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您的心思,錢妍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就和親孫女一樣,感情擺那兒呢,就算她真的做了錯事兒,您也不可能真的怪她…”初夏沖齊老太太笑笑,“老姑放心,我不會因為想和她爭寵就讓您為難的。”
“這孩子…”齊老太太寵溺的攬住初夏,“雖然你年紀比她小,可是你更懂事性格也更平和,老姑是真的希望你能多帶帶她,心里是不是怪老姑偏心眼兒呢?”
“不怪不怪…”初夏一臉認真的看著老太太,“這才說明您沒把我當外人啊,要不然,您咋會跟我提這種要求?”
老太太開心的笑起來,“你這孩子啊,讓人打心眼里喜歡,你丈夫絕對是個眼力好的,。”
初夏一本正經的點頭:“在這方面他的確是眼力挺好的,要不然等再過幾年大家都發現我的好,哪還有他的份兒!”
“…”齊老太太一頭黑線,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上來一陣兒臉皮厚的讓人真沒法兒接話…
“老姑,我說的是實話。”初夏再強調一遍。
齊老太太趕緊點頭:“嗯嗯嗯,老姑知道。”
“知道您也不夸我?”
看著老太太一臉無奈的樣子,初夏得意的笑起來:“老姑,還敢讓我多帶帶錢妍嗎?”
“其實…”齊老太太嘆口氣,“其實我哪有資格管錢妍的事兒,初夏,你就當我之前是在自說自話好了。”
“老姑…”初夏拉住老太太胳膊晃晃,“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我的氣,我答應您,只要錢妍愿意,我一定和她做朋友,好不好?”
“我沒生氣…”齊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我說的是實情,妍妍雖然和我們走的近,但只是鄰居而已,我是真的沒資格…”
把老太太惹的這么傷感,初夏一臉的歉疚:“老姑,如果我說了什么勾起您傷心事兒的話,您多體諒,我不是有心的,我就是和您開玩笑,不是在怨怪您,真的…”
“我知道…”老太太嘆口氣,“不關你的事兒,我只是一下子想起錢見明的態度,才意識到自己瞎操心的。”
“錢見明是錢妍的爸爸?”
“嗯。”老太太點點頭,“他不喜歡妍妍和妍妍媽媽和我們來往,妍妍媽媽以前和我們來往的還多一些,就是因為錢見明,基本上不過來了,好在妍妍基本上每天都會過來走一趟。”
“難怪您和錢妍的感情那么深呢…”初夏親熱的拉住老太太,“以后除了錢妍,我們一家子都會經常過來的,您愿意動的時候,也去我家玩。
我娘您已經見過,什么性格您也知道,我爹和我娘一樣,性格特別好,萬爺爺和我姥姥姥爺也都是性格特別好的人,您和他們一定能合得來的。”
“好,天再暖和暖和,我就去你家看看…”齊老太太忍不住嘆氣,“我們兄妹倆,是真的沒什么朋友,說實話,我們是既盼著多些朋友,又打憷怎么相處。”
“我們家的那些長輩,您用不著打憷,我婆家那邊的人性格也都特別好,要不然,您和老師搬到我們那邊去住吧,天天有人一起聊天,多熱鬧?”
“你這孩子…”齊老太太好笑的搖頭,“那怎么可能?能處的來也不能真的就登堂入室了,你婆家人就是再大度,我們也不能那么不懂事兒。”
“沒什么的,反正我們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那樣的話,我學習起來也方便…”初夏眸子亮晶晶的看著老太太,“反正您和老師在這邊也沒什么熟人,不如等老師回來了,就和他商量,搬我們那邊去吧。
老姑您要是舍不得錢妍,以后讓她過去看您就是了,既然話和您說到這兒了,我也不瞞您,其實我今天過來先去了錢家。
錢妍今天去學校找我,說她媽媽對她姥爺不好,其實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不讓萬爺爺難做,開始我是不相信的,但后來她說服了我。
我和她一起過來,是想聽聽萬姑姑的意思,事實證明了,萬姑姑這些年的確過的不是太順心,也的確是真心在替萬爺爺著想。
萬姑姑要求我繼續替她隱瞞,她不想拖累萬爺爺,影響到萬爺爺的生活,我也相信,她應該不是在騙我。
但是我也知道,這件事兒我不能一直隱瞞下去,要不然,等有一天萬爺爺知道真相,肯定會特別愧疚的。
最多兩個月,萬姑姑和萬爺爺一定可以團聚的,到時候,您也就可以經常看到錢妍了,老姑,勸服老師搬過去吧,好不好?
