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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師長好!”喬寧伊先禮貌的向許正鴻問過好,才看向喬萬年,“爸,我沒事兒,中午吃壞了肚子,已經掛過吊瓶,現在就是還沒什么力氣。”
“這種時候怎么會吃壞了肚子?”喬萬年眉頭皺的更緊了,“要是讓你奶奶知道,絕對不讓你繼續在這兒待下去。”
“爸,您可不能告訴奶奶,要不是擔心您犯糊涂,我也不用這么急著跑過來找您…”
許正鴻尷尬的坐在一旁,嘴角直犯抽抽。
“咳…”被女兒當著下屬的面兒這么損,喬萬年也有些尷尬,不自然的咳一聲,“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呵呵…”喬寧伊笑著伸伸胳膊伸伸腿,“爸,您瞧,我現在健康著呢,您就別難為許師長了,這次的事兒,是我們自己瞎折騰折騰的,和隊長沒關系,和師長就更沒關系,您不能亂發火。”
“這孩子…”喬萬年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
許正鴻很想找個借口躲出去,可那樣做,又太刻意,只好順手取過一份文件夾,做忙碌狀…
“爸,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回去了,您現在已經知道我好好的了,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哈。
不準向奶奶打小報告,要不然,我就把您偷偷抽煙的事兒告訴她!”喬寧伊邊說邊起身,沖許正鴻擺擺手,“師長,再見。”
“老許,伊伊在醫療隊的事兒,別露出去,這孩子,不希望別人否定她的努力,我已經答應了她。”為了掩飾尷尬,喬萬年一臉嚴肅的叮囑許正鴻。
許正鴻一頭黑線的點頭:“軍長,我知道。”話說,當他是傻子么?若是不想隱瞞身份,喬寧伊犯得著把戶口遷到農村去?
再說,他又不是聾子,他們父女倆當著他面用那么大的聲音說話,他裝聽不到難道就真聽不到了?
意識到自己的叮囑有些犯二,喬萬年自嘲的笑起來:“唉,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兒,對了,你家小閨女也快二十了吧?”
“二十一了…”許正鴻也嘆起氣來,“更不是個省心的,非得要去演電影,攔都攔不住,她爺爺奶奶氣得半個月沒理她,最后,還是得巴巴的去守著,說是怕她學壞了。”
“都不容易,不過,女孩子演電影也挺好,我們家伊伊她奶奶倒是巴望著伊伊能去文工團呢,可惜,這孩子鐵了心的要當醫務兵…”
說起兒女來,倆父親都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往外倒,這廂倆人正倒的歡實,房門推開,另一位父親——周景平進來了。
倆人趕緊站起來,行禮,在外人面前,許正鴻一向很講禮數,知道他是周景平妹夫的沒幾個人。
當然,喬萬年是知道的。
“行了,在辦公室,用不著那么多講究。”周景平擺擺手,坐下,看向喬萬年,“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是怕彭作起繼續聲討你,才躲過來的?”
“我怕他?”喬萬年撇撇嘴,“他要是不服氣,可以和我真刀真槍的干,誰要是慫了,誰是孫子!”
“瞧瞧你能痞樣,象個一軍之長?”周景平一臉好笑的虛點著他,“喬大炮,你可真是名符其實!”
“司令,您怎么也這么說我?”喬萬年邊說邊看向許正鴻,“老許,你說說,我哪里象大炮了?”
這是想為難人呢還是想為難人呢?
許正鴻迅速起身:“兩位首長,我要去看一看禮堂的布置…”說著,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
“哈哈哈…”周景平哈哈笑起來,“老喬,你把咱們的許師長都給嚇跑了,還不承認你是大炮?”
“司令,我承認。”喬萬年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我這直炮筒子脾氣,估計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行了,你別給自己貼金了,真要是直炮筒子脾氣,你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周景平擺擺手,“其實,你應該謝謝彭作起,要不是他給你起這么個外號,你過的不會這么舒服。”
喬萬年一下子警惕起來:“司令,我不會感謝他的,更不會給予實質的感謝。”
“瞧你這覺悟…”周景平無奈的笑笑,“成立醫療隊,是為了讓所有的官兵和平時期心里塌實,戰時無后顧之憂。
放在A師做試點兒的目的,就是取得成效后,在全軍推廣,那么到時候,這些有經驗的醫護兵,自然不可能只守在這一隅之地。老喬,你不會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吧?”
