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劇情和我無關

　　魔劍祭，這是獨屬于這個封閉的要塞城市的宗教節ri。..

　　雖說一到這個節ri，整個城市的民眾都會覺得很開心，但屛心而論，南宮影覺得這個節ri真的很無聊，反正他也不信斯巴達，隨便腦部也不會遭雷劈，順帶一提尼祿和想法他難得的達成了同步。人家圣誕節好歹還有各種活動，這個魔劍祭就剩下一群人聽老教皇胡咧咧，順便在心里感懷一下斯巴達了，尼祿倒是還可以期待一下教皇演講前姬麗葉的美妙歌聲，對于南宮影來說則完全是一點樂趣都沒有。

　　總不能讓百姬跳上臺去表演狐貍漫步給大家看吧？要是那樣，第一個吸引來的恐怕不是別人，就是在不久前已經潛伏進這個城市的丁叔，以他那玩世不恭的性格，肯定很樂于看到這種崩壞場面。不過南宮影可不想干出這種事兒，一來老教皇很可能會氣得開救世主拍他，二來他也沒什么和丁叔正面沖突的意思，沒那個必要。

　　所以魔劍祭的這一天，和精于研究的脫不開身的阿格納斯一起，南宮影也找了個由頭留在了研究室，不同的是阿格納斯的確是忙得脫不開身，他本身是很虔誠的信徒，而南宮影純粹就是偷jiān耍滑。而他所找的由頭，就是那個由阿格納斯所培育出的惡魔胚胎，到了魔劍祭這一天，已經剛好到了預產期...不是，我是說徹底成熟了，話說從人工子－宮里出生究竟有沒有預產期一說呢？這是個問題啊！

　　好吧不扯淡了，現在回歸正題，有鑒于杰諾瓦細胞和惡魔細胞的特異性，對于這個融合生長而得出的全新生物，南宮影并沒有足夠的信心能依靠自身對杰諾瓦細胞的命令權控制住它。畢竟惡魔細胞也是一種自主性很高的玩意兒。要不然阿格納斯也不至于一直修不好閻魔刀，只不過在吞噬力上，惡魔細胞遠遠比不上專業的杰諾瓦就是了。

　　而相比之下，杰諾娃細胞雖然有著瘟疫一般神鬼莫測的吞噬融合能力，但是作為一種群體意識型生物，杰諾瓦本身的主導性并不算強，之所以出現了薩菲羅斯這么一個指令塔，還是因為其本身還有著自我意識很強的人類靈魂參雜其中的緣故。總而言之，對于這個新生命的意識究竟是以身體強大的杰諾瓦為主導，還是干脆墮化為一個惡魔。南宮影并沒什么把握，不過自家事自家知，他還是更傾向于惡魔一些。

　　話說回來，如果把這只新生惡魔放進魔界，讓他去污染惡魔的生命之河。到最后導演一場惡魔版的圣子降臨什么的，會不會意外的很帶感呢？反正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魔界”不過是一個平行于地球的亞空間。類似于高天原神國那種，只不過互相之間的壁壘更加結實而不可破壞，這都是當年斯巴達的功勞，即使完全毀滅也對地球沒有半點影響，說不定對于飽受惡魔之苦的人類來說，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搖搖頭。在這個想法產生的一瞬間，南宮影就將之掐死在了搖籃里，只是因為單方面的判斷和對沖突一方的喜愛，就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完全滅殺另一方。這是不公平的。南宮影不想談正義，“正義”這個詞匯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虛無飄渺的夢想，每一個叫囂著自己是“正義之士”的英雄，所干出的事情未必比“邪惡之輩”好到哪里去。

　　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大眾給自己所需要的英雄冠上的粉飾稱號，以麻醉“英雄”和自己在“作惡”時心理壓力的精神藥品而已，當一個英雄所代表的“正義”不再符合大眾需求的時候，就會被毫不猶豫的踹進臭水溝。真正能夠衡量一個世界的，是公理，是群體意識所集體認定的律法，合理與不合理，接受與不接受，這才是一個世界的本源矛盾，與正義與否是否邪惡是無關的，那只是一個說詞而已。

　　當兩個世界兩支種族兩種公理發生沖突之時，能夠解決這種沖突的只有兩個種族本身而已，戰爭也好辯論也罷，他們總會找到自己的解決方法。也許最后的結果會是一方全滅，或者一方委曲求全接收對方的公理，亦或者雙方在沖突中融合，產生出了全新的適合兩個種族的公理，在這一過程之中，是沒有任何善惡對錯可言的。

　　而這種時候，如果第三者仗著自身力量的強大，叫囂著自以為是的正義介入沖突，以強加于人的善意終結沖突，為兩個種族制定新的自認為合適的公理，那么無論他的本質是不是好的，最終都必將成為世界之敵。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也可以大化理解，當一個人以自身意志介入沖突之后，本身成為了“公理”的一部分的他，就已經失去了審判正義與否的資格，因為他本身已經不能被稱為正義了。

