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詭異的突變
“大家都亂了！”
“無緣無故發瘋！”
現在小島運行在一個黑暗世界的背面，光線極弱，四周漆黑，猶如午夜，四面八方都冒出火光，大量戰士在自相殘殺，天空時不時發生爆炸，軍艦之間也處于互相攻擊的關系。
因為人員分散比較混亂，外加十分突然，全無征兆，張牧根本就沒搞清楚狀況。
“大家冷靜！”
“互相分開！”
第一個人失控開始，人群中不斷有人發狂，毫無理由，毫無預兆，突然對身邊的人發起攻擊。最多六十秒的時間里，數以百計的人失去控制，其中有人族，也有大陸種族。
不是發瘋，也不是精神控制。
這些無故失控的人們，普遍具有一個特點，只是在行為上失控，各個意識都十分清醒，攻擊起來井井有條，甚至隱藏在人群中，選擇恰當的時機，這才突然冒出來發起攻擊。
張牧抽出黑獄劍大聲喊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雷鳴從前面跑過，張牧立即拽住雷鳴，“老黑帶隊人，封住基地入口，不要讓可疑的人進入基地。”
“是！”
雷鳴大喊一聲。
張牧回頭就想找其他人，雷鳴忽然抬起頭，手中戰刀燃起紅色火焰，突然一刀向張牧的腦袋劈去。這一擊來得太突然，雷鳴是張牧最為信任的人，張牧從來不會對雷鳴抱有防范心理，而雷鳴一刀卻用盡全力，又快又狠，難以躲避。
當然，張牧今非昔比，擁有圣靈境界的他，實力高出雷鳴一大截，刀劈出的剎那，張牧就做出回避動作，自動運轉混沌之爐，表面出現一層灰色的烏光，那是混沌鎧甲。火紅的刀刃砍在身上，經混沌盔甲削弱，這才落在張牧的身上。
張牧被推出十幾米遠，穩穩站著，沒有倒下。
“老黑，你…”
張牧的盔甲上出現一條融化的刀口，不過傷口在圣靈強者的恐怖恢復力之下，瞬間就完全愈合了，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不止是張牧，其他人都驚呆了，雷鳴怎么會攻擊張牧呢？
雷鳴一手提盾一手持刀，刀刃上的能量沒有完全散去，那張剛毅面龐上，卻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真不愧是黃泉王大人！挨了我一刀，還跟沒事一樣！”
“你不是老黑！”
“你是誰！”
張牧厲聲質問！
雷鳴與之并肩作戰幾年，一直都是左膀右臂的存在，張牧對雷鳴是十分熟悉的。此時此刻雷鳴臉色和眼神，簡直判若兩人，非常的陌生，這絕不是雷鳴，張牧一眼就能直接辨認出來！
雷鳴繼續保留著怪異的微笑，笑著說：“我不是雷鳴？不，不，我就是雷鳴，從鮮血叢林就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雷鳴啊，怎么，你想殺我么…哈哈哈哈！”雷鳴說完舉起刀，一刀向張牧砍去。
張牧剛要防御的時候，突然兩腳被什么東西抓住了，背后出現一道陰影，一雙鋒利的利刃，猶如毒蛇獠牙，向張牧腦袋刺去。
“天神賜福！”
張牧身體光芒一閃。
蝎的攻擊直接被彈開。
雷鳴也被震出好幾米遠。
張牧看了一眼蝎，蝎也露出類似雷鳴的笑容，然后變成消失的虛影，從感知范圍里不見了，“該死…連蝎都…”
雷鳴就算了。
蝎生性謹慎，沒想到也中招了。
蝎的潛行天下無雙。
這下麻煩大了！
雷鳴提起刀過來一頓狂劈猛斬，雷鳴好歹是半圣級的強者，又身居高位，強力技能頗多，張牧沒搞清楚情況前不敢還手，所以被打得十分狼狽。
“你不是很厲害嗎？”
“哈哈…為什么不還手？快出手，殺死我吧！”
雷鳴神智明明恨清楚，戰斗風格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每一個技能都用得十分熟練，惟獨思想上卻判若兩人，實在很難理解如此的行為。張牧起初認為，或許有某位擅長精神技能的大能，暗中襲擊島嶼，操控了眾人，如今來看，可能性應該不太大。
雷鳴一群人并不像被控制。
一定是其他方面出現問題。
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張牧用劍擋開幾次攻擊，雷鳴見張牧只防不攻，變得更加兇猛，刀光兩次貼著臉頰掃過，刀光忽然一收，雷鳴高高跳起，十余米長的刀光綻放開來，向頭頂斬下。張牧抬手一劍，刀刃與劍刃接觸，其上附著的力量，瞬間被混沌之爐煉化，刀光直接消失，黑獄劍的力量則彌漫而上，森寒刀刃直接石化，當場碎裂開來。
“盾破天！”
雷鳴左手盾牌綻放出雷光，重重向張牧砸去。
“你給我清醒一點！”
張牧一劍砍在盾牌上，用功法混沌之爐煉化掉技能力量，黑獄劍的力量把盾牌變成一面石盾，張牧稍微一用力，石盾裂成兩半，雷鳴向斷線風箏般，驟然向后倒射出去。
“該死！”
“好多人都瘋掉了！”
喬薇兒提著弓跑到張牧面前。
“別過來！”
張牧誰也不敢相信，劍指著喬薇兒，周圍都是混亂的人群，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大多數都處于對峙狀態。沒有辦法，從剛才到現在，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沒有人敢再相信彼此。哪怕是平時最熟悉的人，或許也會忽然出手，一招置人于死地。
