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空紙燈飄浮,銀月如盤,繁星點點,夜風星藍。
這本是一幅絕美的畫面,但是此刻,在這幅絕美的畫面中,卻有兩名青年,一赤一白,在瘋狂大戰。
兩人的劍光,一銀一紫,不斷交擊,群山動搖,萬木搖落,百獸都驚恐四散紛飛。
三道劍光,皆蘊不同意境,同時發出,卻在中途,驟然合一。
“三劍并體!”
“銀劍”杜仲景眼中露出瘋狂之色,劍光之后,還驟然拍出一掌。
“龍魂掌!”
一道赤色巨龍,咆哮沖出,點點黃色光芒,在其身后拖成光尾,絢麗已極。
對面,茅屋前,唐古見狀,暗云鐵劍憑空飛出,擊出萬千紫華,與那三劍合一的巨大劍光,在半空中猛然相撞,激發出萬千火星。
唐古悶哼一聲,嘴角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可是看向身后,就是茅屋,已經避無可避,想至此處,唐古不再閃避,一咬牙,輕輕一掌拍出。
他的這一掌拍至中途,整只左掌瞬間冰化,化成了一只布滿細細密密藍色冰花的美麗巨掌,與“銀劍”杜仲景發出的“龍魂掌”在半空中轟然交接。
“轟!”的一聲巨響。
唐古沒事,但他身后的整個茅草屋,卻瞬間一撳而起,無窮茅草,飛上半空,呆在上面的銀貂“吱呀”的一聲尖叫,瞬間驚醒,化為一道白光,跳入遠處的草叢中,偷偷朝這里望來。
而里面的那只“盤鳩”更慘,被無窮茅草壓了個正著,好不容從里面爬起來,原本光鮮亮麗的外表已經全部不見,變得狼狽無比。
“你…”
一瞬間,唐古的眼神,就變化了,“銀劍”杜仲景這一掌,竟然不是向他拍來,而是拍向他身后的茅草屋,掌雖交接,勁卻后透…
“很好!”
唐古神情反而更加淡然了,但他的眼神,卻在這一刻冰冷無比,下一刻,一股強大而可怖的氣勢,驟然自他的身體之上升騰而起,屬于氣道三轉的實力,第一次全力催發。
“轟!”
他一掌拍出,這一次,不再用劍,而是用掌!
只見他這一掌所至,空間瞬間冰化,一片蔚藍,而后這些蔚藍,由后至前,慢慢退化,瞬間全部凝成了淡紫色。
淡紫色的冰塊!
“化水成冰第二層,貫通中期!”
雖然沒有達到如杜仲景那樣的劍術化境,但距離化境,也僅數步之遙,而唐古修煉此門武技,才不過僅僅一兩個月而已。
紫色的冰化空間,泛著刺骨的寒冷,全部罩向對面的“銀劍”杜仲景,一股陰森的寒氣,席卷而出。
這一刻,足足有著氣道三轉后期實力的“銀劍”杜仲景,竟然不由渾身激零零的打了一個寒顫,眉毛瞬間結冰,而后起了一層薄薄的冰花。
“化水成冰?”
對面,“銀劍”杜仲景有些意外,更有些難以置信:“你區區一個剛入門的內院弟子,居然將這本秘技修煉到了如此境界,實屬難得,但你以為,區區一門一品極等的武道秘技,就能擊敗得我了么?天真!”
“二品低等印法,三花印!”
一聲大喝,在他劍上,陡然多了三道美麗的白色劍光,劍光不斷旋轉,在空中雕琢成一塊巨大的方形鐵印,朝著唐古涌來。
“不止你擁有多門武技,我進入內院比你更久,學到的武技,也比你更多得多,強得多!”
腳步一頓,“銀劍”杜仲景身形一晃,整個人陡然化成一道赤色奇光,瞬間穿過唐古的空間封鎖,向著唐古身前迅速逼至。
其身周所過之處,催化出一股滾滾熱浪,將唐古好不容易用內勁凝成的寒封空間瞬間沖破,只要他身形所至,淡紫寒冰就瞬間融化,中間多了一道人形豁口。
“銀劍”杜仲景的殺機已至,三花印緩緩印至唐古的胸口!
