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點石成金
這個攤位毛料的數量并不多，但凡稍微品相好一點的，價格都標的極貴，寥寥幾塊開了天窗的毛料，上邊更是標了一個天價。而品相稍稍差一點的，則是隨便堆在一旁。
或許是因為馬連豪接連賭垮了數千萬的緣故，導致這里圍觀的人很多，看毛料的人很少，而買毛料的，則只有江楓一個人。
當然這本身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攤位中的毛料，賭垮了數千萬，實在是很難讓其他的人對這個攤位的毛料有什么信心。
再者，賭石這一塊，雖說從來就不缺純粹花錢買刺激的人，但那不過是占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比例，絕大部分的人賭石，都是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做著一個一夜暴富的美夢，想要以最小的投入博取最大的利益。
有了這樣的心思，自然除了馬連豪那種有點缺心眼的或者職業的賭石賭家，或者是大玉器商人面對玉料短缺的情況之外，很少會出現一擲千金的情況。
江楓一個人隨便繞著攤位看了幾眼，然后再看向馬連豪的眼神就是有點無語，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用伸手去觸摸，只憑感應，便能感覺到大部分的毛料中一點綠料都沒有。
是的，是一點綠料都沒有，完完全全是一塊石頭。
而一些有的，比如那開了天窗的幾塊毛料，實則內部掏出來的毛料價值比之標價而言，也絕對是虧本賠錢的買賣。
這不由讓江楓更是疑惑，究竟是什么樣的原因驅使，會讓馬連豪在這么一個小攤位出現一擲千金的情況。
“小爺，你要是對這些毛料都看不上眼的話，卻是可以去倉庫里瞧瞧，那里的毛料要多一些，說不定會有合適的也不一定。”攤位老板湊了過來，察言觀色，滿臉堆笑的說道。
攤位老板的笑，絕對是發自真心，沒有半點的虛情假意，馬連豪出手那般闊綽，江楓作為馬連豪的朋友，來路不用去想就知道肯定不會簡單。
而且攤位老板有聽馬連豪稱呼江楓一聲大少，那表明馬連豪對江楓極為尊敬，這不難說明，江楓的來路比馬連豪更大。
馬連豪已經是財神爺中的財神爺了，這位來頭比馬連豪更大的，還能差到哪里去？
攤位老板現在就最怕就是江楓看不上眼，自然要費點心思，隱晦表明自己還有其他的好貨。
“我靠，倉庫里有你不早點拿出來，害老子白白扔這么多錢。”馬連豪極度不爽。
攤位老板趕忙苦著臉說道：“小爺，我這就賺點辛苦錢，真心是一點辛苦錢，您今兒是手氣不順，改兒明天再來，肯定是會風生水起的。”
馬連豪有心生氣卻是被逗的一樂，揮手催促道：“少在這里說些有的沒的，倉庫在哪里，趕緊帶路。”
攤位老板眼前一亮，知道有戲，招呼下邊的伙計看著點，領著江楓和馬連豪去倉庫，倉庫就在攤位后邊，走幾步路就到了。
攤位老板打開了鐵門，迎著江楓入內，入眼，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毛料，數量比外邊攤位上的至少要多幾倍以上。
馬連豪瞪眼，小聲暗罵奸商。
江楓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這老板還真是一貨真價實的奸商。
這倉庫里的毛料雖然很多，但其實很多的毛料，根本就不是毛料，而是不知道是這老板從哪個深山野林里挖來的石頭，盡管看著品相不錯，但無疑是純粹用來坑人的。
“小爺，貨全部在這里了，您隨便挑，可勁兒選，有看上眼的指定給您一個最優惠的價格，就指望著您以后常來呢，絕對讓您趁興而來趁興而回。”攤位老板極盡殷勤的道。
“那好，就隨便挑挑吧。”江楓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隨意點數：“這塊，那塊…”
如此，一連要了九塊毛料，江楓才收了手，說道：“暫時就這些吧。”
攤位老板在心里邊迅速算了一筆賬，臉上都笑出了花來，說道：“小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算算賬，說好的給您最優惠的價格，絕對就是最優惠的價格。”
然后他拿著計算器按了幾下，說道：“小爺，您眼光真心是好，這九塊毛料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共是三百二十四萬，這樣，我給您抹掉零頭，就三百萬好了。”
“行。”江楓答應的很爽快。
