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張琦都沒想到韓涵會出手。
一眾人等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韓涵,轉過頭看著地上手指還在輕微抽搐的右手,心頭都泛起了一絲冷意。
這幫刀口舔血的混子,看見韓涵的第一眼心里都帶著幾分褻玩的意圖,但看著眼前這一幕,都是褲襠忍不住一涼。
“你干嘛?”
第一個反映過來的還是張琦,一把甩開身邊的韓涵,一臉怒色的看著她質問道。
說到底他也是個軍人,就算董德壯萬死難贖,也絕對不是他去動手。
而現在韓寒直接把他推到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上。
“你聽見他剛才說什么了,你覺得我會忍著?”毫不畏懼的和張琦對視著,韓涵眼神里的冷漠沒有任何溫度。
手中的雪白匕首還在輕輕淌著鮮血,伴隨著最后一滴鮮紅落在地上,刀身上沒有任何染血的痕跡。
“那也不至于下這么狠的手吧?”黑著臉,張琦咬著牙,目光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董德壯。
“我樂意。”輕哼一聲,韓涵徑直坐到了一旁的卡座上,隨后遠遠的看著張琦。
她不相信張琦沒看出自己的動作。
要知道上次自己偷襲他,動作可是比這次還要快出幾倍,但他卻能輕易躲開。
只有一種可能,這家伙借刀殺人之后還在得便宜賣乖!
直到韓涵走的很遠,董德壯才反映那個過來,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而一旁的山子則一臉冷汗的攥著還有溫度的手,大叫著讓人拿些冰塊。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斷手還是可以接上的,雖然以后不能干重物,但至少看著過去的。
“張博楠,你牛逼,今天老子不把你砍死在這,我跟你姓!”口中一聲大吼,董德壯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漬。
右手還在往外滲著血,董德壯左手抓過一個酒瓶,直接朝著張琦砸了過去。
“兄弟們,跟著我干!”一聲大吼從白林口中傳來,拿過一把砍刀直接朝著董德壯沖了過去。
事已至此,就算現在自己后悔,也都為時已晚。
雙方第一時間發生了火拼。
曾經還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一起喝過酒的兄弟,此時此刻卻兵戎相見,雙方沒有任何情面。
一方三十幾人,一方只有十幾個人,白林這邊很快就招架不住,被董德壯逼的節節敗退,已經退到了吧臺位置。
為首的白林和董德壯單獨對峙著,要平時白林肯定不是董德壯的對手,但現在這家伙斷了一臂,他還是有些機會。
至于張琦,則是走到哪都敲一記悶棍,除了受傷之外,盡量避免出現生命危險。
雙方即便再是刀口舔血,也是一條生命。
中山城南,夜色酒吧,一切依舊是熱鬧非凡,但里邊卻已經血流成河,緩緩流淌到門口,直到第一個人發出凄厲的慘叫從門口響徹夜空。
肉搏和刀戰持續了十幾分鐘,很快就是哀聲載道,董德壯和白林都是滿身血跡,大口喘息著誰也沒停手。
“張博楠,你們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森白的牙齒漏著,董德壯目光嗜血的好像要吃人一樣。
“沒什么手段,你的確不適合在中山市坐第三把交椅了。”搖了搖頭,張琦背著手輕聲說道。
這幫黑社會再折騰,在政府看來都是小打小鬧。
他們可以讓你生存,就可以讓你滅亡,這是每個混黑的人必須明白的道理。
“第三把?老子要做第一把!”怒喝一聲,董德壯左手直接朝著懷里摸去,黑洞洞的槍口第一個對準了白林。
這才是他最狠的人。
陰森的槍口讓白林瞬間手腳冰涼,一張臉煞白的沒有任何血色,但下一刻卻聽見‘呯’的一聲,常年跟隨董德壯的那把64手槍已經脫手而落。
“第一把,你先想想進了局子之后怎么交代,什么時候能出來再說吧。”冷笑一聲,張琦掃視了一下場內的情況,瞥了一眼董德壯。
“老子里邊有人,張博文那雜啐想這么滅了我,沒那么容易!”嗤笑一聲,董德壯第一反應是逃跑,但看著張琦在身邊,知道自己跑不出去。
張琦并沒再理會董德壯,而是轉過頭看了看白林。
“場面能控制住么?”聲音帶著幾分詢問,張琦看得出來,這家伙也被砸了四五瓶,滿臉血跡,身上還有十多處扎傷。
雖然只是酒瓶不深,但失血也不少。
“能。”有些虛弱的點了顆煙,白林慘笑了一聲說道。
“已經報警了,不要抵抗,帶著所有人都去警局,之后會有人把你們送出來。”拍了拍白林的肩膀,張琦從吧臺拿過一把大鎖,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將近五十個傷兵殘將,伴隨著大鎖‘咔’的一聲鎖上,這次甕中捉鱉的計劃已經成功,從今天起,董德壯的時代已經過去。
千萬別以為董德壯好欺負,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個在中山市混跡了十多年的頭目并沒這么好滅掉。
一方面是張琦的出其不意,另一方面,就是作為后排的強勢配合。
被關在夜色酒吧的董德壯打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十六家酒吧,四家夜總會和無數臺球廳同一時間遭到了襲擊。
更不會知道,一直視若靠山的王洪,在第一時間也已經被勒令出差在海南執行另一起任務…
吳尚才,張博文,劉軍,無數雙眼睛同時都在注視著董德壯的大勢已去,也都在觀察著張琦猶如暗夜精靈一樣的鬼魅手段。
空曠的街道上,夜色酒吧一條街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張琦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看到最遠的居民區里停著幾輛拉黑活的黑車司機。
“誒,朋友,去一趟中山大禮堂行么?”聞了聞自己身上有沒有血腥味,張琦走過去笑著問道。
“中山大禮堂?太遠了,怎么也得給100塊錢吧。”一個瘦小的黑車司機琢磨了一下,看著張琦擺手說道。
“你看我那么像冤大頭么?一共就十四公里,你管我要100塊錢?”指了指自己鼻子,張琦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誒,兄弟,五十行不?要不四十…”黑車司機有些懊惱的聲音響起,但張琦已經自顧自的朝著中山大禮堂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一輛寶馬z4緩緩駛了過來,如出一轍的,車里的女人和張琦同時嘴角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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