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芷嚇得心臟就要從喉嚨眼蹦出來,只見那些黑色毒血濺射在地上刺啦作響!瞬間把地上的一大塊巖石腐蝕掉。
“你省點力氣吧!”毒師突然態度一下子囂張起來,把臉扭過去:“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
張琦突然對李青芷一個眼神,對方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無奈的狠狠一拳打在毒師后頸,把暈過去的毒師推給李青芷自己拔出槍來環顧四周…
對方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絕對不是因為所謂的忠誠。
這些家伙們的頭頭往往漠視手下人的生死,很有可能毒師意識到自己此時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暴露在自己人的狙擊槍下。
果不其然,樹林中有什么東西晃動一下,鳥雀驚飛!
“著!”張琦手起刀落!一柄龍牙匕首帶著呼嘯的風聲徑直射向草叢!
草叢中一聲慘叫,隨即有人跌落樹梢。
但當楚云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只剩地上一抹黑血。
一時之間,他有很多問題想不通。
既然是倉促中逃進絕地,怎么會有同伴跟隨監視?
既然知道毒師面臨絕境,近在咫尺的同伴為什么不施以援手?反而只是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一切似乎都不合邏輯,違反常規。
他看了看被李青芷捆綁的粽子一般毒師,明白這些問題只有從此人嘴里撬出來了。
“啊…水…水…”
到了旁晚時分,白人毒師才緩緩醒過來,他看到張琦和李青芷正圍著火烤肉。
一股奇香娓娓傳來,刺激著他的饑腸轆轆。
“真是沒想到,熊肉經過烹調也可以這般美味!”李青芷吃的滿嘴油花花,雙手也沾滿了熊肉的肥油。
“你沒想到的東西還多著呢。”張琦斜眼瞟了俘虜一眼,故意提高聲音:“真是人間美味,只可惜某些人享用不到了。”
“哼!”白人毒師意識到對方用這種方式脅迫自己,惱怒的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但骨氣歸骨氣,自己的肚子需求卻是沒商量。
看著兩人胡吃海塞吃的不亦樂乎,白人毒師感覺自己肚子里似乎有無數小蟲子在爬…對方咀嚼熊肉的聲音是那樣清晰刺耳。
“能不能給我一點?能不能講點人道主義?”最后他還是服軟了,這種態度一旦做出來,就等于整個心理防線崩潰了。
“可以啊,”李青芷笑著站起來,手持一串熊肉在對方面前晃來晃去:“這東西呢,是可以給你吃…”
“好吧,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么,但能不能先給我吃點東西?”白人毒師不耐煩的晃晃禿腦殼:“一個人肚子空空是很難想起來什么的。”
張琦用刀挑著一塊熊肉,送到他嘴邊:“乖乖跟我合作,我敢保證你會享受超過那所謂國際公約保障的東西,最重要的一點…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嗯?”這句話頗為打動白人毒師的神經,其實逃進絕地之中他最怕的不是被敵人抓到,而是被自己人斬草除根。
一大塊熊肉被白人毒師風卷殘云,他知道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
原來這伙人隸屬于北美特戰部門某分部,這次的行動目的就是為了不漏痕跡的把齊老爺子殺死,并且盡量不引起轟動。
“為什么找你?你剛才不是說自己不是軍人和特工嗎?”張琦把刀收起來,他知道對方既然能把這些說出來已經采取了合作態度。
“我只是為了完成一個誓言而已,不是為了那些丑惡的政客!”白人毒師胸口突然劇烈起伏起來:“我不是你們想想中的那種人,實際上我從來沒殺過無辜者,但是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那個ta,是女人吧?”張琦眼睛瞇起來:“大叔,我很佩服你的毅力和堅韌,你是我見過的對手里面最頑強最強悍的,但我們畢竟陣營不同…最后一個問題,他們為什么要派人跟著你,卻不援助你?”
白人毒師愣住了,低頭沉默不語。
“你老實地!”李青芷見對方這種態度立刻想去掏槍,卻被張琦攔住了:
“好吧,這或許是一個私人問題。我只想知道一點,你和他們是在這里碰頭嗎?”