那老板更是笑的眼睛都瞇起來，問江楓是現金還是刷卡，馬連豪丟過去一張卡，說道：“去吧。”
看著攤位老板屁顛屁顛的去張羅，馬連豪心中覺得好笑，心想不知道這家伙一會還笑的出來不。
對江楓，馬連豪還是非常的信任的，且不說上一次江楓來琉璃廠的時候風卷殘云般掃走大批的玉石，就單單是以江楓為人處世的風格而言，江楓什么時候吃虧過？
在馬連豪想來，江楓肯定是不會吃虧的，那么自然，一會當毛料解開之后，攤位老板的表情，肯定會無比的精彩。
攤位老板拿了回單給馬連豪簽字，詢問清楚要現場解石之后，急忙推了板車過來，一股腦將毛料全部推了出去。
外邊的人還沒散去，都在等著江楓會從倉庫里選出什么好東西來，這時見板車推出一車毛料，知道又有好戲可以看了，一個個都是顯得振奮。
“大少，你來還是我來？”馬連豪躍躍欲試的問道，很是期待江楓是否能夠創造上一次的神話。
“隨便玩玩而已，你來吧。”江楓淡淡說道。
馬連豪點頭，搬起一塊小一點的毛料，擦了起來。
“不用擦，直接沿著左側面，三公分左右切開就是。”江楓說道。
馬連豪一愣，旋即了然，按照江楓所說，直接切開，切開之后，馬連豪捧起水一澆，一抹綠意，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即便早知道江楓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可這隨手拿過來的一塊毛料就出了綠，還是讓馬連豪鼓了鼓眼睛。
“出綠了，出綠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馬連豪嘿嘿一笑，頗為有種終于吐氣揚眉之感，加快速度將玉料給掏了出來，然后馬不停蹄的搬著第二塊毛料開解。
不出意外，第二塊毛料依然是出綠了，而且是品相不錯的糯種，圍觀的人再一次驚呼，攤位老板也是再一次向江楓說恭喜。
馬連豪先前一連賭垮數千萬，對這個攤位的生意，在短期內還是有著很大的影響的，如今出了兩塊綠，攤位老板也是跟著高興，畢竟這樣一來，一會的成交量肯定要節節攀升的。
馬連豪接著解毛料，第三塊…第四塊…第五塊…第八塊…
隨著馬連豪解的毛料越多，他所創造的奇跡更大，糯種，冰種、玻璃種、帝王綠…
馬連豪的手在發抖，喉嚨發干，盡管這些綠料全部都是他一手解出來的，他還是感覺有點像是在做夢，這太不真實。
馬連豪都覺得不真實，圍觀的人自然更是看傻了眼，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會議論或者品鑒一下，到一連八塊毛料都出綠，就是誰都說不出話來了，只剩下倒吸冷氣的聲音。
而那攤位老板，此刻垮著一張臉，就跟死了親爹似的，江楓只是用了三百萬，如今那出綠的價值，三千萬都打不住了。
一塊兩塊出綠他很高興，但九塊都出綠了，連帝王綠都出現了，攤位老板實在是沒辦法高興起來。
“還剩最后一塊了。”攤位老板在心中說道。
他現在很矛盾，希望最后一塊依然出綠，但又不是那么想出綠，因為攤位老板這時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給江楓耍了，或者說江楓有透視眼，還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否則實在是無法解釋這種詭異的情況。
再者，剛才江楓挑選毛料的時候，攤位老板雖說夸贊江楓眼光真心好，但那不過是順口的奉承罷了，以江楓那般挑選毛料的方式來看，完完全全就是隨手亂點，看哪一塊順眼要哪一塊的啊。
以那樣的方式挑選毛料，以攤位老板的經驗來看，完全是冤大頭，一宰一個準的那一種，可今天這事，實在是無法解釋了。
“還剩最后一塊了。”圍觀的人在心理默默說道。
從一開始的驚呼到驚訝到激動，他們的心情不斷的起伏著，到現在，卻是無法生不出任何的想法了，只是想著讓馬連豪用最快的速度將最后一塊毛料解開，看看是不是里邊依舊有綠。
馬連豪搓了搓手，開始解最后一塊毛料，仿佛是要故意吊人胃口一樣，這一次馬連豪沒有直接切石，而是一點一點的擦石。
足足十來分鐘之后，在眾人的好奇心都快要消耗殆盡之時，就聽馬連豪忽的一聲大叫：“我靠，沒有出綠。”
眾人一怔之下旋即釋然，覺得不出綠就對了，否則九塊毛料塊塊出綠，那么這事也忒妖異了，根本解釋不通啊。
“出紅了。”很快，馬連豪又是一聲大叫。
眾人才剛釋然，心情馬上繃緊，心想馬連豪說出紅了該不會是他不小心擦到了手破皮了吧，瞪起眼睛看去，然后一個個都是驚呆了。
的確是出紅了，卻不是馬連豪的手擦破了皮，那是——紅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