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教室的門,張琦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都沒看正在設計板報的幾個姑娘。
“不知道趙德志準備怎么找我麻煩…”從位子里拿出一根筆,張琦翻開書準備把練習冊后面的幾道立體幾何解出來,但卻突然看見一個粉色的信封壓在了書下。
信封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系著一只粉紫色的蝴蝶結,用熒光筆寫著‘張琦’兩個字,下面劃了一個小翅膀。
很明顯,這大概是一封情書,但讓張琦愕然的是,這個學校竟然會有人給自己這么一個剛轉學來一個月的普通學生寫情書?
一中不乏高帥富和美男子,每次從校門口路過張琦都能聽見女孩們竊竊私語討論給某個男生寫情書的事情,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卻顯得那么不可思議。
“開什么玩笑。”伸手將信封拆開,張琦將里邊一張帶著淡淡薰衣草香信紙拿了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字跡很清秀,能看得出來是個非常內秀的女孩,洋洋灑灑的幾行字并不多,但卻透著一股嬌羞的氣息。
張琦思索了一下腦海中的人并沒想出任何答案,皺了皺眉頭隨后將信紙疊好塞進了褲兜里。
“什么東西啊?”張琦剛把信紙塞在兜里王琳就坐過來,看著桌子上粉色的信封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然,笑著問道。
這女孩是張琦的同桌,性格很好,愛說愛笑,唯一的缺點就是相貌一般,皮膚也有些黑。
“沒什么,可能有人惡作劇吧。”搖了搖頭,張琦從兜里直接把信紙遞給了王琳。
“惡作劇?”王琳愣了愣接過信紙,一開始還沒覺得,但隨后慢慢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的字跡,突然覺得喉嚨都有些發干,目光晦澀的看著張琦問道。
“難道不是么?那你覺得會有人喜歡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張琦有些自嘲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沒人喜歡你?”王琳嘟著嘴白了張琦一眼,小聲嘟囔了幾句,隨后把信封攤開擺在了自己桌上。
如果是一個月以前,王琳對沒人喜歡張琦肯定不置可否,但現在看著手里這封信,王琳知道這個字跡絕對做不了假。
“這封信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秦舞兒寫的。”仔細打量了兩眼,王琳終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舞兒?張了張嘴,張琦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孩,那靦腆的樣子即便自己這種老練的男人同樣會覺得尷尬。
秦舞兒同樣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臉色蒼白的聽著每一節課,張琦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因為錯了一個單詞而淚眼婆娑的女孩,可秦舞兒卻讓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你沒開玩笑?”張琦尷尬的笑了笑,聲音有些不對付。
“我和秦舞兒都是版報社的,她的字我當然能看出來,不過她怎么可能給你寫信?那可是咱們學校為數不多能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王琳沒發現張琦的異樣,有些詫異的自言自語道。
和張琦相比,秦舞兒不但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同樣是校團委的書記,動人的嗓音和優雅的舉止,不少剛上高一的新生都將秦舞兒視作女神。
“嗯…”點了點頭,張琦并沒說太多的話,將信封拿回來放好,心不在焉的翻著書。
“你去小操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么?”看著張琦怔怔出神的樣子,王琳眼神有些復雜的看了張琦一眼,咬了咬下唇輕聲說道。
“小操場么?”瞇了瞇眼睛,張琦起身徑直朝著小操場走去。
高三的生活枯燥又無趣,每天除了做操時候在操場上嗅一嗅新鮮空氣活動一下四肢,剩余的時間都是在教室和課本度過。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香氣,學生們放下了書本快步朝著操場上跑去享受一天的第一縷陽光,圍在一起討論著各種問題。
一中的小操場一般都是偷懶的女生們遛彎的地方,十幾個女生看著突然闖入的張琦臉上都帶著幾分愕然,似乎想笑但只能憋著。
無所謂的撇撇嘴,張琦朝著角落里的一個女孩看了看,隨后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你給我寫的信?”看著角落里揣著兜,時不時踮起腳尖四處瞎看的女孩,張琦站在她對面直接把兜里的信封掏了出來。
秦舞兒眉頭微皺,似乎對張琦的開場白不太滿意 女孩看上去并不高,一米六的個頭只到張琦的肩膀,白皙的面孔巧奪天工一般精致,顫抖著睫毛輕輕看著張琦,一張俏臉有些發紅。
“你不是三中學生吧?”看著這個男生的眼睛,秦舞兒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氣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但瞬間讓張琦瞳孔一縮。
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牽強的笑了一下,張琦瞇著眼睛問道。
“我看了你的檔案,上面根本沒寫著你的是三中的學生,所有的信息都是空白的。”秦舞兒下意識的退后了半步,似乎有些害怕張琦。
作為學習委員,班上的一些資料都是她來整理,對于剛剛轉過來的張琦,她自然有些好奇,所以特地翻了一下這個男生的檔案。
“那可能是他們的問題,我的確是三中的。”忍不住松了口氣,張琦暗罵了一句太過謹慎,隨后勉強笑了一下說道。
“真的嗎?那你能不能…”秦舞兒低著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
“能不能干嘛?”皺了皺眉,張琦有些詫異的問道。
“幫我…補補物理…”聲音很扭捏,秦舞兒鼓起勇氣抬起頭,眼眶都有些發紅。
補物理?張琦愣了一下,隨后連忙點了點頭。
“別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看著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的秦舞兒,張琦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立刻擺了擺手答應下來。
只是教個物理,至于淚雨滂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