“你想錯了,年輕人!”白人毒師冷笑一聲:“他只想讓我死而已,不論任務成功與否。”
“您叫什么名字,大叔?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張琦眉頭微斂:“我覺得您似乎有很多故事呢。”
“你們有興趣聽嗎?呵呵…故事…我這一輩子都是失敗者,所有的故事也都是讓人嘲笑唏噓的往事…好吧,讓我們從哪里開始呢?對了,我叫埃里克,不是什么大叔。”
白人毒師埃里克,密西里根大學終身化學教授,23歲研發出新催化劑元素獲得全美化學名人獎,34歲獲得諾貝爾化學獎提名,43歲加入國家軍事科技研發部門…
他在一帆風順的時候遇到一個姑娘,來自圣路易斯的天使讓他放棄一切想與其長相廝守,甚至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在國家安全部門的職務和地位。
誰知真相總是很殘酷,在他離職后第三天女人就消失了,而他之前的副手堂而皇之趁機上位,接替了他所有職位和研究成果。
女人是自己副手的妻子,而接近他就是為了讓自己丈夫趁機爬上高層,并且借著跟埃里克交往的機會,竊取了他所有研究成果。
“這樣的女人!真心太可怕了!”李青芷聽到這里忍不住罵出聲來:“真是個…”
“噓!”張琦瞪了她一眼,示意埃里克繼續說下去。
“我恨她,但就是忘不了她!”埃里克說到這里深陷的眼眶居然潮濕起來:“她離開我后回到那個混球身邊,我也在自暴自棄中花掉所有財產,最后淪為利用化學技術殺人的殺手!13年前她死了,據說是酗酒過度…我可以原諒她為我做過的一切事情,最后那個混球還算有點人性,把她最后的遺書給了我。”
“遺書上寫什么?”張琦和李青芷都被這個故事迷住了。
“她向我道歉,說這一輩子過的都很不開心,一輩子都為欺騙我而感到內疚,最后還說自己的丈夫其實很自卑,要我在關鍵時刻可以的話幫他一把…”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大叔,居然哭的梨花帶雨。
“對不起我沒聽明白,您是說自己來幫著執行這次刺殺任務,就是為了這個?”張琦眉頭凝成一個疙瘩:“恕我直言,這封遺書似乎有點問題呢。”
“不會吧?我仔細看了很多遍,字跡絕對是她沒錯。”埃里克愣了一下,顯然他內心也對這最后的要求有疑慮。
“對不起哦,我只是從心理學角度分析的,”張琦干咳一聲,一只手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既然心懷歉疚,為什么還要最后委托您這種要求?您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李青芷!”
“到!”李青芷聽到張琦這種一本正經的腔調就自覺站直了身子。
“你們都是女人,換做你是她,若是真心悔過道歉,會不會在最后還會提這種突兀的要求?”
“絕對不會!除非我是表子。”李青芷語氣很堅決。
這個回答讓埃里克臉色一黑。
“大叔,雖然我很不愿意承認這一點,但您似乎真的被人騙了。”張琦淡淡一笑:“要知道,一個國家安全部門的高層,不可能做不到搞定筆跡模仿這回事。”
“沒錯,這點小事真不算什么!別說你們國家的中情局,就算我們一般的特工人員都有這種本事呢!”李青芷急不可耐的說道:“這位大叔,似乎有人利用了您對某人的感情,利用死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埃里克閉上雙眼:“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信上說話的語氣跟她一模一樣,怎么會這樣呢?”
“你想想,一個跟死者生活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人,對于其用詞語氣模仿有沒有壓力?”張琦輕嘆一口氣:“老兄,面對現實吧!我想你應該找某人算賬。”
“該死的家伙!居然…”埃里克惱羞成怒,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種事情他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所以一直沒有明白過來其中玄機。
李青芷看著這個男人,又看看張琦,心里像是打翻五味瓶:若是,兩人能互補一下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