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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近黃昏,夕陽的光影照在人的身上,在地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迎著初冬的風,顯得有幾分蕭瑟。
薛慎之的話就像是這冬日的寒風,直灌入林昭言的心底。
她突然覺得有些冷,于是緊了緊衣襟,對薛慎之道:“先生,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
薛慎之點頭,“蕭歧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一個姑娘家總有些危險。”
林昭言擺擺手,“不必了。”
薛慎之欲言又止。
林昭言看出了他的意思,笑言:“先生不必擔心我,我很好,要說不難過是假的,但也不是就要死要活了,他又不欠我什么。”
“你倒是想得開。”薛慎之有些佩服林昭言,一個女子能夠做到這般理性,是很少見的。
林昭言又笑了笑,“還有,先生也不必擔心我明日不會再來,雖然是蕭公子介紹我來的,但我做事向來有始有終,既要學武,便要真學會了,否則先前的苦不全白費了?”
薛慎之也被她逗笑,“好好好,你能這樣想最好,至于蕭歧那小子,也希望他能夠像你一樣豁達。”
豁達?
林昭言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很快就告辭離去。
延陵的夜晚風還是很涼的,夕陽西下,林昭言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第一次一個人走路。
從前都是坐著馬車,后來遇到蕭歧,他不喜歡坐馬車,就會帶著她走路。
走路的感覺很好,不像是坐馬車悶在一壁車廂內,你能真實地感受到微風陽光,感受到人情冷暖,感受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
蕭歧陪著她的時候也不常常說話。可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有那么一個人在你身邊,你會覺得很安全。
哪怕只是單純地走一段路,也會覺得無比幸福。
林昭言苦笑了一聲,眼眶有淚水涌出。
薛慎之還說她豁達,她不過是沒有辦法而已。
林昭言最終還是自己租了一輛馬車回府,一是為了安全。二是實在不喜歡一個人走路的感覺。
等馬車抵達了千果巷,她就下了馬車。往和林若言約定的地方走。
結果出乎預料的是,林若言今日并沒有等在那里。
林昭言看了下天色,時間正好,就算晚也晚不了幾分鐘。
這丫頭,跑去哪兒了?
林昭言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林若言還是沒有出現。
她蹙了蹙眉,心里生起一陣不安。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這么想著,她心跳得更快,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不行。她得趕緊回府!
林昭言一路小跑著回了劉府,走到側門的時候趕緊問看門的婆子,“媽媽,您有沒有看到五表姑娘?”
林若言今日是跟她一道兒出門的,要回府肯定得經過這道側門,看門的婆子一定知道。
誰知道那婆子卻搖了搖頭道:“沒有。怎么了四表姑娘?五表姑娘不是跟你一道兒出的門么?她怎么沒有跟您一起回來?”
林昭言心生不妙,“沒,沒什么。嬤嬤,麻煩您在這兒看著一點,如果五表姑娘回來了,就讓她趕快回院子,就說我有要緊的事情找她。”
林若言還沒有回來。又沒有在那邊等她,那她到底去哪兒了?
林昭言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春花閣。
劉氏正在屋子里面縫衣裳。
昕哥兒則坐在她旁邊念書。
屋子里燃著淡淡的熏香,周圍很安靜,只有昕哥兒朗朗的念書聲傳來。
劉氏一邊縫著衣裳一邊頷首,對昕哥兒的表現是十分滿意。
“母親,再念一會兒書我可以和表哥們去玩了么?”昕哥兒突然轉過頭,眼巴巴地望著劉氏。
劉氏手上動作一頓,然后瞪了他一眼,“你好些天沒念書了,再這樣母親就把你送回盛京去!”
昕哥兒臉一垮,只好默默調了個頭繼續讀書。
林昭言“撲哧”一笑。
屋子里的兩人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她。
“四姐!”昕哥兒立刻眉開眼笑,扔下書本朝她撲了過來。
劉氏也擱下手中的針線,笑著站起身道:“回來啦!”
林昭言點點頭,又側首環顧了一下四周,緊張道:“母親,若兒呢?她沒有回來過吧?”
“若兒?”劉氏蹙了蹙眉,“她不是跟你一道兒去的江府么?怎么?她沒跟你一道兒回來?”
林昭言心一驚,這個林若言,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若兒怎么了?”劉氏見林昭言臉色不對,趕緊問道。
林昭言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若兒是不是根本沒跟你一道兒去江府?她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玩耍了?”劉氏的臉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其中還有不容忽視的擔憂和關切。
“不是的。”林昭言解釋,除了這種事情她覺得也瞞不住了,萬一林若言真出了危險怎么辦?得趕緊派人去找!
“其實是我…”她剛想要解釋些什么,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聲音。
“林昭言,你找我啊!”正是林若言。
林昭言趕緊轉過身去看,就看見一臉齜牙咧嘴的林若言站在門外。
瞧她毫發未傷,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意,林昭言頓松了一口氣,可旋即又惱怒起來,“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許久!”
劉氏也沉著臉斥責,“好端端地陪你姐姐出門,你亂跑什么?延陵的治安雖好,但萬一發生什么危險怎么辦?”
林若言一邊吐了吐舌頭,一邊邁進了屋子,“我只是臨時有些事,忘了跟姐姐說而已。”說著,朝林昭言眨了眨眼睛,“我之前一直都是跟姐姐呆在一起的,對吧?”
林昭言不好說漏嘴,只能應是。
林若言就笑瞇瞇地勾住林昭言的手,“那母親,我有話要跟姐姐說,我們就先出去啦!”
劉氏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板著臉叮囑了她們幾句,才放她們離去。
等出了屋子,林昭言才甩開林若言的手,肅著臉道:“你到底去哪兒了?差點把我嚇死!”
“噓,你小聲點!”林若言一副神秘兮兮地樣子,然后把她拉到了角落里,壓低了嗓音道:“我今天等你等得無聊,就想回府找四表姐玩耍,結果,被我撞見一件了不得的事兒,我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這才晚了!”
“什么事啊?”林昭言皺了皺,預感不妙。
林若言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才附耳低語,“我撞見了三舅母的奸情!”
這幾個字無異于平地一聲雷,將林昭言嚇得不輕。
“你,你說什么?”三舅母的奸情?
三舅母那樣一個知書達理的人,便是對待自己相公外室的女兒都那樣善解人意,從來沒給過馨娘什么罪受。
這樣的三舅母,怎么可能會有奸情?
“你,你是不是看錯了?”林昭言不肯相信。
林若言卻篤定地點了點頭,“不可能錯的,我就是怕自己看錯,還一路跟著他們呢,結果他們一路上都拉拉扯扯的,最后甚至還一起進了城南的一處宅子,看那親密樣,顯然不會是下屬那樣簡單。”
林昭言心中的驚訝更甚。
在她心目中知書達理,溫柔體貼的三舅母,竟然會做這種紅杏出墻的事?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林昭言,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母親?”林若言問道。
林昭言趕緊攔住她,“暫時不要,還是等弄清楚了再說,否則對三舅母聲譽有損。”
“你說的也對。”林若言點了點頭,略苦惱道:“可關鍵咱們在延陵人生地不熟的,沒有任何人脈,怎么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