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漢從褲兜里將身份證掏了出來,向著西裝男遞了過去,西裝男接過去一看,臉上劇烈的抖了抖,抬頭看著那大漢,“真是奇葩啊,還真有這名,誰那么沒文化,給你起這名?”
大漢轉臉看了看鐵老板,旋即撓頭道,“師父取的,我們這輩正好是年字輩,師父手下兩個徒弟,除了我叫康熙年外,還有位名叫洪武年的師兄!”
“奸商!”
那西裝男的臉抖了抖,憤怒的他,真想往老板的臉上吐一泡口水,陳大勝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居然能遇上這樣的事情,這鐵老板未免也太極品了。
“你這是欺詐,老頭,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他嗎馬上找人廢了你!”被這么戲耍,背后還有王褚飛看著,西裝男頓時怒不可遏,只差跳起來大人了,憤怒之下,聲音都有些變調。
如果在平時,鐵老板或許還會堅持和他們理論,雖然這事的確有欺騙消費者的成分,但是他的徒弟也的確名叫康熙年,而且一分錢一分貨,就算鬧到消費者協會,也頂多算個烏龍事件而已,對他沒什么影響,不過現在他手里捏著一筆巨款,急著去銀行查支票,哪里有那個心情和他們理論。
面對西裝男的叫囂,鐵老板直接道,“朋友別那么大火氣,咱們有話好好說,今天這事就算我們小店的錯,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只要合理,我都認了。就算你讓我照價賠償,我也絕無二話。”
西裝男聞言,臉上的氣氛之色稍稍退了一些,扭頭看了看王褚飛,王褚飛或許是覺得有些丟臉,肥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老板,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看你態度還算誠懇,這把劍我不要了,不過照價賠償太便宜你了,給我十萬塊,這事就算沒發生過!”西裝男道。
“十萬塊?”老板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朋友,你看,我這還有點急事,而且店里現在也沒這么多閑錢,要不勞煩你明天再來一趟,十萬塊一個子都不少你。”
“唔?”西裝男見老板這么容易就答應了。不禁有了坐地起價的心思,昂了昂頭,道,“明天來可以,不過明天就不是這個價了,二十萬!”
“好,二十萬就二十萬!”鐵老板聞言,咬了咬牙。直接表示同意,二十萬和一個億比起來,那就是牙縫里掏出來的一點渣渣罷了,手里有了一個億,那里還會在乎那二十萬。
“夠爽快,那我就明天再來一趟,到時候要是拿不出錢來。可別怪我不講理了。”西裝男的嘴角劃過一絲弧度,一來而去賺了十倍,這樣回去應該少挨些罵了吧?
“小康,招呼客人!”鐵老板對著康熙年吩咐了一聲。歉意的對眾人點了點頭,緊接著就急沖沖的跑出去了。
“哈哈,想不到王家少爺也會唯兩萬塊的小事,特地跑這種地方來,康熙年制?真是有趣,我和我的小伙伴們又有談論的話題了!”老板離開后,南宮晨陰陽怪調的對著王褚飛擠兌的起來。
王褚飛聞言,一張肥臉漲得就和豬肝一個色,臉上的胡須都在微微的抖動,今天真是失算了,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遇到南宮家的人,而且還撞上這么烏龍的事件,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全京城都得知道他王褚飛沒眼力,錯把李鬼當李逵了。
“你們來這兒又是干什么?”王褚飛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對著南宮晨問了一句,目光卻是在陳大勝的身上徘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宮晨聳了聳肩,“當然是來買東西了!”
“買東西?”王褚飛朝兩人看了看,這店里除了滿地的鐵屑外,就只有地上那個烏漆抹黑像窖井蓋的鐵塊,還有南宮晨手里握著的一把大菜刀,當即臉上就掛上了戲謔的笑容,“小晨,這不會就是你們買的東西吧?什么寶貝?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呢?”
剛才他看著老板出去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張支票,雖然只是粗晃了一眼,不過貌似上面的數額還挺大,相信就是陳大勝二人買東西的花銷了。
南宮晨揚了揚手里的菜刀,正要說話,陳大勝卻輕輕的拉了拉,止住了南宮晨的話頭,道,“這個肥兄弟就不要管了,雖然不是什么寶貝,不過也肯定不是康熙年、洪武年制的!”
“哼,一把菜刀,一個窖井蓋,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們走!”
王褚飛聞言,臉色又陰沉了起來,重重的哼了一聲,丟下一句話,轉身帶著那西裝男離開了。
“姐夫哥,你拉我干什么?”王褚飛走后,南宮晨才對著陳大勝道,剛剛看王褚飛那樣子,他真想把玄鐵菜刀給王褚飛看看,好亮瞎他的狗眼,卻沒想到陳大勝會打斷他。
陳大勝搖了搖頭,低聲道,“咱們現在交易還沒成,你把東西給他看了,萬一…”
話沒說完,陳大勝便收住了,畢竟旁邊還有個康熙年在場,讓他聽到不好,不過南宮晨卻是領悟了過來,光是這玄鐵菜刀,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寶鐵,要是王褚飛起了心,那還不死磕到底,以王家的財力,陳大勝怎么可能是對手,到時候還得求助南宮家,多的都搭進去了,那不是沒事找事么!
想到這里,南宮晨訕訕一笑,還是姐夫哥想得深遠,自己還是太年輕氣盛了,該隱忍的地方還是得隱忍,老話說得好,退一步海闊天空!
說話間,康熙年搬了兩個凳子過來,放在二人面前,“兩位坐著等吧,師父一會兒就回來。”
“多謝!”
鐵老板去兌換支票,肯定要花上一段時間,陳大勝點了點頭,與南宮晨就著凳子坐了下來,看著忙著打掃那滿地碎片的漢子,陳大勝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康兄弟是吧,你跟著你師父多久了?”
康熙年抬起頭來,露著結白的牙齒對著陳大勝笑了笑,“我從十六歲跟著師父學打鐵,今天三十五歲,跟著師父已經十九年了。”
“十九年!”南宮晨有些唏噓,這比他的年齡都還大。
“你師父的鑄造術應該不錯吧?話說還不知道你師父叫什么名字呢,只知道他姓鐵,有沒有名號什么的?”陳大勝問道。
康熙年笑道,“師父名叫鐵南江,圈里人都叫他大鐵錘,我師父的鑄造術當然不錯,只不過為人比較低調,知道他的人很少!”
低調?陳大勝和南宮晨對視一眼,康熙年居然會說鐵老板低調,他們都有點懷疑這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剛才一進門那鐵老板可就迫不及待的叫囂著他那天下無鐵的招牌了。
一笑置之,陳大勝又問道,“對了康哥,剛才聽你師父說,你們這店里有三件寶鐵,我們這剛見了兩件,不知道還有一件是什么?”
鐵南江只取了兩件寶鐵出來,一柄玄鐵菜刀,一塊連玄鐵菜刀都砍不壞的井蓋,這兩件東西也的確算得上是寶鐵,不過那第三件寶鐵卻一直沒露面,或許是鐵南江不愿意拿出來,這倒是讓陳大勝心中升起了好奇,如果可以的話,第三件東西他也想看看,如果合適,能買過來最好。
“這個…”康熙年跟著鐵南江將近二十年,對鐵南江的寶貝當然也是很了解的,聽到陳大勝的話,樸實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為難之色,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跟你們說實話吧,那第三件寶鐵,師父是肯定不會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