“這才剛剛成立呢。”
“我這不提前給你打聲招呼嘛,免得到時候你犯渾。”
“現在各軍區也都有衛生員,她們也挺有經驗的。”
顯然,喬萬年還是不想把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貢獻出去。
其實,這個醫療隊,和傳統意義上的衛生員,是差不多的,只不過,以前都是每個駐地只有二到三名衛生員,如果真的進入戰時,是遠遠滿足不了要求的。
說白了,醫療隊根本就是為戰爭做準備。當然,如果沒有戰爭自然是最好的,但,這個時候,這樣做,顯然是已經出出現了蛛絲馬跡。
這也正是喬寧伊的奶奶,死活不想讓孫女進入醫療隊的原因,若是發生戰爭,這支隊伍,是一定會派往前線的。
老太太的幾個孫子都在部隊,她真心不希望孫女也走上這條路,在她看來,女孩子終歸是弱一些,自救自保能力也差一些的。
“放心,我不會把你閨女調走的。”
周景平的補充,打斷了喬萬年的思緒,他神色嚴肅起來:“司令,我是軍人,真正到了那一天,我不可能攔著不讓自己的女兒奔赴前線。
但是,我也絕對不會不管不顧的把她派出去,你可以說我自私,反正,我就是想把她護在身前,可以讓我看得到的地方,這樣,我對她奶奶也有個交待。”
房間內,陷入久久的沉默。
最終,周景平拍了拍喬萬年的肩膀,沒說什么。
喬萬年的臉色就有些尷尬.
其實,他說完那一番話就有些后悔,司令當年為什么失去小女兒他是知道的,他現在這么說,根本就是在揭司令的瘡疤。
可是,他沒辦法,母親向他下了死命令,攔不住女兒,就一定要把女兒護在身前,他的父親年紀輕輕就犧牲了,母親帶大他們兄弟不容易,母親的要求,他必須聽。更何況,他也是真的想這樣做,他已經把兩個兒子送到了部隊上,任由他們發展,女兒,他想好好保護她。
要不是女兒太倔,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從軍的。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他也不例外,而且,他并不認為自己的這個自私是錯誤的。
晚上七點鐘,A師的十年慶演正式拉開帷幕。
趙玉蘭夫婦和趙玉山夫婦坐在臺下,一臉的興奮激動,他們被周蜜康安排在了最前排,可以近距離的看到臺上的表演者。
主持人是一名身著軍裝的靚麗女子。
而軍隊與地方的差別就是,地方的慶演若是有三個小時,估計領導講話要占一個小時,而軍隊的慶演若是有三小時,領導的講話頂多占十分鐘。
當仁不讓,講話的自然是一號大OSS周景平。
看到一身軍裝,英挺逼人的周景平站在臺前侃侃而談,趙玉蘭夫婦和趙玉山夫婦,就更激動了,呃,也可以理解為更慌亂了…
第一個節目,是開場舞,似乎,這成了任何晚會的既定形式,表演的,是上京軍區文工團的妹子們。
身姿婀娜的軟妹子,絕對是吸引眼球的法寶,更何況,在這雄性動物占了99的場所。
好吧,包括臺下的趙玉蘭夫婦和趙玉山夫婦,都有些看呆了,但,軟妹子下場后,趙玉蘭附林寶河耳邊,非常肯定的道:“這些閨女,都沒咱家夏好看。”
某女兒控爹,狂點頭,在他眼里,他閨女絕對是最好看的,就算人家說他閨女比四大美女還美,他也會絕對認同的。
至于他知不知道四大美女是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軟妹子下場后,輪到了A師一團一營表演,節目是,散文詩朗誦《我的祖國》,好吧,大老爺們唱歌跑調,但又想上臺亮相,這種節目,還是挺保險的。
“我的祖國,
我深深愛戀的祖國 你是昂首高吭的雄雞…”
粗壯的男聲在會場上回蕩,倒也是勾起了人心中的滿腔豪情…
節目一個個的過,無非就是詩朗誦,小品,大合唱…,中間穿插著文工團的演出,算是作為調劑,臺下眾人的情緒,倒也一直處于高漲當中。
過了短暫的好奇勁兒后,趙玉蘭和林寶河所有的心思,便都在盼著女兒出場上了,每一個節目開始,他們都盼著趕緊結束,以期下一個上場的便是女兒。
反正,對于女兒上臺唱歌,他們是好奇的不得了。
初夏等人,現在正排隊等在入口處,她們這種群體性的表演,是沒有資格進入后臺的。
孫尚梅緊張的腿肚子直打哆索,羅曉瓊和劉美君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別的班都是十個人,她們,只有四個,能不怯場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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