您就算是可憐可憐我,挺著個大肚子,天天這么來回跑,累不說,還浪費時間,如果條件不允許,我也不說這樣的話,家里的房子閑著也是閑著,為什么一定要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住了,您說是這個理兒吧?”
對于初夏的提議,齊老太太其實是很心儀的,這也是她多年以來的愿望,只不過,經歷了那么多,她一直把這個愿望當成了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雖然已經到了風燭之年,可是,讓她記憶里最深刻的,還是小的時候,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的熱鬧景象。
哥哥被下放,家里只剩了她自己的那些年,就是有這些記憶,才讓她支撐著活了下來。
“算了吧!”最終,齊老太太還是嘆口氣拒絕了,“我的確很喜歡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的熱鬧,可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強行這么做,只會徒增傷心罷了。”
“要不…”沒辦法,初夏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您在我們附近租一套房子?反正這邊也沒有太多可值得留戀的。
而且,您還要避忌錢妍爸爸對您和齊爺爺的排斥,真搬了家,錢妍去找您,他也不知道,大家心里都踏實,對不對?”
兩人正說著這個問題,齊老爺子回來了,看到妹妹有些紅紅的眼眶子和強撐的笑臉兒,他征詢的看向初夏。
“我建議您和老姑搬到我們那邊,會方便一些…”初夏便把之前和齊老太太所說的,又詳細向齊老解釋了一番。
“不錯…”沒想到齊老爺子竟然很痛快的答應了,“你這個提議不錯,這樣既能提高效率,又能讓大家來往起來更方便,很好。
欣之,我知道你難過無非是覺得不管再熱鬧,都不是我們曾經的熱鬧了,可人這一輩子就這樣,親人在陪著你往前走的路上,會一個個的相繼離去,我們不能總活在記憶里。
如果父母在天有靈,也會希望我們能過的開心些,如果他們知道我和你現在過的日子,肯定會特別難過,特別傷心的,你說是不是?”
沉默了一會兒,齊老太太答應了齊老爺子的要求,但有一個要求,兄妹倆單獨租一套房子,不要和初夏一家子擠在一起。
“你老姑是不想讓你難做…”齊老爺子看向初夏,“你是一片好心,你婆家人和你母親家人也都是好人,這個我都確定,但有些事兒,分的清楚點兒才有利于大家處的更舒服。
這樣吧,幫我們找房子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倆人住,別太大了,我和你老姑這幾天也把這邊的東西歸整歸整。”說著看向齊老太太,“欣之,這樣做可以吧?”
“你拿主意。”
齊老爺子就皺起眉頭:“那哪能行,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家待著,首先要你認可才行。”
想了想,齊老太太點頭:“好,就這么定了。”
兄妹倆一起生活了這么些年,情感上是兄妹,相處上,其實和夫妻差不多,齊老爺子主外,齊老太太主內,真正拿主意的事兒,兄妹倆商量著來,最終還是以齊老太太為主。
從這件事兒上,也能看出來,齊老爺子除了脾氣爆點兒,別的方面,是絕對沒的說。
三天后,王忠良幫忙把相距林家十米左右的一套房子租了下來,不是四合院,正房四間,兩間臥室,一間大廳,還有一間可以做書房,廚衛齊備。
看著王忠良拿來的資料,初夏略一猶豫,還是問出心中疑惑:“王叔,房主是做什么的?產權屬個人還是集體?”
這個年代普通老百姓的房子,大多數是單位分的,像一些大家族,可能會有返還的祖產,所以說,租四合院可能不是太困難,但是租一般帶院落的小房子,估計就不太容易了。
王忠良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解決了這件問題,初夏自然是萬分疑惑。
“房主是個人,現在隨老伴住在兒子兒媳那邊,三年內不打算搬回來,覺得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就打算租出去換點兒生活費。”
“他們確定三年內不搬回來嗎?”問完了初夏又擺擺手,“沒事兒,先租下來吧,萬一到時候房主要用房子,讓老師和老姑住到咱們這邊來就是了。”
“是,我現在就去通知齊叔,看他什么時候方便,我帶人去把東西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