　　從辯證的角度來看，也許真正的絕對正義，其實也就代表著撒手不管，冷漠的以旁觀眼光看待任何沖突，顯然這不是任何有感情的人能夠做到的事情，這種生物被人稱為“神”。卡巴拉生命樹如果倒過來看的話，它就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明辨善惡樹，當一個神想要去分辨善與惡時其階位就會層層降低，直至感情豐富的人類為止。

　　當然這不是指神就必須沒有一點感情，像是坐在大雷音寺的如來胖子一般，萬年不變一個姿勢，笑得跟面部三叉神經壞死萎縮似的...好像感覺無意間黑到了某個神棍？算了果斷不去管他，言而總之，神不是不能有感情，相反他們的感情可以很豐富，但是他們卻也必須有著在需要的時候鐵面無情的覺悟，神——絕不偏袒任何一個凡人。

　　對于意外來到的這個世界，南宮影與其說不想干涉太多，還不如說干脆就是想成為一個隱形人，別說和丁叔正面沖突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讓尼祿之流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在加入教團之后，他一直保持著深居簡出的習慣，基本上和阿格納斯一樣整ri整ri的窩在技術部里，和大舅哥克雷多都沒接觸幾次，跟尼祿更是只打過一次照面，那小子絕對想不到自己的佩劍會是他修理的。

　　不過他倒是可以窩在技術局不見人，并不代表別人不能進來發現他，這個人是一個叫做格洛蒂亞的女人，一個和阿格納斯一樣有著黑巧克力一般光澤皮膚，穿著打扮十分暴露的女人。南宮影能在技術局隨意打混。是因為他的技術實力得到了阿格納斯的認同，以及他本身細胞的高度可研究性，而這個晚于南宮影兩個月加入教團的女人能毫無阻礙出入阿格納斯的地盤兒，則完全因為老教皇那毫無保留的信任。

　　而這份信任的來源，則來自于這個女人加入教團時所遞出的投名狀——至高魔劍“斯巴達”。這把長得像是一把斷了刀柄的大刀，和丁叔老爹同名的魔劍。雖然對于教團現在的開啟魔界之門的計劃毫無幫助。但是在宗教象征意義上卻遠強于閻魔刀。畢竟當年斯巴達用來cāo翻魔界正規軍的，就是這把造型不倫不類的奇形大劍，而相比之下，閻魔刀卻只是斯巴達在分割魔界和現世時隨手用了一下而已。

　　老教皇雖然是一個很優秀的yin謀家，也是一個敢想敢干的實干派，但其本質上還是一個一心向神的狂信徒。能夠得到這么一柄屬于神明的“圣劍”，喜悅之情自是不必多說，應該和羅馬教皇找到了圣杯的性質是等同的。所以在格洛蒂亞遞出“斯巴達”，并且表示要“追隨教皇。見證世界的變革”之后，立刻就取得了基本和克雷多同等的地位，在面對阿格納斯的時候，甚至可以用上級的態度頤指氣使。

　　阿格納斯本身算是一個很謙遜的人，只要是合理的建議，哪怕涉及到了他的專業領域，他也會虛心接受，不管對方究竟是自己的上級還是下級，除了信仰不容褻瀆這一項以及略顯神經質的表現之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起碼比寶條和木原幻生之流好相處的多。但他唯獨很討厭這個女人，事實上他對名為“女性”的同類一向不感冒，不過倒也能做到和平相處，但是格洛蒂亞觸碰圣劍“斯巴達”的行為卻刺中了他的禁忌，他認為讓如此骯臟而不自愛的女人碰觸圣劍，是對圣劍的一種褻瀆，但是礙于老教皇的信任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所以，每一次格洛蒂亞來到研究室，阿格納斯的態度都跟送瘟神似的，既不敢明著得罪，語言間卻是各種姿勢下著逐客令，巴不得這個黑巧克力美女趕緊閃人，看上去場面很是好笑。對這個女人，南宮影也是多有戒備，一部分是因為她那視阿格納斯的逐客令于無物的厚臉皮，能有這種沒臉沒皮的德行，這個女人擺明了是另有目的，而另一方面，則在于和這個女人照面時她對自己使用的審視目光。

　　即使南宮影因為手殘黨的緣故，對于鬼泣系列的劇情只是略有耳聞，但是他也知道魔劍斯巴達應該是在丁叔手上才對，如今居然被一個女人拿到了魔劍教團，那么這個女人和丁叔之間的關系不是生死相搏的敵人，就是親密無間的好友，而且以但丁一貫“壞壞好男人”的揍性，后者的可能性遠遠大于前者。最壞的情況就是，丁叔已經知道了他這么個隱藏在技術部的強者，并且毫不介意的在自己的破壞計劃里把他加進去，到時候他是不想打，丁叔會不會主動找上門兒就不一定了。

