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大章,遲來的更新,抱歉。
蕭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知道這個鳳哥哥是誰嗎”
“不知道。”小寶搖頭,卻又很快道:“不過,先生認識鳳哥哥,先生和鳳哥哥很熟哦,小寶之所以能來私塾讀書,也是鳳哥哥同先生說好話的呢!”
“是嗎”
“恩恩!”小寶猛點頭,小嘴一咧,白嫩的臉上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先生還對鳳哥哥說過一句話,叫天將降什么的,這句話,鳳哥哥也對小寶說過。”
“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蕭歧淡淡接話。
看來他之前查的果然沒錯,這個薛慎之,說是歸隱于市,實際上,還是對十四年前的事耿耿于懷。
他一直都在暗中進行著什么。
了解薛慎之如靜儀師太,果真沒有猜測錯。
只是這個鳳哥哥,是哪一號人物薛慎之現在要將林昭言牽扯入內又是為了什么 “小寶,你認識那位姐姐嗎先生或是鳳哥哥,有沒有在你面前提過她”蕭歧面向小寶,露出一抹迷倒眾生的笑容。
縱然小寶是個男孩紙也不免被迷得七葷八素,下意識地就張口,“不認識,但先生好像同鳳哥哥說過,這位姐姐命里有…”
“小寶!”薛慎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打斷了小寶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蕭歧回頭,就見薛慎之一臉笑咧咧地跑了過來,“蕭大少要想問什么事直接問我就好,孝子童言童語的,知道什么”
蕭歧冷笑一聲,“往往孩子嘴里的話才是最真實的。”
薛慎之也挑眉一笑。“蕭大少不覺得孩子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事也是從大人嘴里聽說的嗎我既敢將孩子帶過來,又豈會怕你知曉”
“這可未必。”蕭歧站起了身,與薛慎之冷冷對望。
薛慎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蕭大少就盡管問吧,今日不行還有明日。總之這陣子小寶都會呆在私塾,你想怎么問就怎么問。”
蕭歧擰緊了眉心。
林昭言這時候正好走了過來,“你們在說什么”
兩人立刻換上了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沒什么,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陪小寶說說話。”薛慎之笑著揭過了話題。
林昭言并沒有在意,欣然點頭應允。
只有蕭歧的眸光更加幽暗,不過他之后并沒有再表露什么。也沒有再套小寶的話,因為他知道,他能套出來的都是薛慎之想要告訴他的,薛慎之不想要告訴他的。那么,他從一個孩子那兒也根本問不出。
可他,偏偏不會讓薛慎之如愿以償。
林昭言命里有什么,他不關心,但薛慎之若想背著他耍什么花招。他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的。
許是蕭歧太沉浸在這件事中,走在回去的路上,林昭言好幾次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見。
“蕭歧!”林昭言不滿地喊了一聲,“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風水輪流轉,這回換蕭歧一臉無辜地看著她。“你說什么了”
林昭言一噎,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打擊報復。
“你之前怎么說我來著現在自己都心不在焉的。”林昭言鼓了鼓臉,有些不滿又有些奇怪道:“從剛剛你進了私塾的時候就不對勁,特別是你跟先生之間,總感覺氣氛很詭異,從前你跟先生雖然不對盤,但不是像今天這樣的。”
事情真相還沒有弄清楚前,蕭歧并不想讓林昭言擔心,于是笑著說:“那是你多慮了,我跟他一向都是這樣。”
“是嗎”林昭言并不信他的話,不過既然蕭歧不肯說,她也不會無聊到去逼問他,也就聳聳肩揭過了話題。
再說薛慎之這邊,送走了林昭言和蕭歧之后,他又技巧嫻熟地哄睡了玩鬧了一個下午的小寶。
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夕陽的余暉灑落,院子里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
他獨自一人拿了壺酒對天獨飲,并沒有學什么文人雅士對月吟詩,而是很純粹著拿著酒一杯又一杯地灌著。
當辛辣的酒從口腔通過喉頭滑入胃部,那種麻痹刺激的感覺讓他幾乎想要躊地放聲高歌。
他想起先前蕭歧說過的一句話。
遇事只會用酒麻痹自己的男人最沒有出息。
呵呵,所以他不能做沒有出息的男人,他的事,他的執念,也是時候得到一個解決了。
這十幾年來所有的隱忍和痛苦,也該得到一個發泄了。
“蕭歧,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為了你所說過的話后悔。”他又猛灌了一杯酒,低喃著開口。
“這世上,最傷人的,莫過于愛而不得,當真心付出,哪有那么容易收回,呵呵,呵呵呵呵…”
他大笑著,接二連三地灌下了幾杯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喝得太多的緣故,他感覺眼角有什么東西滲出。
咸咸的,濕濕的,很苦澀。
“先生,您又喝酒了。”當夜色漸濃,不遠處的角落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薛慎之循聲望過去,透過迷蒙的雙眼,只看到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
他笑著拎著酒壺敬過去,“蕭歧,你怎么來了又想套我的話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怕你套,我還生怕你不知曉呢!不過,送上門來的東西總歸沒有偷來的香,你就,你就自己慢慢查吧…”
“先生,您又喝多了。”略顯無奈的聲音,“都說了,喝酒傷身,特別您還是私塾的教書先生,更要給孩子樹立一個榜樣,您這樣喝多了,明日一早。如何給孩子上課”
薛慎之直皺眉頭,“你,你不是蕭歧。蕭歧那死小子才不會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呢,在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干,所以,你不是蕭歧,你肯定不是!”
