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這個蒼涼古老的山城(7)
“外公？”
小女孩天真無邪地朝著自己看來…這讓騎士之主體內的路西菲爾十四世詫異莫名，下意識地朝著小女孩所拉著的那個女人身上看了過去。
皇后此時緩緩地走到了黑公主的身邊，作為一個母親，她是在是太清楚不過自己丈夫以及女人的脾性了，“不管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現在都必須要給我停下手來！”
她的目光凌厲得可怕，同時震住了皇帝陛下以及臉色深沉的黑公主，“然后一個一個地給我解釋清楚！”
皇后的喝罵聲意外地收到了奇效，至少趙楠看見的黑公主則是低著頭，一副貓咪般不敢作亂的模樣，至于那騎士之主…路西菲爾十四世則是已經不吭聲了。
“姐夫啊…看來有些事情是藏不住了，你就負荊請罪吧！”黑公主悄悄地說了一句，首先跨入了小樓之中。
看著這個和自己分身難以分出勝負的皇帝陛下，趙楠硬著頭皮地看著給自己投來了詢問目光的眾人，嘆了口氣道：“我想我只能夠解釋我能夠解釋的事情。”
菲妮娜則是輕輕地吁了口氣，淡然道：“這次不是謊言了嗎？”
趙楠心中一突，從這個話當中幾乎已經可以聽出，自己之前所說的一切…這個熟悉自己的女人，分明就是已經感覺到了，只是不說而已。
菲妮娜搖搖頭。輕輕地走過趙楠的身邊，“無論什么我也會原諒你的，因為你與小優妮都在我的身邊…但是懲罰少不了。明白了嗎？”
“…了解。”
所有人都匯聚在了皇后的小樓之內…除了路西菲爾十四世之外。沉默之中等待了片刻之后，小樓之內，頂著帝國皇冠的皇帝陛下負手而入，不怒自威。
“在我面前擺什么皇帝的架子？給我坐好！”不料皇后冷哼一聲，皇帝陛下便臉色未變，乖乖地安坐下來。
趙楠在自問，為什么不管皇帝陛下也好。是黑公主也好甚至連自己也好，似乎都在下意識地畏懼著這個并不強大。但卻有莫名壓迫感的女人。唯一能夠想到的問題是…這個女人擁有的身份是在是能夠輾壓這里所有人的存在。
皇帝的妻子。
黑公主的母親。
趙楠的岳母…
——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哎（信息來自悄悄地咽了口口水的葉安雅）
——噓…不要說話了，這個場合可不是你可以添亂的地方（信息來自給予警告的許洋）
此時，黑公主嘆了口氣，學著趙楠般揉了揉之的眉心道：“我先來說吧？母后？”
“說吧。”皇后點了點頭。
黑公主再次嘆了口氣。指著菲妮娜道：“首先，她是我的姐姐，真正的姐姐。然后這個男人，是姐姐的丈夫，也是我這輩子除了他之外都不會愛上的人…至于這個小女孩，她是姐姐還有姐夫的孩子，叫做優妮。”
皇后頓時冷笑道：“我還有一個女兒？為什么我本人也不知道？”
“母后你當然不知道…父皇當然也不知道。因為在出生之前，你們恐怕都以為姐姐已經死掉了才對…還記得姐姐出生的時候，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死嬰嗎？”
路西菲爾十四世眼簾一條。下意識地看著惶恐不安的菲妮娜，從滿了不可思議之感，“難道你…”
黑公主點頭道：“是的。在尚未離開母胎之前，我就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意識。甚至從那時候開始，作為魂族的傳承就已經打開了。我感覺到姐姐的存在，她的靈魂天生的虛弱，很有可能還沒有出生靈魂之火就會熄滅，所以我瞞著你們。在姐姐出生之前就把她的靈魂接入我的身體之內，從出生之后開始。就一直想辦法幫她的靈魂恢復過來…后來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姐姐的靈魂完全恢復過來了…”
黑公主的故事一直都在講述著。
直到完全解釋清楚了她自己與菲妮娜，與趙楠，以及與小優妮之間的所有關系位置。
“我以先祖的靈魂發誓，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是謊言的話，我的靈魂將會永遠沉睡在虛空之中，不再醒來！”
最后以誓言結束…而這誓言，則是魂族之內最為嚴厲，最為神圣的誓言，不得不讓皇帝以及皇后同時臉色劇變起來。
“方謬！方謬…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荒唐的事情！”路西菲爾十四世一雙眼睛瞪得極大，顯然是氣得不輕，但是誓言就在面前，他不相信也得相信著。
皇后…作為母親是作為了解子女的人，也是這天底下最為具有包容心的人，她目綽綽地看著半躲在了菲妮娜身后的小女孩，顫聲道：“這個…真的是我的孫女？”
“如假包換的。”黑公主朗聲道：“小優妮現在年紀還輕，她有著和姐姐同樣的靈魂衰竭的問題，我也治療了一段時間…然后我發現，小優妮恐怕在不久之后也會獲得我族的真正傳承。甚至潛力很有可能比我更高。”
