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決戰之前
白巨人里奧有著與其體型不太相襯的運動能力，強健的肌肉賦予了他極高爆發力和防御力，但是也正因為他的龐大體型和橫向發展的肌肉群，導致靈敏有點差。換而言之，他的速度足夠跟得上秦倫，但是轉向和變速能力不怎么樣，就像一頭矯健的雄獅很難抓住圍著自己打轉的老鼠一樣。
秦倫在經過幾回合的試探之后，迅速明白了除非自己掀開所有底牌，否則奈何不了白巨人。不過，他畢竟戰斗經驗豐富，很快就轉換角度，開始思考里奧為什么要進化成目前的樣子。
里奧本身是一個學識淵博的生化專家，擁有好幾個博士學位，決不是蠢人。二戰期間，他被美國人所救，美國政府不會放棄利用這么一位生化專家，所以他應該不缺研究資源。從白巨人的進化方向看，某種程度上非常克制秦倫的戰斗方式，因此，可以推測他從未放下過妻子凱勒的仇恨。
于是，這里面就有一個問題。二戰期間，秦倫雖然尚未轉職，但是晶鏡魔法，以及疾風步的前身——風系飄移術，都在里奧面前展示過。里奧博士應該很明白，白巨人目前進化的模式，除非處于特定環境，否則很難徹底擊殺仇人。
那么他為什么還要進化成這樣子，只是為了打一場持久戰嗎？顯然不是的，跟秦倫一樣，白巨人一定也有底牌，足夠毀滅掉對手的底牌。
想到這里之后，秦倫感覺自己抓住了一絲靈感。不過，他畢竟只有二階，神曲世界雖然還只是低魔世界，可是能夠毀滅他的東西依然很多。在白巨人出手之前，很難準確地加入判斷。
何況，以白巨人目前的神力，只要有東西能夠鎖定秦倫的本體，幾拳下來就必死無疑。
重力儀？衛星武器？禁制空間的時空裝置？秦倫心中莫名地產生了一絲危機，以里奧擁有的資源來說，哪一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里奧之所以現在還沒有使用，無非還在試探自己的底牌，或者感覺不動用大招，也能殺死自己。從目前的戰況來看，兩人雖然還在僵持當中，可這樣發展下去，確實是白巨人的勝算更大。
法則身體的生命和精力能夠依靠物品恢復，可如此高強度的戰斗，精神意識不可能一直緊繃下去。相比較而言，越耐揍，戰斗容錯率就越高，這一點白巨人有先天優勢。
兩人戰斗的動靜比格蘭特那邊大多了，幾回合交戰下來，他們所在的區域就不成樣子了，大部分都毀于白巨人之手。不過，兩人都有意識地將戰圈與另外一邊拉開距離，不知不覺間已經跟格蘭特那邊超過數百米間隔。
“格蘭特，你轉職之后，戰斗類型是MT，有沒有類似絕對防御的技能和道具。”秦倫的聲音忽然在團隊頻道中響起。
“有，可是動用之后，我將失去所有戰斗力！”格蘭特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還是坦白說道。他明白這種時候需要互信，否則就只好放棄本世界的最后收益。
“我們簽訂靈魂契約，我以身上所有的裝備物品擔保你的生命安全，并允諾回歸后平分此戰收益。如果因此導致你死亡，我也將失去所有一切。”秦倫有些猶疑地說道。
秦倫提出的這個靈魂契約對格蘭特并不公平，不過這也是沒辦法。晉升到職業使徒后，破碎星空就無法直接抹殺使徒了。最多也就是懲罰壽魂上限，連剔除體內血統也辦不到，只有蘊含一絲星空法則的裝備物品，才能通過靈魂契約直接剝離。
不過，秦倫身上的裝備包括了數件傳奇物品，要是全部失去，無論這個世界得到多少收益都無法彌補，格蘭特還是可以相信青年的誠意。
“嘿嘿，還真是讓人感到興奮，連你都有這種決心，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就陪你玩一把好了！”格蘭特眼中露出一絲血色，人皮面具殘缺的嘴角部分微微上翹，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顯得瘋狂而猙獰。
“不過，你要先幫我擊退這兩個臭娘們，否則，有她們搗亂，變數太大了！”
“好！”秦倫簡單地應了一聲，團隊頻道重新沉寂了下來。
“娜塔莎，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克林特呢？”望著面前微微氣喘的黑寡婦，美國隊長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黑寡婦臉色一黯，微微搖了搖頭，“他沒有跟上來！”
幾名復仇者同時表情一滯，氣氛有些凝固。雖然黑寡婦沒有說鷹眼已死，但所有人都明白克林特不是被敵人生擒，就是已經犧牲了。
“保護因特古拉不是我們最重要的任務，不是讓你們看情況撤退嗎？”美國隊長有些苦澀地問道，“敵人是十字軍，還是納粹？”
