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出來混,遲早要還】

　　話說大象亨利聽完易飛揚暗含諷刺的這番話后，忽然笑了，“伙計，你這是在諷刺我，還是夸獎我？《色情大亨》么，呵呵，你真以為我沒看過去年那部《性書大亨》？”

　　易飛揚聳聳肩：“被你猜著了，我認為，你和里面的那主角差不多。”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

　　瞧瞧，人家都開始看奧斯卡影片了！

　　“實際上我很羨慕里面的男主角，至少他可以公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且把自己的色情帝國做得有聲有色，可是我呢，我只能藏頭露尾，做你們國的‘龜公’…這個詞兒，我用的還對嗎？”大象亨利眨巴小眼，不恥下問。

　　易飛揚輕蔑，“差不多，都是靠女人吃飯！”

　　“那么現在，就要說到正題了，”大象亨利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非要和你做朋友，原因很簡單，我認為你是個人才…”

　　聽到這里，易飛揚頗有些小感動，先不論這廝出資何種目的，能夠一眼看出自己是個人才，這眼光就很不簡單呵。

　　不過接下來大象亨利的一句話，就讓易飛揚措手不及了，“準確地說，我認為你是一個拍攝電影的標準人才！”

　　“咳咳咳！”易飛揚猛烈咳嗽。

　　“不好意思，我…嗆住了。”面對大象亨利的關心表情，易飛揚只好解釋道。

　　“我沒想到你會這么看得起我，其實我對片也沒什么研究。我主攻的是恐怖片！”易飛揚口不對心地說道。

　　“你不要騙我了。伙計。你之前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

　　“啊。我做過什么了？”易飛揚一驚。

　　“你拍攝的成人版《海綿寶寶》幫助你撈了第一桶金不是嗎？”大象亨利笑瞇瞇道。“你不用這么好奇地瞪著我。現在，你一定很納悶，我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說實話，只要你拍攝的是色情片，就一定逃不過我的耳目…伙計，說得再直白點，我可是靠這行吃飯的！”

　　易飛揚不得不苦笑地搖搖頭，“我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你真的很有一手。”

　　“多謝你的夸獎，親愛易！瞧，我就是發現了你在這方面的才能，所以我很欣賞你！是的，非常欣賞！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夠和我這家op公司合作…op的意思就是頂尖，頂點，做到最好，成為成人電影的一把手！可是現在。我缺乏人才，尤其像你這樣的優秀人才！”

　　“哦不。親愛的亨利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還是那句話，我對成人片不怎么在行，當初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是的，那是迫不得已，或者說是急生智…”易飛揚耐心解釋，努力將自己與成人電影撇清。

　　要知道，雖然美國很開明，在性觀念上也很開放可是和法國，意大利比起來，對于成人電影還有色情片，還是很嚴格的。

　　很多好萊塢電影人都以拍攝過色情片此為恥，何況易飛揚一心想要在這里出人頭地，就更要遵守這里的“生存法則”了。

　　大象亨利忽然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親愛的易，你看不起我們這些搗鼓色情片的人！可我要說，色情片不僅僅只是渣滓，它也是一種藝術，如果你還記得有一部電影，名字叫做《深喉》的話…是的，曾經的色情藝術，只是被一些混蛋給毀了！”

　　大象亨利這番話卻不是無的放矢，是有依據的。

　　而代表著美國色情片最高指標的電影，無疑就是1972年轟動全美的色情電影《深喉》！

　　這部電影的拍攝時間只花了天而已，雖然成本只有兩萬多美元而已，不過票房收入卻據說高達億美元，堪稱是投資報酬率最高的一部電影。

　　易飛揚對于《深喉》這部代表了美國色情電影史上最高成就的電影，也有過深刻的研究，或者說是好奇驅使他對這部戲有了一些深刻的了解。

　　1972年6月12日，《深喉嚨》在紐約49街、位於時代廣場角落的新世界戲院首映，針對的是一般俗稱為“雨衣族”的觀眾群。所謂“雨衣族”就是一群寂寞的男人，他們穿著寬敞的雨衣或風衣來到成人戲院，一邊對著銀幕上的女人意淫一邊擼管。沒想到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卻擁進了大批的一般觀眾，上百萬的美國人第一次在銀幕上目睹如此露骨的性愛場面。許多藝界的名人在首輪放映時就已經到場觀看，并且評論說此片是“有史以來最好的色情片”，於是好評口耳相傳，首周票房就突破三萬多美元。

　　《深喉嚨》是首次引起廣泛大眾注意的色情電影，不僅開啟了美國色情電影工業的發展，更是在社會間爆發了一場傳統保守派對性解放潮流的論戰，媒體把這個現象稱為“色情風潮”。