　　而南宮影又不能活劈了格洛蒂亞，那樣就算丁叔原本不打算管技術部，到時候也肯定會殺上山門沖冠一怒為妹子，所以現在南宮影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躲過了現在的魔劍祭，到之后但丁為了躲避尼祿的追殺，肯定是沒工夫管技術部的，南宮影隨便找個地方一貓一藏，就能輕輕松松的一直躲到這次的風波徹底終結為止。

　　所以當下首先要解決的，還是這個天生骨骼驚奇的孩子啊！

　　看著培養罐里那奇形生物，南宮影忍不住在內心吐槽著“自己血脈”的長相問題，本身就是培養惡魔的容器，這個培養罐的內部容積很大，里面即將出生的“孩子”體積卻更是恐怖。像是未出生的嬰兒一樣團身泡在淡綠色的培養液中。南宮影大概估計了一下，以培養罐的體積來看，這個生物如果舒展開自己的身體，體積很可能要超過人妻狐兩圈兒還多，至于戰斗力超過多少就不知道了。

　　而且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支生物也并不丑，頭部長相類似于西方的惡龍，有著長而有力的脖頸，前臂構造除利爪外類似于人類，一只手臂還帶著防御力很高的生物結構籠手。后腿則像是霸王龍一樣。通體肌肉緊實線條完美，覆蓋著細膩的白色鱗片，部分地方，也就是身體沖著地的部分則是黑色帶金邊的大鱗片，后背也有一小部分是這種結構的鱗片。看那造型似乎還有著長出翅膀的趨勢。

　　用文字很難描述這只生物的特點，總之無論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只龍一樣的生物都算不上丑。相反還可以劃歸到霸氣側漏高大威猛的行列中，但它終究是一只惡魔和滅世天使融合的危險生物。話說回來，在完全脫離了鬼泣系列的鬼泣五里，那個癟三兒版但丁貌似就是天使惡魔混血來著，這算不算從另一種意義上達成了天使惡魔混血？

　　一不小心扯歪了，有鑒于這邊的“天使”也是個星際恐怖分子。就注定了這只生物不可能像丁仔一樣人畜無害，再者說了，無論是丁叔還是丁仔，本身的確也算不上什么人畜無害的人物。屬于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坑蒙拐騙一個不少的角色。這只生物尚未出生之時，就連阿格納斯都感應到了它那強大的魔力和破壞yu，出于謹慎考慮，南宮影和阿格納斯協商以后，就將它的培養罐挪進了一個存放危險品的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專門用于關押不聽話的惡魔，四面都是以超強合金鑄造，即使是惡魔，如果想要憑借單純的力量也很難打破，南宮影不認為這只生物會有什么穿墻之類的古怪能力，那既不科學也不魔法。而且他和百姬也一直守在這里，并不是怕打不過這異形，單純是害怕它突破封鎖竄到地面上去，正面對打南宮影不怕任何人，但敵人要專心想跑他也未必攔得住，到時候丁叔或是尼祿能不能揍贏還真得兩說。

　　總之，南宮影的核心思想就是將這貨留在這個密室中，可能的話盡量活捉，摁到在地看看還有沒有搶救的必要，實在難以阻攔的話就地擊殺，反正不能讓這只論外生物跑出去禍禍地球。阿格納斯對自己一手創造的強大生物持樂觀態度，也許他認為自己的騎士部隊一定能將之消滅，正好用來增大教團的影響力，但是南宮影可沒他這么看得開，以那些空殼鎧甲的實力，碰上這只生物的結果只可能是全滅。

　　一邊和百姬下著象棋，一邊等待著論外生物的出生，這種悠閑的態度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大難臨頭的自覺，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們過于自信了而已，順便論外生物的出生時間也被他們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雖然無法控制，但是他們卻能感應到生物生命氣息的增強，從魔劍祭開始那種生命波動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對于南宮影和百姬來說，他們完全可以趕在這只生物徹底蘇醒之前收了棋盤再泡上一杯茶。

　　順便一提，即使是和南宮影靠下象棋消磨時間，百姬也依然維持著九尾狐的造型，毛茸茸還帶著鱗片的小爪子推起旗子來倒是異常靈活，而且百姬的棋力也很是了得，殺得南宮影丟盔卸甲。雖說象棋也是軍事的一種反應方式，但戰場終歸和棋盤是不同的，南宮影在戰略戰術上智計無雙，但是在下棋方面卻完美繼承了游戲苦手的品質，一個人被一只狐貍殺得抱頭鼠竄，場面既可愛又有些詭異。

　　再順便一提，罐子里的生物已經被某種意義上的“父親”南宮影命名為漢尼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使用這個古代帝國皇帝的名字，但是南宮影總覺得起這個名字的話，小奏會很喜歡它。雖然不確定能不能將這個絕對欠缺理智的家伙抓回去當寵物養，但是在這種小問題上，南宮影并沒有強迫癥一樣的堅持，反正正版的漢尼拔都死了好幾千年了，也不會有人告他盜用冠名權什么的。

　　而正在下棋之中，培養罐的強化玻璃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