“十字軍在初期進攻不力后，就已經撤走了，后來的襲擊者身份不明。不過，據克林特判斷，應該是隊長你在二戰時期的老對手——格特哈德·海因里希！”
聽到黑寡婦的反饋，美國隊長心中又是一沉。如果是十字軍抓到鷹眼，那還有談判的余地。可要是落到他所熟悉的格特哈德手里，那么克林特的生還機率就幾乎等于零。
美國隊長緩緩閉上眼睛，臉上說不清是悲是喜。幾十年前那顆在羊水箱中浮載浮沉的美麗頭顱，仿佛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表情冰冷地盯著他，無聲地控訴著他的無能。
“史蒂夫，史蒂夫！”美國隊長耳邊傳來同伴擔憂地呼喊聲。他茫然地抬起頭，卻發現臉上和手心滿是冷汗，胸膛急促地起伏著，周圍的同伴都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沒事！”美國隊長推開想要攙扶他的鋼鐵俠。
“那這里…”鋼鐵俠看著大廈下方猶如洪水般洶涌前進的死靈軍隊，遲疑著問道。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這里跟HELLSING機關只剩下了兩公里不到，周圍的平民能動的都逃了，剩下動不了的，我們也無能為力。”美國隊長嘆了口氣，轉頭問道，“你們有留意伊蓮和謝娜兩位女獵人的動向嗎？”
“沒有，剛才經過那支納粹突擊隊的攪局后，她們就不見了。不過，我想她們應該沒事。”從綠巨人恢復正常體型的布魯斯博士，回憶了一下剛才紛亂的戰局，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史蒂夫，你們等等…”正當眾人想要朝著HELLSING總部前進，為這場大戰做一個了結，托尼卻一捂鋼鐵面具上的耳機，“我截獲了十字軍的一則內部消息…”
聽完托尼的翻譯，一票復仇者都不由面面相覷，有點不敢置信。
“納粹的首腦現身戰場？這個時候？”美國隊長挑了挑眉頭，“托尼，你確定這不是假消息？”
“我無法確認，白金漢宮那里好像已經失守了。就在前不久，十字軍撤銷了倫敦城區的磁場干擾，我想這些消息有七八成的可信度。”鋼鐵俠苦笑著說道，“史蒂夫，無論你要怎么決定，都必須盡快了。現在距離天亮沒有多少時間，敵人的首腦不會一直等在那里。”
“我想這應該是真的，伊蓮和謝娜兩位女獵人應該也是追著那支納粹突擊隊去了。”布魯斯博士推了推眼鏡，皺眉說道。
“那好吧，托尼，你和布魯斯博士，還有娜塔莎，你們去那個地點看看！不過，要是敵人太多，就不用勉強，今夜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美國隊長心思電轉，很快就重新有了決斷。
“史蒂夫，那你呢？”鋼鐵俠一驚，脫口問道。
“我要為以前的事情做個了斷！”美國隊長抬起手，阻止了其余幾人的勸阻，“我知道你們要說什么，可這是我的責任，必須由我來結束。無論發生什么，你們等天亮后就直接離開倫敦，到原定撤離地點去。”
“史蒂夫，我…”黑寡婦冷著臉，張了張嘴。
“停，娜塔莎，鷹眼的事情你不用內疚，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何況，正面戰斗不是你擅長的方面，反而會影響到我。”美國隊長完全恢復了之前的堅毅神情，朝幾個同伴點了點頭，縱身跳下大樓，朝死河的方向追去。
“蘭斯洛特大人，好消息！”背負著電臺的杰克神父忽然一臉喜色，摘下了豁免電磁干擾的耳機，“英國王室和政府向十字軍投降了，倫敦教區的新任主教答應接受梵蒂岡領導，并修訂新教教義。”
“新任主教？呵呵，法王廳那幫家伙也真夠無恥的。不過，這樣就好，今夜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白發青年在身前劃了一個十字，平淡的話語居然跟美國隊長一模一樣。
“大人，法王廳命令我們撤退，無須再繼續下去了。”杰克神父忽然猶豫了一下，支吾著說道。
“命令？哼，我怎么不知道法王廳還有命令我的資格！”蘭斯洛特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夜空，“我侍奉的對象在那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大人，那您…”
“神父，你先回去吧，這里的事情完結后，我會自己回教堂！”蘭斯洛特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死河，眼眸中露出一絲冷芒，“不屬于主的造物，理應塵歸塵，土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