喬薇兒見張牧對自己露出警惕之色，頓時大怒：“混蛋，你給我看清楚！我是好的，沒瘋！”
張牧見喬薇兒表情，倒是和平時一模一樣，不過依然不太敢確定。
不遠處。
龍昊和葉千秋打戰在了一起。
兩人都清醒的很，誰出了問題，完全看不出來。
更遠地方，雷光陣陣，還有一頭八歧大蛇召喚獸，那邊戰斗同樣激烈，估計是冷韻、杜蓉蓉一伙女人，不知道她們當中，有誰被詭異而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
喬薇兒喊道：“我們的人都會自相殘殺死光的，一定要把搞鬼的家伙找出來！”
“正有此意，沒有線索，要怎么找？”
“艦隊和小島經過黑暗漩渦，大家才忽然出現異變的，一定與世界漩渦有關系！”
莫非是未知異界里…有某種力量或物質？
一種能夠干擾生物思想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我們總不能到時空漩渦里去找原因吧！”
張牧依然謹慎的與喬薇兒保持距離，喬薇兒是圣靈，萬一被控制了，殺傷力是不小的。
“你笨啊。”喬薇兒手舞足蹈，“如果是受里面的東西干擾，我們走遠一點，不就沒事了嗎？”
不一定靠譜，張牧能感覺到，這應該不是受到未知能量、物質的污染。如果是受到污染，那么污染應該是無差別的，連蝎、雷鳴都受到干擾，那么非半圣的天靈鏡者，按理說應該無一幸免。
事實卻是相反，越弱的人，向那些連天靈實力都沒有的研究者，居然找不到一個失控的，說明眾人發生的變化，具有一定的選擇性。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
“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越快越好！”
張牧又對喬薇兒說：“你快幫控制住大家，記住，不要殺人！”
喬薇兒擅長肉搏戰，只要對方不是圣靈，三圈兩腿就能制服，大多數被扭斷手腳丟在一旁。手腳被扭斷了，還能重新接上，當務之急是讓瘋狂的人冷靜下來。
小島和艦隊重新開始加速，全力離開未知的黑暗世界。
沒有用！
雖然一點點離開黑暗世界，大家的癥狀卻沒有半點好轉，時不時的又有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攻擊同伴。目前出現癥狀的人并不多，大約五六百個，這與島上一兩萬人口的總數相比，比例并不算大，還在能控制的范圍內。
張牧擔心的是，惡變人數遠不止暴露出來的數量。
因為出現問題的人，無論記憶、行為、能力，全都與以前完全沒有區別，他們未必會急于暴露自己，有可能會潛伏在人群中，關鍵時候才跳出來。這個麻煩一定要解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大約過了20分鐘。
兩三艘失控的戰艦，全都被其他戰艦直接擊毀，地面的失控人員，眾人的努力之下，全都得到控制，傷亡數量在兩三百人左右，因為大家都身經百戰，有著十分迅猛的反應速度，再局面進一步惡化前，及時的控制住了。
“蝎找不到了！還有幾個殺手也不見了！”
“蝎么？正常！如果能找到才怪！”張牧提醒道：“所以，你們都警惕點，不要被抹了脖子！”
邪翼握著弓把杜蓉蓉護在背后，與其他人保持一定距離，“還是先處理這些人吧。”
“關進蟲牢！”
這些人被塞進蟲族囚牢，也就是封印殿里，活性組織把全身都埋住，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這些人被關在囚牢里，魔法力量會被吸干，基地會分泌一種精神麻醉物質，讓他們處于毫無抵抗能力的虛弱狀態。
蠕動的墻上，整整幾百個腦袋。
雷鳴、龍昊、喪狗、陳婷婷、孫琳，柳水煙…真奇怪，不乏意志堅定者，不乏精神強大者，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與意志力，與精神力，一點關系都沒有，幾乎是無理由的！
“老大，情況好像很不妙啊，他們還有救嗎…咦，老大？！”
胖子話到一半，突然看了張牧一眼。
突然，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張牧前幾秒，還是好好的，現在忽然就變了，默默地站著，全身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甚至連眼神也變得很陌生了。
胖子腦子不怎么好使，不過追隨那么久，不會不了解張牧，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以前的張牧！
“這他媽是在逗我！”
“小心啊！”
胖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凄厲大叫。
張牧都中招了。
那還有誰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