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的發作把楊文生夫婦嚇了一跳,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
誰都知道病人惹不起醫生,而張琦現在二話不說直接一下把這個急診大夫扔到了外面,頓時讓他們兩個人心里涼了半截。
“張琦,你在干嘛!”楊母大呼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把醫生扶起來,卻被楊文生硬生生拉住了。
“小子,我不管你哪弄的假證,你敢打我,我現在就叫警察把你抓起來!”急診醫生掙扎著爬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說實話,他看見那個證件,第一反應就是震驚,但很快就變成了不相信。
眼前這人明顯是一個學生模樣,怎么可能是軍人證上面寫的那樣,而且到那個級別,誰不是五六十歲戰功赫赫?
“你不用叫,我自己就叫警察來。”冷笑了一聲,張琦也不廢話,立刻給劉軍打了個電話,猶豫了一下,又給呂建廣打了個電話。
張琦拿著電話出去了,而楊文生則拉著妻子站在原地沒動。
急診醫生悻悻然的起來,拿起電話嚷嚷了幾句,無非是喊保安之類的,隨后坐在椅子上也沒說話。
軟的怕硬的,這道理在哪都行得通,張琦這一甩把他也甩清醒了不少,且不說那證件的真假,光是自己的態度,投訴上去自己恐怕也不好受。
“你們兩個不去看看自己女兒在我這干什么?”不耐煩的說了兩句,急診醫生揮了揮手。
“那醫生我們先去看看女兒,一會再過來麻煩您。”對著妻子使了個眼色,楊文生拉著妻子就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到楊雪那,自然有事一頓痛哭流涕,楊文生在門口抽著悶煙,看見張琦走過來勉強笑了笑,目光帶著幾分希冀。
在官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張琦一出手楊文生就已經知道這個男生會幫忙把女兒調到病房里,畢竟他叔叔可是最近風頭無兩的公安局局長劉軍。
“別擔心了,問題并不大。”張琦微微笑了笑,但多少有幾分勉強。
“小張同學,麻煩你了。”楊文生感激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明顯松了口氣。
“沒什么,楊雪她…”張琦猶豫了一下,隨后干笑了撓了撓頭,看了看手機,然后發了兩條信息。
如果沒有這檔子事,他也許和楊文生談笑風生,但自己到現在為止管的實在有點太寬了。
兩個人就算關系再好也只是普通同學關系,楊文生夫婦認為自己是楊雪男朋友,但張琦很清楚自己并不是。
耐人尋味的關系讓張琦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尷尬的玩著手機。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張琦的手機響了,隨后接了個電話對著楊文生示意了一下,兩個人一起朝著門口走去,離著老遠就看見劉軍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子親切的聊著天。
劉軍知道之前讓交警開路的事情,早已經準備好,就等張琦一個電話,可出乎這家伙意料的,是和自己一同前來的這個女人。
女人雖然穿著很普通,但那輛江A的車牌已經說明了一切,再看看開車的那個司機的服裝和肩章,劉軍第一反應就是張琦在軍隊的人。
當然,兩個人談話基本都是在打太極。
李青芷現在也不知道張琦的身份,只知道呂建廣對他都喊一聲首長,看著和自己閑聊著,自然而然探著口風。
劉軍這邊雖然知道張琦是刀鋒營的戰士,但以他官場上的老油條,三句兩句就知道了眼前這姑娘并不了解張琦的身份。
字里行間透露著一星半點的消息,劉軍反倒把李青芷的話討了個七七八八。
看著遠處走過來的張琦,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閉上了嘴。
“劉叔叔,麻煩你了。”張琦對著劉軍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沒事,你那小朋友沒事吧?”劉軍搖了搖頭,看了楊文生一眼。
“暫時沒事,不過這個醫院沒床了,說加床到外面,楊雪一個女孩太不方便了。”嗯了一聲,張琦看了眼一旁的李青芷。
“那就送到軍區總醫院吧,剛才這位小李同志也說來了,已經派車過來接了,在軍區總醫院那邊治療等等都會好一些。”點了點頭,劉軍沉吟了一下說道。
這都是剛才聊天中套出來的消息。
“嗯,這邊醫療條件也一般。”張琦對著李青芷點了點頭,李青芷嘟了下嘴沒說話。
“你放心吧,今天交通隊那邊的事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對外宣稱就是一場疏散演戲,是組織上考察干警們行動力的一次測試,和別的無關。”劉軍對著張琦交代了一句,隨后不再廢話,直接朝著醫院里走去。
他還得找那個急診醫生聊聊,畢竟剛才張琦把那人摔了個趔趄,萬一是愛鬧事的肯定不好處理。
劉軍一走,能說得上話的只剩下李青芷和張琦,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女人輕輕咬了咬下唇,瞥了一眼旁邊的楊文生。
“你朋友沒事吧?軍區那邊來消息了,盡快過去盡快治療。”李青芷輕聲說著。
她雖然愛鬧脾氣,但也知道有時有晌,現在這種時刻肯定不是耍性子的時候,畢竟她雖然是一個女孩,但同樣是一個服役的女兵。
“輸完這瓶就直接過去,你先回去說一下情況吧,先天性房顫,具體的病歷本等我過去的時候會一起帶過去。”感激的看了李青芷一眼,張琦微微點頭說道。
“我馬上回去安排,你們別太擔心了,到總醫來肯定沒事,這里邊不少大夫有很多經驗,尤其是對心血管方面。”李青芷點了點頭,隨后對著楊文生笑了一下,直接上車,隨后揚長而去。
雷厲風行,這就是一個兵。張琦看著離開的車子嘆了口氣,轉過身朝著醫院里走去,但卻被楊文生拉住了衣袖。
“怎么了叔叔?”帶著幾分好奇,張琦詫異的看著拉住自己的男人。
“小張同學,我能問一下,你家都是些什么人么?”尷尬笑了笑,楊文生試探性的問道。
“我只有一個叔叔。”對著楊文生眨了眨眼,張琦轉身朝著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