揮去他們。”平緩的語氣中,卻蘊含著讓人難以想象的悲憤。
“于是乎蒼蠅們即更其營營地叫,自以為倒是不朽的聲音,”張琦壓抑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股輕蔑的語氣,“因為它們的完全,遠在戰士之上。”
老師們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下意識的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筆,如同那是一柄步槍,想要擊殺那蒼蠅。
張琦忽然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譏諷:“的確的,誰也沒有發見過蒼蠅們的缺點和創傷。”
這一聲冷笑,如同利箭,貫穿了老師們的耳朵,貫穿了他們的心。
他們隱隱感到,這一聲冷笑后面,醞釀著狂野的山洪。
“然而,”張琦陡然聲音一轉,變得鏗鏘有力,如同戰斗的號角吹響,如同連天的戰鼓擂起,“有缺點的戰士終竟是戰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
然而二字噴涌而出的瞬間,老師們頭皮一陣發麻,如同看到一片洶涌的汪洋迎面撲來。
是啊!再完美的蒼蠅,也不過是蒼蠅!
熱血在老師們的胸膛激蕩。
戰士永遠都是戰士!
張琦停頓了一會兒,像是要噴薄怒火的雙眼,怒瞪遠方。
他大手一揮,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大喝道:“去罷,蒼蠅們!”
“雖然生著翅子,還能營營,總不會超過戰士的。”
“你們這些蟲!豸!們!”
他的聲音,如同閃電劈下,又如暴雨淋頭,讓人酣暢淋漓,又手腳發抖。一個個字都如一道道轟鳴的閃電,讓老師們振聾發聵。
這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吶喊!這是戰斗的沖鋒號!這是不屈的靈魂在嘶吼!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教室里,教室外,都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張琦的氣勢給震住了。
從來沒有人想過,一篇耳熟能詳的文章,在他的嘴里,竟然爆發出如此猛烈,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
此刻,就像一場狂風暴雨過后,死寂的大街。
經歷了那般恐怖的聲勢,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喘大氣,生怕驚動了那才剛剛爆發完的火山。
半分鐘過去了,老師們仍然呆坐原地,看著張琦發呆。
“咳咳,”張琦清咳了一聲,“我可以離開嗎?”
“啊!”老師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說完,他們立即埋下頭,在紙上嘩嘩的寫著。
滿分,滿分,全是滿分。
毫無疑問,這是完美的演出!
這樣的人才,不管是演話劇,還是演電影,都能震撼世人吧?
沒有道理不給滿分。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意猶未盡,又看了看張琦走出教室的背影,惋惜的搖了搖頭。
要是長得再帥一點就更完美了。
他們沉浸在回味中,過了兩分鐘。
“咦,怎么沒有考生進來考試了?”
“對哦,我們還要考試。”
他們突然醒悟過來,發現大家都把接下來的考試忘了,也沒有人報考生名字,當然沒有人進來了。
馬上有考生進來,開始朗誦。
可在剛剛聽過張琦朗誦的老師們耳中,考生的朗誦就像老媽的嘮叨一般,煩不勝煩。
不及格,不及格,全部不及格。
這個考生倒是可惜了,如果在張琦之前進來,老師還沒有那么挑剔,他的音色和長相都還算可以,怎么說及格都是沒問題的。
誰讓他倒霉,排在了張琦后面!
張琦走出教室的一瞬間,就受到了女孩們激烈的歡迎。
“哇,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我愛死你了!”
“我從來不會聽著別人的朗誦哭的,但這一次,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老公,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女孩們眼中閃爍著星星。
另一邊齊微微卻是拽著楊曉茹落荒而逃。
“干嘛啊,微微,你拉我走干嘛?我還想去跟張琦說會兒話的,你不覺得他朗誦的很好么?那真是絕了啊!”楊曉茹連珠炮似得說道。
齊微微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說道:“我不能讓他看到,太丟人了!我竟然聽著他的朗誦聽哭了,才不要給他看到這么丟人的樣子。”
“看你也真是的,找個機會,和他和好吧?”楊曉茹拉了拉她的小手。
齊微微嘟了嘟嘴,說道:“不行!那個混蛋,整天就知道找別的女孩子來氣我們,我才不要和他和好,我也要氣他。”
“行了行了,別玩的太過火了,”楊曉茹嘆息道,“看到你和那個裝逼的家伙聊天,張琦指不定心痛成啥樣呢。”
“哼?他會心痛?我看他這種沒心沒肺的家伙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齊微微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眼神中卻能看出來她的心痛。
“他和那些女孩也沒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沒什么!花幾十萬請別人住總統套房誒!還帶她們出去到處玩,多大方啊!看她們一個個喊老公喊得多膩歪,他心里指不定多享受呢。”齊微微憤怒的說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品性,”楊曉茹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他這人不就是這樣,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誰對他不好,他也加倍返還。他是一個完全不懂拒絕的家伙,就像未經世事的小屁孩一樣。整天擔心傷害女孩的心,又是擔心傷害你,又是擔心傷害我,到最后卻把所有人都傷害了。真叫人恨死了。”
齊微微不說話了,沉默的走著。
“我說,微微。你要是再不看緊他一點,那些女孩們再加把勁,說不定張琦又怕擔心傷害她們,搞來搞去最后又套牢了一批。”楊曉茹孜孜不倦的勸解道。
“我就討厭他這樣的性格,真是愁死人了,”齊微微傷神的說道,“整天到處惹情債,一點都不負責任。”
“那就要看你的了,想辦法調教他啊!”楊曉茹嘻嘻的笑道,“我會幫你一起調教他的,不聽話就抽他。”
“抽他管用嗎?他明顯的吃軟不吃硬,別人說兩句好話甜話,他就跟掉到蜜罐子里去了一樣,暈頭轉向不知道南北西東了。”齊微微惡狠狠的吐槽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那樣對他,跟他好好說話唄,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再說了,他有什么不滿足的?”
“哼,好哇,你這樣幫他說話,是不是他給好處你了?”齊微微說著便要來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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