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求我,或者我會看在你長的不錯的份上,讓你舒服一點兒。”肖玉文咧嘴笑著,得意的看著初夏。
手腳被綁住扔在后座的初夏,經過最初的慌亂,情緒已經基本平靜下來。
早上周蜜康送她到醫院后,還不到上班的時間,她就打算先去宿舍給姐妹們發喜糖,半道上,饒穎強行攔住了她。
“林初夏,你真卑鄙。”這是饒穎的第一句話。
“腦子有病。”她如此回她。
“你自己說對周團長沒什么想法,竟然會勾引他,嫁給他,你到底要臉不要臉?”饒穎說這些的時候,整個面部線條都扭屈了。
初夏想繞過她去,不想和她閑扯,哪知道對方舉起手就往她嘴上捂,躲避對方的時候,她被人從后面一下子勒住,嘴上迅速捂上了一塊濕毛巾。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在一輛顛簸的車子上,身旁坐著肖玉文,車前坐著肖兵起。
這父子倆的身體狀況她是知道的,所以,暫時她不會有那方面的害怕,車上不再有別的男人,是她唯一慶幸的。
關于這父子倆的下場,她曾問過周蜜康,答案是,他們已經被控制起來,可現在,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又怎么會聯合饒穎把她給綁了?
以這父子倆現在的情形,她不確定他們綁架她是為了拿她做籌碼還是報復,若是前者。她倒可以安心一些,若是后者…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她緩緩的坐直了身子。手在后面悄悄的摳著,希望能找到做線索的東西…
“不害怕?”一直沒得到初夏回答的肖玉文。明顯有些不耐煩,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再不說話我打花你的臉!”
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為什么讓她來到這該死的年代,想到有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初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滾…
這倒使得肖玉文火氣消了些:“原來你會哭啊,我還以為你也和周蜜康一樣,是個死硬分子呢,喊聲哥哥聽。說你喜歡哥哥我,不喜歡周蜜康,我就不再打你。”
手觸到腕上的桃核手鏈,初夏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她吸吸鼻子:“姐夫為什么要綁架我?”
“我已經不是你姐夫了。”肖玉文冷哼一聲,“按我說的做,要不然,我會讓你的臉左右絕對的對稱。”邊說邊把手舉了起來。
就算好漢不吃眼前虧,可是。讓她對這種惡心的人說那種話,不可能!奶奶的,她已經重生一次了,死就死。說不準還能重生回去呢!
如此想著,初夏猛的坐直身子,脖子梗起來:“有本事你就打。落你們手里,我也沒打算活著回去。打吧,打死正好。正好省了我再看到你這張豬臉了!”
“臭女人!”肖玉文揪起初夏的頭發就要往臉上扇,一直沒出聲的肖兵起趕緊制止:“住手!”
“爸,你什么意思?”肖玉文一臉的不滿,他現在對初夏可是沒有丁點兒憐香惜玉,或者是因為那個部位受傷的原因,他現在對任何女人都沒了憐香惜玉的感覺,有的,只有濃濃的報復心。
“出了城你想怎么收拾她都行。”肖兵起邊說下巴邊往車外點了點。
看一眼外面不時往車里瞄的行人,肖玉文悻悻的停下了手。
初夏略一琢磨,就明白過來,肖兵起父子搞到的這輛車似乎有點兒問題,依她的感覺,速度大概也就是二十邁左右,這個年代車少,再以這種速度在路上行駛,是極易引起注意的…
她這邊的窗戶是被簾子遮住的,如果她悄然掀起來大喊…,這念頭只一閃,就被她否決了,萬一招不來救她的人,惹急了旁邊這畜牲,倒霉的還是她。
雖說剛才想過萬一死了還能再回去,可是,萬一回不去呢,所以,能活著還是盡量活著吧,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安全,而不是想著死后重生。
手在后面輕輕的活動著,手指靈活的往下勾一勾,再勾一勾,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有一雙極其靈活柔軟的手…
“肖叔叔,肖姐夫,我知道你們綁架我,是為了報復周家,其實,我嫁到周家,也是被逼的,不過,我相信我現在說什么,你們也不可能不把我當成周家的一份子。
那么,我就把要求降的低一點,能不能告訴我,饒穎為什么會幫你們的,閑著也是閑著,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肖玉文撇著嘴,“我偏就要讓你做個糊涂鬼。”身體女性化后,他的性格好像也變的女性化了…
初夏自顧自的問道:“你特別恨周家,是吧?”
