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到來

　　埃菲爾鐵塔的出現，讓眾人對呂曠的判斷多了一份信心。

　　“曠，能不能再跟我們說一說那個…超弦空間的事情？”金發青年喬納森苦笑著說道，“我實在無法相信會存在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聽到喬納森的話，所有人再次望向呂曠，就連秦倫和希爾也豎起了耳朵。盡管兩個殺人魔都感覺到這個世界沒有呂曠所說的那么簡單，但是既然他能從任務中辨認出世界背景，說明他的情報還是有參考價值的。

　　“這個…是我在網絡上看到過的類似傳聞…”呂曠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盤托出，“…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真實性還要你們自己判斷…”

　　呂曠的敘述比較凌亂，不過眾人大致上也聽明白了。據這些網絡傳聞而言，他們的超弦空間似乎就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它挑選合適的輪回者進入空間，派遣他們進入地球的各個平行鏡像時空，然后執行一些特定的任務。

　　完成任務就能夠得到各種各樣的超能力和裝備物品，完不成任務則只有死路一條。

　　據呂曠的理解，這是主神在推動人類的進化。至于各個平行時空則是以地球主世界出現過的電影、游戲和漫畫小說為背景，只要研究透電影動漫內容，他們就可以將風險降到最低。

　　“曠，你還記不記得幻魔降臨巴黎的具體時間？”喬納森謹慎地問道。

　　“2004年5月8日的白天，我記得很清楚！”眾人的注目和重視讓呂曠有些飄飄然，“從空間的提示上看，現在剛過午夜12點，是5月6日凌晨，我們還有兩天半的準備時間。”

　　“兩天半的準備時間，我們不能浪費。我原先工作的地方在倫敦，時常有來巴黎，對這座城市還算了解。”喬納森沉吟著說道，“按照呂曠的分析，第一批降臨巴黎的幻魔大部分手持冷兵器，這個時代的熱武器應該會對他們有效果。

　　我想我們應該分工一下，首先收集足夠一周的糧食和飲水，再在警察局附近找到一個堅固的隱蔽所。幻魔降臨以后，先躲進警察局，只要巴黎警方感覺到人手不足，我們應該就有機會得到槍械。

　　然后，在警方的配合下，趁幻魔立足未穩，完成第一個主線任務。那些幻魔珠估計需要殺死幻魔才能得到。要是警察局無法固守，我們再退入事先準備好的隱蔽所，渡過接下來的一周…”

　　“如果有槍的話，我們不是應該去找兩個主角之一嗎，那些支線任務…”呂曠有些不滿地嘀咕道，“我們應該能對付低等幻魔，雅克·布朗就算了，跟著明智左馬介的話，說不定能撈到一些便宜！”

　　“那這樣吧，據你剛才講述的任務劇情，幻魔出現后，雅克·布朗的兒子亨利會被幻魔綁走，而他的女友蜜雪兒則會在尋找亨利的途中，碰上明智左馬介…”喬納森思索著說道。

　　“雅克·布朗是現役軍官，他的住所應該不難打聽。我們選一個人負責監視他的兒子亨利。等幻魔出現后，我們就提前綁走亨利。如果警察局的同伴發現低等幻魔比較好對付，我們就讓亨利聯系布朗的女友蜜雪兒和明智左馬介…”

　　“啊，喬納森，你一定是那些傳聞中的智者！”呂曠有些興奮地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兩個主線任務和第一個支線任務就可以完成，跟著明智左馬介，說不定還能擊殺吉爾丹斯坦和森蘭丸啊…”

　　“我算什么智者，只是平時負責公司的商業談判，考慮事情周到一些！”喬納森苦笑著搖了搖頭，擔心地說道，“只是這樣一來，人手就分散了，風險也會增加！”

　　“沒關系，我們…”

　　秦倫聽了一會，便默默地走出人群，半靠著天臺護欄，靜靜地欣賞起星空下的巴黎夜景。剛站了一會，他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怎么不聽了？”希爾抓著護欄，站在秦倫身邊，微笑著問道。

　　“有必要嗎…”秦倫淡淡地搖了搖頭。

　　“你感覺幻魔什么時間會出現在巴黎？”希爾沉默了一會，鄭重地問道。

　　秦倫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熱烈討論的另外幾人，面無表情地輕聲說道：“明天，明天上午！”

　　希爾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抬頭看著夜空，靜靜地思索著。他與秦倫的意見一致，他們絕不可能還有兩天半的準備時間。

　　秦倫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學完了整個臨床醫學和心理學，智商毋庸置疑。而牧羊人希爾在被捕前，同樣與整個北美區的警方斗智斗勇，幾十年逍遙法外。