那道身影已經走近,不由分說地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是。我不是蕭歧,我是鳳清,不是您讓我今晚過來的么結果您倒是喝得酩酊大醉。”
薛慎之略有些迷惑地望過去,然后站起身。面對著面,很仔細地看了半響,才終于恍然大悟,“哦,鳳清啊。對對對,是我讓你過來的!我讓你過來接小寶回家,否則他母親該擔心了。”
“小寶”鳳清清秀的眉毛一皺,“您怎么把他留到現在”
“嘿嘿…”薛慎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洶齒不清道:“你。你別擔心,小寶沒事,今天,今天他見到了你妹妹呢!”
“我妹妹”鳳清的眉心擰得更緊。
“對啊!”薛慎之狂點頭,又唉聲嘆氣,“你妹妹是個傻子,不知怎么的又跟蕭歧和好了!唉,枉費我先前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們拆開了,可現在蕭歧那死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又去招惹她了!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么老天爺定下的姻緣和命 不會變,他所犯下的罪孽,必須要得到一個解決,命運的走向,必須要步入正軌,蕭歧的人生,你的人生,你妹妹的人生,都在仁賢帝選擇錯誤的那一刻崩盤,所以你們也必須要將命運的軌道拉回來,否則大燕,必亡。”
“那為什么就偏要選擇我的妹妹那朽,我一個人受便夠了,為什么還要扯上我妹妹!她什么壞事都沒有做過,為什么偏要她成為政治斗爭下的犧牲品!”鳳清一改以往的翩翩公子的形象,幾乎是發狂地朝薛慎之怒吼。
薛慎之卻云淡風輕,“因為她被命運選中了,得她者得天下,相信不久之后,這個預言就會被曝出來,而你妹妹,也將面臨一場最大的爭奪之戰。”說著,他又笑了笑,“索性她現在喜歡的人是蕭歧,就這么嫁給蕭歧,她會很開心,這樣,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時光是快樂而滿足的,這樣一想,是不是覺得很不錯”
“狗屁不通!”鳳清公子氣得眼睛都紅了,“您找我過來就是為了同我說這個我這么多年來所有的辛苦付出,都是為了能夠報仇,能夠讓我妹妹過上好日子!如果我不能幫她,現在的努力又有何用”
“所有,我才不能讓她和蕭歧越走越近啊,否則到時候我有辦法改她的命格,可她自己倒是將一顆真心交付,那我能怎么辦仁賢帝當初做出那樣的事情,早已是天怒人怨,他的子孫注定一輩子要遭受痛苦折磨,所以,他沒有一個兒子有天命,所以,蕭歧注定會贏。”
“只要拆散她跟蕭歧就行了”鳳清公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嗯哼。”薛慎之點頭,“她命中有助龍飛天的本事,可自己卻福薄命淺,她要想好好活著,就必須得遠離蕭歧,否則,只會是我師父當初預言的下場。”
“玉伯通大師在遺書中提及,落日之東,金光普照,那位姑娘帶著滿身華光來世,卻注定要凄慘離世,她會在及笄那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變故和背叛。可她若真愛蕭歧,嫁給蕭歧,豈來背叛”鳳清公子還在努力給自己找一個安慰,他不愿意相親玉伯通遺書中提及的這個姑娘是林昭言。
落日之東,面向紫禁城,林昭言的確在紫禁城出生。
金光普照,她出生在夕陽西下,又因五行之中: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她的確在林府行四。
這些都沒錯,可是在及笄之年遭遇背叛,何有此說薛慎之為鳳清公子的咬文嚼 不差當然不可能,但你敢賭嗎神算子玉伯通的名號,你沒有聽說過嗎”
神算子玉伯通,前朝第一預言大師,后因在儲位之爭中算錯一卦被仁賢帝抄家滅族。
可縱使這樣,他從來不曾算錯一卦的光輝歷史也廣為人稱道。
世人都傳明儀師太是玉伯通的徒弟,其實她不過只是當時旁聽的一個掃地弟子,不過如此也能成為靈運寺的招牌,可想而知玉伯通的本事。
可玉伯通的下場實在令人唏噓,這也是林昭言不敢輕易暴露自己會預言的原因。
但現實,往往不能受自己掌控。
就譬如林昭言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預言,更不會知道這個預言什么時候會暴露在世人面前。
而她那個時候,又該何去何從 鳳清公子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薛慎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安心,師父的神書中并未記載你一分一毫,可想而知你的出現是一個未知 ,有你在,你妹妹的命運應該是能夠改變的。”
鳳清公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那咱們該如何拆散她跟蕭歧”
“這個簡單。”薛慎之很輕松地笑了笑,“實話實說。”
“您不是說時機未到么”鳳清公子表示不解。
薛慎之挑挑眉,“憑蕭歧的本事就算我們不說他也快猜到了,我們只是在后面推他一把而已,先前我以為在他心目中江山最重,所以故意在他面前說了那樣的話,現在我發現他比我想象中的要人性許多,自然也該用人性的方法。”
前世的種種馬上要全部揭露了,譬如陸言之為何背叛小昭兒,小昭兒是怎么嫁給蕭歧的啦等等。
文案中的坑爹金手指絕對是主旨,身世什么的也不過是起了個推波助瀾的作用。
至于鳳清公子和林昭言到底是不是兄妹,后文會揭曉,反正是陰謀。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