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啊啊,才發現設錯了時間,趕緊發!謝謝小克的打賞PK,還有小馬的打賞,呵呵,又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真是高興啊。周末快樂,請大家也表忘了,推薦和收藏喲~)
見念福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詢問何事,那管事雖不至生氣,卻也想她年輕,幫不上自己的忙,便嘆道,“算了,跟你個小孩子也說不清楚。”
宋大娘卻幫著念福說了一句,“對了,你家夫人吃豆腐的么?她家是專做豆腐豆干豆腐花的,手藝不賴,我都從她家拿貨。”
那管事本要上馬,聽此又略停了停,皺眉道,“可豆腐做來做去不也那個味兒?估計夫人也不會愛吃。”
“那可不一定啊!”念福隱隱覺得這是條大魚,趕緊賣力推銷,“請問夫人是不是有了身孕?有身孕的人多吃點豆腐好,又好消化,又好搭配。苦辣酸甜,想怎么吃都行。”
管事的給逗樂了,“你這丫頭倒是聰明,怎么猜著我們夫人在害喜?”
念福抿唇一笑,“若不是害喜,哪家會滿大街的找吃食?大叔你若信得我,便帶我去一試可好?”
這管事才要答話,忽地就見一位青年公子從隔壁急急追了出來,“且住且住!我給你舉薦一人,說不定就能做出府上夫人要吃的菜來!”
眼前這位公子,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還未及冠,著一件煙灰底子織楓葉紋的緞面直襟長襖,一頭墨黑般的頭發襯著白皙精致的五官,就連念福這樣見過各種美男的人,也有一瞬間的呆滯。腦子里只有一句很矯情的話:君子如蘭,溫其如玉。
吼吼,念福無法淡定了。
因為她也同時迅速的想起,這花樣美男就是那天濺她一身泥點子的家伙!可他為什么要來跟自己搶飯碗?
念福急了,帥哥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魚和熊掌,當然舍魚而取熊掌,帥哥和飯碗,當然舍帥哥而搶飯碗!
她急急道,“你這人有理沒理?明明是我先來的!”
美男認真的看她一眼,眼中同樣掠過一抹小小的驚艷,不過也同樣執著的道,“學無長幼,達者為先。這位姑娘你雖是先來,但也不能阻止旁人舉薦的不是?”
他的聲音略有點啞,細看那臉也略有些白,好似大病初愈。要是平時,念福一定不忍心欺負這樣一個弱受,可事關全家生計,由不得她道,“你既是讀書人,豈不知君子有成人之美?看你穿戴,也不是個為了生計犯愁之人,何苦跟我個大過年還要出來討營生的小女子相爭?”
美男沒料到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下臉色緩和不少,誠懇的道,“若是為我,必會不與你相爭。可我要舉薦之人,也是為生計所困。說來,可能比姑娘你更可憐哩。”
念福不忿,“既是知道人家可憐,你怎不去幫上一把?反而要來擋我的路?”
美男面有窘色,“非是我不愿相幫,實是其中有些不得已的隱情,也不便相告,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我給你行了方便,那誰給我行方便?你好心幫了那家人,卻害得我們一家沒飯吃,這讓我們上哪兒說理去?”
美男怔在當場,只覺這問題竟是比生平任何一道書本上的難題都要刁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所措。
倒是那位管事和宋大娘在一旁聽了半天樂子,此時宋大娘方道,“你們兩個也別爭了,依我說,管事的,不如你把這二位都帶回去,誰做的好留下誰不就成了?橫豎他家夫人也不是吃一樣東西就作罷的,你們若有本事,還怕沒有施展的地方?”
呃…這話也是啊,念福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剛才一時情急,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矛盾解除了,還是要給帥哥留個好印象嘛。
美男也從善如流的道,“方才也是我莽撞了,竟沒有思量周全,還望姑娘見諒。”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拜來拜去的了,又不是要拜天地。”那管事的隨意開了個玩笑,逗得二人都有些臉紅耳熱,他才問起花美男,“你可是崔家的什么人?”
美男一笑,“那里是我舅家。”
哦!管事點頭,“原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只是崔家雖是老戶,卻說并沒有留下好廚子了,公子你又要舉薦何人?”
其實在他心里,這美男可比念福靠譜多了。起碼穿戴得象個大戶人家,說不定真知道好廚子。
就聽美男興沖沖的道,“是城中做豆腐的施家,他家有個外孫女,極是聰明伶俐,想來能做出讓府上夫人滿意的菜。”
啊呃…這下傻眼的不僅是念福,還有宋大娘。懷疑的再度上下打量這位美男一眼,“你要舉薦的是沐姐兒?”
美男點頭,“是啊,就是她啊!您也知道?”