　　現在的“色情大亨”大象亨利，就是在這股風潮靠這種機會和機遇“發家致富”的。

　　面對易飛揚對“色情電影”的不屑，或者說誤解，大象亨利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這個親愛的國人普及一下關于“美國色情電影”的發展史，讓他知道這種戲并不可恥，拍攝這種戲也不下流，進而能夠真心地和自己合作。

　　“親愛的易，或許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堅守色情陣地這么多年，矢志不渝地不挪動腳步，靠著男女床戲惠及大眾，其目的只有一個，因為我覺得：做愛，是神圣的；拍攝成人電影，更是高尚的！”

　　面對大象亨利的這個論調，正端起茶杯的易飛揚差點一口茶噴出。

　　不是我聽錯了吧？

　　臉皮厚到這種程度！

　　面對大象亨利的侃侃而談，吐沫星飛濺。易飛揚漸漸有些火起。

　　狗屎！

　　自己被邀請來不是聽色情片發展史的。也不是被你吐沫星洗臉的！

　　這個大象究竟想干什么？難道認為就這么胡亂一噴。就能把自己給洗腦？！

　　不，自己雖然不是什么純潔小青年一枚，卻也是先天性腦殘，是不會被這種所謂的色情藝術給忽住的！

　　所以在大象亨利亢奮地噴了七八分鐘后，易飛揚果斷地打斷他的話：“對不起，亨利先生，你說了這么多，我只想告訴你。我對這種戲真他媽的得不感興趣！”語氣已經有些惱火了。

　　和你談了這么多，已經夠給你面了，不管你是大象，還是老虎，不要再咬著我不放了！

　　易飛揚暗暗說道。

　　易飛揚無情的表態，讓處于亢奮狀態的大象亨利愣住了。

　　啥意思，說了這么多全白費了？！

　　看我口吐白沫，都快噴死了，你這家伙竟然無動于衷？

　　不得不敬佩一下，好定力！

　　“唉。伙計，看起來,你對我所經營的電影成見很深呵！”大象亨利感嘆一句。

　　“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雖然是個壞蛋，做這一行卻也只是為了討口飯吃。也許我沒傷害過任何女人，可我不保證我的屬下做過這些可惡的事情，所以，這些爛賬還是要算在我頭上的！很多次，我做惡夢醒來，問自己，假如當初我沒有賣掉自己的大卡車，而是繼續開著卡車拉著貨，喝著啤酒哼著歌，我的生活會是什么樣？或許，沒有錢，沒有地位，沒有這么寬大的辦公室，也沒有現在這么風光，但一定會活得很開心，很自由！”

　　“是的，一定會很開心，很自由！你想要問做我們這一行有沒有報應？那么我可以告訴你，絕對的有！我原來的妻和女兒一起出車禍死掉了，上帝收走了她們，收走了這兩個我最心愛的女人，這，也許就是報應！所以在她們離開以后，我成了一個孤獨的胖，再沒了昨日的開心。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我下輩，再也不做這樣的人！”說完這段話，大象亨利整個人蒼老了許多，沒了剛才談話間的神采奕奕，像是一頭垂垂老矣的大象，蹲在廣袤的草原上，望著凄涼的日落嘆息。

　　易飛揚有些詫異大象亨利情緒的轉變，更詫異他剛才所說這段話的含義。

　　不過面對大象亨利所說的悲慘遭遇，易飛揚心更是泛起一句很經典的話：出來混，遲早要還！

　　“不好意思，伙計，我怎么聽著像是你在臨終遺言？”

　　“被你聽出來了，呵呵。”大象亨利苦笑道，“我說了有報應，只是前面的報應沒有報在我的頭上，讓我親愛的妻女擋了去，現在，沒人替我阻擋了，上帝老人家就讓我得了糖尿病，還有其它一身的毛病，按照我那該死的私人醫生所說，如果我能夠活足兩年，將會是一個奇跡。”

　　大象亨利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私人秘密，“所以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要做一件事兒，做一件我從來沒敢設想過的事兒，就是做一部超經典的色情電影！當我死去的時候，會因為這部戲被人們所記住，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大象亨利有這樣的心思也不為過。

　　“兩年時間啊，還有兩年，我就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可是我放不下我的事業，放不下我未完成的心愿！親愛的易，我真得很希望你能夠幫幫我，如果可能的話，在我去世以后，甚至可以把我的事業全部都交給你！”

　　大象亨利說得很平淡，像是在話家常，說一些小貓小狗的是是非非。

　　可是對于易飛揚來說，卻無疑是巨雷轟隆！

　　什么，讓我打理他的色情帝國？

　　有沒有搞錯！

　　原本和諧的談話，瞬間，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