　　這樣兩個人只要達成一致意見，幾乎就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的可能。

　　從得到的任務情報當中，兩個殺人魔都能夠發現很多東西。首先，他們同意呂曠的某些觀點，這個所謂的超弦空間似乎并非是想讓他們送死，所有任務都有完成的可能。然而，有一點也很明顯，超弦空間絕不可能給眾人“作弊”的余地。

　　兩天半的準備時間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輪回者完全可以坐飛機躲到世界的任何角落，意味著那幾個資深者甚至可以潛入軍營和飛機場，偷盜出坦克裝甲車，甚至軍用戰機。

　　因此，他們絕不可能有兩天半的準備時間，最多只有一個晚上，可以搞點武器防身，但是卻無法離開巴黎。

　　“要不要救他們！”希爾輕聲問道。

　　“還不到時候！”秦倫淡淡地搖頭，遲疑了一下，便輕聲問道，“你的身體素質在什么程度？”

　　這個世界顯然對武力的依賴很深，既然沒有資深者的幫助，那么兩個殺人魔不得不互相依靠。裝備物品暫且不論，了解一下身體的基礎還是非常重要的。

　　“普通人的1.5倍左右！你呢？”希爾目光一閃，謹慎地說道。

　　“和你差不多！”秦倫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神父。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個青年，希爾原先的身體卻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兩人差不多的話，說明希爾在上一個異界任務中，得到的強化程度還要超過秦倫。

　　“這不算什么，我在惡魔之角的訓練場，還看到門徒漢森已經可以徒手對付精靈族的小隊長！”希爾笑著說道。

　　“他得到了血統物品？”秦倫目光一縮。

　　“應該是！”希爾輕輕點頭。

　　別看精靈族各個身材苗條，實際上，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人類。第一個異界任務再怎么強化身體，他們也不可能正面對抗精靈衛隊的小隊長。唯一的解釋，就是漢森得到了非人類血統。

　　秦倫自嘲地一笑，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領先其他人不少。現在看起來，同時進入破碎星空的幾個殺人魔，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秦醫生，希爾神父，我們已經商量完了。大家打算先找個旅館安頓下來，明天再開始行動，你們看怎么樣？”正在兩人輕聲交談，身后傳來了喬納森的聲音。

　　“好的，我們服從大家的安排！”希爾轉過身，一臉祥和地微笑著。

　　秦倫在后面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實際上，這個晚上是這些新人能否保命的關鍵，決不能用來休息，必須馬上開始行動。否則到明天，肯定有人要死。只是他和希爾不會去提醒大家，只有最殘酷的事實才能讓這些普通人看清真相。

　　何況，他和希爾兩個人現在連任務都還沒有出現，貿然插手，并不是好選擇。

　　一行人沿著安全通道走出了天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巴黎某個居民區。不過，眾人身上的證件肯定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的，他們只能找一家破落的小旅店，用喬納森身上的英鎊付款。

　　第二天清晨，眾人很快就再次聚集在一起，只是除了秦倫和希爾之外，所有人都頂著一雙熊貓眼，很顯然，他們都沒睡好。有的人是擔心過度，還有的人是興奮過度。

　　經過一個晚上的冷靜思考，喬納森和小刀似乎意識到了些什么，臉上都帶上了一絲緊迫之色。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下，眾人提前開始行動，在旅店旁邊的小超市采購了一些食物和飲水。

　　“我去弄輛車！”小刀皺著眉離去，十多分鐘以后，一輛七座的奔馳商務車停在了眾人面前。

　　大家都很聰明地沒去問車子的來源，秦倫和希爾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對比起呂曠和喬納森，這個小刀顯然更有用，原本應該是個混黑道的混混。

　　商務車搭載著眾人朝市中心前進，他們要到市中心采購一些藥品和武器，同時打聽雅克·布朗的住所，以及準備計劃中的隱蔽所。

　　按照呂曠提供的劇情情報，巴黎戴高樂廣場的凱旋門、巴黎圣母院會是一些展開重大劇情的場所，他們幾個還要調查一下這些地點的具體地形。

　　清晨的氣溫慢慢上升，陽光普照大地，巴黎街頭的人流也開始增多。正當商務車內的眾人漫不經心地欣賞著時尚之都的盛景，耳邊卻傳來了秦倫的聲音。

　　“你們看天空，那是什么？”

　　高懸空中的太陽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漩渦。漩渦黑綠兩色交雜，在高空中緩緩旋轉著，依然在不斷的擴散當中，慢慢遮住了整片天空，將太陽都擋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