宋大娘不語,只將念福一指,“那你可認得她是何人?”
美男老實搖頭,“初次見面,并不認得是哪家小姐。”
再看一眼對面那女孩漂亮的丹鳳眼一直呆呆看著自己,卻又有些不自覺的微微臉紅,心跳也有加速的跡象。哎呀,她怎么還看!
宋大娘想想又問,“你怎知那沐姐兒會做菜?”
美男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那女孩,如實答,“她從前在我家幫過廚,所以曉得。”
念福瞪大雙眼,連小嘴也張成傻乎乎的O型,抖著嗓子問,“你…你是歐陽家的大少爺?”
“正是。”美男承認,疑惑的再看她一眼,“在下歐陽康,姑娘你認得我家的誰?”
他姓歐陽,居然還敢叫康?念福腦子里已經自動腦補出兩大渣男合二為一的恐怖場景。
宋大娘卻噗哧笑了,“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啊,也不能這么說。”她笑呵呵的指著念福介紹道,“這位就是沐姐兒,你要舉薦的人,就是她!”
這回,輪到“雙重渣男”傻眼了。傻眼之后,一張俊臉燒得跟煮熟的大蝦似的,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可是怎么說的…我,那個我…”
宋大娘笑著把還在魂游天外的念福往管事的面前一推,“瞧瞧瞧瞧,連歐陽家的公子都來舉薦她,必是不錯的。不如你就將她帶回去試試,若是能行,一來完了你的差事,二來也可是幫幫這姑娘。她家年前遭了災,這寒冬臘月的還出來賣豆腐,著實不易。大過年的,能幫就幫一把吧。”
管事的也聽得笑了,“好說好說。不過沐姐兒,若是我請你,你什么時候能去?”
念福回過神來,趕緊回話,“我明兒就能去!只不知你家多遠,要怎么走?”
管事的頗有些躊躇,“我家倒好打聽,你問縣衙在哪兒就是。只是這雪天難行,離這兒還有十幾里路呢,你有法子自己過來么?”
念福聽得有些犯愁了,十幾里路,說起來不遠,走起來你試試!眼下也沒有個柏油馬路,老百姓連好一點的官道都不許走,那些民用通道,坑坑洼洼全是泥,這點路就夠走上大半日的。
她問宋大娘,“大娘能幫忙雇個車的么?或者驢子也行。我還想帶點豆腐過去,手可拿不了。”
宋大娘為難的搖了搖頭,“若是等到十五之后,想雇車也不難,可眼下上哪兒尋人去?我家倒有個平板車,可只能推的,再說我這明兒就開業了,也抽不出人手來陪你啊。”
歐陽康忽地道,“這個我有辦法,明兒是去你家接你么?”
美男真好!念福頓時眼冒紅心,“那就有勞了。豆腐施家許多人都知道的,一打聽準錯不了。”
眼看事情談妥,那管事的真要走了。他還是覺得念福不靠譜,打算多跑幾個鄉鎮,找幾個酒樓廚子來試試。
念福雖看出他那意思,卻不多說,只跟歐陽康講清自家方向,然后跟宋大娘結算了干子錢,高高興興的往來路小跑著去接蕙娘。
按理說,蕙娘就是挑著擔子走得慢些,也不至于這么久還沒過來。正奇怪著,當念福出了這條街口,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個吃得醉醺醺的豬頭,不知是從哪里鉆出來,還帶著兩個下人,把蕙娘堵在一條小巷里,糾纏不清。
蕙娘氣得進退兩難,可那條路上偏生沒什么人經過,她又不能當真跟一個醉漢計較。這要傷了人,就是她的不是了。偏那豬頭不知好歹,還踉踉蹌蹌的一個勁兒往她身上倒,想占便宜。蕙娘又怕沾著這人,又怕他砸了自家的擔子,只能處處避讓。
看母親受欺,念福那滿腔熱血頓時沖上頭頂,跑過去從地上團起一坨雪泥就往那醉漢后頸砸去,跟小母雞似的沖上來護著母親,沖那人吼,“滾開!喝醉了回自家耍酒瘋去,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雖然生氣,可念福理智未失,知道某些調戲良家婦女之類的話是堅決不能說的,萬一給有心人聽說,沒事也變得有事了。
這樣大冷的天,冰涼的雪泥掉到脖子里的滋味可不好受,那人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不少。待見到是一個青春貌美,與蕙娘甚是相似的小姑娘時,怔了一怔,“咦?怎么又來一個蕙娘?”
旁邊有下人扶住了他,“老爺,這個是蕙娘的女兒。”
那豬頭忽地笑了,明明眼神已經清明起來,卻仗著酒勁道,“嗬,沒想到豆腐西施的女兒也這么漂亮。那正好,買大送小,不如一塊兒隨老爺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