但就在此時,唐古的眼中,卻緩緩浮出一道淡淡的笑意。
“你以為,我就想憑一門修煉不到家的武技來戰勝你么?我沒有那么天真,但是,你卻是真的天真了。”
話聲中,唐古身形驟然一虛,閃避過“銀劍”杜仲景的這一劍,但就在此時,“銀劍”杜仲景眼露獰笑,正要繼續揮劍向前,卻忽然感覺足趾一痛。
他不以為意,仍要舉劍,但就在此時,腦海之中陡然一陣暈眩,整個人差點直接跌倒,體內內氣一收即散,根本凝聚不起來。
他急忙駐劍而立,才想起先前足尖的輕輕一痛,急忙低下頭,卻見到,不知何時,在他的左足足尖之上,卻多了一道長長的藍色絲帶,正纏繞著不斷盤旋。
細看去,那卻根本不是一道藍色絲帶,而是一道長長的,有鱗有角,口生尖牙的奇異藍蟒。
此刻,這只藍蟒,正在其足趾之上,不斷盤旋,張牙吐信,那鮮紅的蟒口尖牙,咬破了他的薄履,咬入了他的足趾,絲絲鮮血,正從上不斷冒出。
身為杜家弟子,如何能認不出這是何物,只一瞬間,“銀劍”杜仲景就臉色狂變:“不好,雷水狂指蛇!”
他急忙伸手,點向自己胸前要穴,但就在此時,已是遲了。
唐古身形再現,一掌拍出。
依舊是同樣的藍色冰掌,化水成冰,但是這一刻,“銀劍”杜仲景已經根本無法抵擋,就被他正正拍中。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猶如一口破麻袋一般,重重的飛跌而出,朝著懸崖之下跌去。
懸崖下,響起了一聲重重的撞擊聲,一株巨樹應聲而倒,裂為兩截,過了半晌,懸崖下響起了“銀劍”杜仲景那凄厲的厲叫聲:“姓唐的,你等著,杜家不會放過你的…”
聲音漸漸遠去,一條赤衣人影,狼狽的一瘸一拐,慢慢向著石巖鎮的方向而去,不正是剛才氣勢凌人,不可一世的“銀劍”杜仲景是誰。
不知何時,水雪已經再次來到了唐古身后,看著他,卻不由面現憂色,喃喃道:“唐大哥,你怎么不殺了他,如果不殺了他,后患無窮,杜家一定還會派人再來找你麻煩的。”
“殺?”
看著“銀劍”杜仲景那狼狽遠去的身影,唐古淡然一笑:“如果真殺了他,以他現在在杜家的身份地位,那才真是后患無窮,不死不休,所以,我才故意留下了他一命。”
原來,剛才那一記,不是杜仲景命好,剛好撞上一株巨樹,而是唐古早已刻意計算過,讓他撞上那株巨樹。
“不過。”說到這里,唐古神秘一笑:“徹底廢了他,讓他被他們杜家的人自己所放棄,這,才是比殺了他更慘重的懲罰吧。”
水雪聞言,默然不語,欲言又止。
唐古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到她心中的想法,笑問:“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會他們杜家的鎮宗絕學,‘雷水狂蛇指’是不是?”
水雪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嗯。”
唐古笑道:“這件事其實也不復雜,不過,這是我跟杜家之間的仇恨,你最好還是不要摻雜太多進來的好。”
他看了他天色,又看了看身后已經成為一堆破碎的茅草屋,神色中有一絲黯然,喃喃道:“這個地方暫時不能待了,今夜,他估計就能爬回去,最遲明早,杜家的人就一定會派人來。”
唐古忽然轉頭看向水雪,道:“水姑娘,不好意思,以后我不能再陪你,和給你講故事了。所以最遲明早,我就必需離開了,暫避其鋒,去深山中修煉一段時間。
等我再次回來,相信就是內院大比的時刻,而那個時侯,即使杜家最強大的長老前來,對我也無太大的影響了。”
“今夜,就讓我最后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名叫作孟姜女哭長城,長城一夜傾倒八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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