皇后手持顫抖著，站起了身來，緩緩地走到了小優妮的身邊，蹲下身來，看著這張天真無邪的臉，伸出手來在她的腦袋之上輕輕地撫摸著。
小優妮歪著腦袋看著這個以含淚雙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舔舔一笑道：“你和我媽媽有點像哦！”
確實，就面相而言，皇后雖然沒有黑公主與菲妮娜那般的近乎一模一樣，但是也有幾分的相似。
皇后聞言，閉上眼睛重重地張口吸了口氣，輕輕地把小優妮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像是這世間上最珍貴的珍寶一樣。
她同時看著菲妮娜，看著這個嫻靜地站在這里，僅僅是站著仿佛就能夠讓人心中安寧起來的女子…黑公主的性格一點兒也不像她，更像是路西菲爾十四世一樣。反而是這個女子，卻第一眼看見之后就有種與自己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
皇后站起身來，伸手撫摸在這張臉龐之上，“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女兒啊…你為什么現在才出現在我的眼前，你為什么這么狠心，這些年都不讓我知道有你…女兒啊！！我的女兒！！我命苦的女兒啊！！！”
菲妮娜臉色微白，呼吸的時候有種困難的感覺，心中仿佛有什么堵住了一般，喉嚨在哽咽著，鼻子在發酸著，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小動物一般地看著皇后，精致的臉上，兩行清淚滑落，醞釀了許久，許久的話此刻僅僅是說的出來一句，“對不起。”
皇后悲泣道：“對不起什么？你對不起什么！是我們對不起你才對！是我們不知道你才對…怪我，怪我！我作為母親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里面還有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你還沒有意識的時候，就要面對死亡的威脅，我不知道你沒能夠看上我一眼的時間，就不得不從我的面前消失…我不知道…”
她放開了小優妮，用力地擁抱著自己的另一位女兒。
什么國力最強帝國的皇后都不過是一個母親而已…什么國力最強的帝國皇帝，也不過是一名父親而已。
路西菲爾十四世的眼睛微紅，他沒有相是皇后一樣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情感，僅僅是合上了眼睛，已經合成了一線的雙眼，兩道淺淺的淚痕。
皇帝陛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在相擁的母女二人身上，緩緩地轉動到了趙楠的身上。
他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神選者…這個可以與自己匹敵的人，目光復雜無比。
趙楠只好硬著頭皮與皇帝陛下對視著。雖然對于皇后與菲妮娜的重復心中感動，自己也有種落淚的沖動…只不過在這之前自己就和皇帝陛下打了一場，還真是…
“事情就是這樣了。”黑公主見狀，只好開聲道：“父皇，毫無疑問我還有姐姐才是真正的帝國皇女…那么這個人到底是誰？她為什么也有著和我以及姐姐一樣的臉容？還有這空殼一樣的靈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路西菲爾十四世重重地吸了口氣，“她…她的名字叫做莉莉瑠，也是我的女兒…真正的女兒。”
黑公主搖頭道：“父皇，你到底再說什么？”
皇后此時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痕，哀傷地看著路西而非十四世，“陛下，事到如今，您還打算隱瞞下去嗎？你要是不愿意說出來的話，就讓我來說吧。”
皇帝陛下搖搖頭，深呼吸一口氣道：“聽著，她叫做莉莉瑠，她確實也是我的女兒…聽著，在你沒有出生之前，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對雙生子，所以給你們分明取了名字。一個是菲妮娜…而另外一個則是叫做莉莉瑠。沒錯，她就是當年的那個死嬰。我沒有埋葬她，你姐姐的身體雖然沒有靈魂和意識，但生靈所具有的條件一樣擁有，她還能夠繼續地生長下去，所以，我保留著她，用著各種的仿佛，讓她的身體不斷地成長至今。她的靈魂空殼，也是我植入的，目的就是為了她能夠懂得運用自己的身體。“
這…才是原本屬于菲妮娜的身體？
趙楠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莉莉瑠，張了張口，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