“廢話!”
“也是,如果我是你,我也會恨周家入骨!”初夏嘆一聲,“你們可能不信,但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被逼著嫁到周家的。
肖叔叔和肖姐夫都知道,我們家是農村的,特別窮,我爹娘又只有我一個女兒,就不受我爺爺奶奶的待見,村里人也瞧不上他們。
我就想著通過當兵改善一下我爹娘的處境,哪知道,一來到部隊,周蜜康就逼著我嫁給他,要是不嫁,我就不能當兵,就要被送回去。
肖姐夫,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哪條路?當時,我只是恨他逼著我小小年紀就嫁人,可是接下來周家遇上的事你們也知道,他那根本就是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拉。
你們和周家是死對頭,這么對我,我也能明白,我相信,如果反過來,他也會這么對你們的人,所以,不管結果怎么樣,我都不會恨你們的…”
“以為說好聽的我們就會放過你?”肖玉文斜睨著打斷她,“告訴你,裝可憐也沒用,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我是說真心話。”初夏嘆一聲,“肖叔叔和肖姐夫都是有社會經驗的能人,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應該能聽得出來。
我是希望你們放過我,倒不是別的,是為了我爹娘,他們就我一個女兒,好不容易把我拉扯這么大,要是我有點兒什么事,他們可怎么活下去?”
“那關我們什么…哎喲!”車子猛的剎住,肖玉文腦袋撞在前座上,疼的他捂著腦袋質問肖兵起,“爸,你干什么?”
“控制住那女人!”肖兵起急急的道。
“怎么了?”肖玉文還在捂著腦袋發蒙,就覺得脖子下面一涼,待他回過神來,就發現剛才一個勁兒向他們裝可憐示弱的某人,正用一把小手術刀抵著他的脖子呢。
趁他發愣的功夫,初夏已經一腳踢在他的襠部,胳膊用力把他壓到兩座椅中間的空位蹲著,只是力度用的有點兒大,肖玉文的脖子被割出一道大口子,血順著刀刃流了初夏一手…
“輕點兒…輕點兒…”肖玉文被壓在座椅縫里根本動不了,只好小聲求饒,“初夏妹妹,看在我剛才那么認真的聽你講故事的份兒上,手下留情。”
“你有認真聽嗎?”
“當然!”
“我講的什么?”
“你個孬種!”身為司機的肖兵起氣得額頭青筋暴突,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慫貨,也怪他自己,太大意了,以為小丫頭是真害怕了,才會長篇大論的羅嗦,反正是說周家不好的,他就聽之任之了,哪想到,她根本就是在借著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自己松綁呢,這眼下被幾輛車子圍攏,偏生他這車子又快不起來,要不然,他倒想著干脆和對方魚死網破,可就這速度,想要魚死網破都破不了…
“咣!”車子右邊被撞了一下。
“咣!”左邊撞了一下。
“咚!”前面一輛車子頭對頭的停住。
“咣!”
齊活了,被四輛車子圍攏,他想要動也動不了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是放開了,轉回身就去撕初夏的頭發,可惜,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對方,就覺得一股大力從腰上傳來…
周蜜康把肖兵起扔出去后,正好看到初夏那滿手的血,身子往前一探,揪著肖玉文的領子就往上扯,“啊…”刀子劃進肉里,肖玉文撕心裂肺的大喊,好在周漢亮從旁邊拉開門,扯住了肖玉文,總算免去了他身首異處的命運。
這一路上,周蜜康真快要急瘋了,還好,肖兵起沒能力搞到好車,就把公社一輛用了很多年的老爺車偷了出來。
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和汽車連的戰友以及公安局的同志們,就從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出動。
根據楊曉麗提供的線索,再聯合實際情況,他選擇了這條道兒,沒想到,還真就讓他猜對了。
至于為什么那么確定是這輛車,很簡單,他在路上就從公社那邊問清楚了這車子的車牌號,這年代,想記住個車牌號真是太容易了!
初夏被眼前的這一切驚的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直到對方跨過駕駛位跳到他的身邊,才回過神來。
拉起妻子的小手仔細檢查檢查,周蜜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