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王披薩和因果律
“阿拉拉，警察先生這是說的哪里話？人家一個小女子，怎么也不可能和必勝客的營業額這種大事沾上邊的吧？”用調侃的語氣說著，人比花嬌的女人爬了起來，拍打了幾下身上的灰土，就從地上撿起了一頂白色的包包帽，順了幾下頭發以后，把所有的頭發都埋進了帽子里，只留下了鬢角直垂腰際的兩縷以及劉海露在外面。
正面打量了一下對方后，即使見過了春日這種校花級別的傾國傾城，流隼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自有著屬于自己的美麗，明明臉孔是典型的西方人特點，但是身材卻并沒有一般大洋馬那種可以說有些駭人的火爆性感，相反還屬于小巧玲瓏型的。而且相比于萬年校服的春日，她顯然更會打扮自己，白色的低腰小皮靴就和黑色連褲襪勾勒出完美的腿型，腰間松垮的白色皮帶掛著一條絕對不能單獨穿的半透明白色超短裙，上半身黑色修身針織衫套上白色的露臍超長袖修身夾克，再加上那一頂年輕女孩兒才能戴的包包帽，清純之中反而平添了一份性感。
簡單來說，這個女人的長相雖然是清純向的，但是流隼有感覺，她一旦性感起來足以讓任何取向正常的男人為她搜心撓肝兒撞墻不止。流隼并不知道，這種堪稱神級的換裝改形象技術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上千歲的壽命，雖然本質上她是超級懶蛋，但哪怕一星期才換一次衣服也該學會怎么打扮自己了。
“不不不，別的東西我不敢肯定，但是唯有必勝客，只要你出現的地方他們的營業額一定會大幅度上漲，哪怕代價是你去賣血。”但是很顯然，無論這個女人是打算走清純賣萌風格，還是走魅惑性感路線，她能夠迷惑的男人里永遠都不包括某個柳下惠。南宮影實在是太了解她了。對于這個人老成精的美女來說，不知道是誰的父母賜給他的絕美身軀，早就被她當成了行走江湖時最好的殺人武器。正所謂美女殺人不用刀，斬將奪魂全在腰，有一張俯瞰眾生的俏臉就足夠她去華山論劍了。
“合著你們原來認識啊？”流隼張了張嘴，指了指用無奈而蒼涼的背影背對著這邊的南宮影，又指了指捂著嘴咯咯嬌小的CC。最后說了這么句沒營養也沒意義的話。沒等南宮影開口解釋什么，CC就搶先以那種特別容易讓人誤會的口吻說到：“我們是互相約定了未來關系的人呢，我說的沒錯錯吧？”
“啊哈？！前輩下手原來這么快啊！你好，我叫矢吹流隼，是前輩的朋友，叫我流隼就好了。”有些偽娘潛力的流隼擺出了傻呵呵的陽光少男笑容。他和南宮影接觸其實并不多，因此也不知道后者和小奏的關系，再加上CC惡意賣萌的口氣，理所當然意料之中的誤會了。南宮影嘆了一口氣上前兩步，摁下了流隼伸出去想要握手的那只手：“別隨隨便便就誤會了，這個女人是在開玩笑，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你知道的。我討厭開玩笑...”賣萌的語調冷了下來，雖然對于CC這個性格捉摸不定的女人來說，時不時擺個僵尸臉或者死人臉都是常事，但是這次南宮影可以確認她是真的生氣了。對此南宮影也感到有些無奈，雖然經過小惡魔娜娜莉各種調戲，在SAO中隱隱約約已經可以說是承認了兩人之間那一點兒不甚明了的小曖昧，但也許是出于習慣問題，南宮影依然特別喜歡跟這個魔女對著來。
南宮影曾經出于自我逃避的方式。將這種死活都不對盤的關系歸咎于兩人所代表的意識的敵對性，或者是兩人剛見面時發生的種種不愉快，但是現在看來顯然并非如此，這恐怕更類似于一種歡喜冤家之間的關系。生氣的女王從來都是很可怕的，被南宮影無心之失惹毛的CC當即就無視了還在賠笑的流隼，擺著一張僵尸臉走了上來，強硬的把南宮影的胳膊摟在了懷里：“我餓了三天了。請我吃披薩！”
“......合著你憋了半天的怒氣槽，結果就為了跑出來賣個萌？”南宮影瞬間囧到飛起，果然用任何推測女孩子行動的常理來衡量C女王都是史上最作死的傻缺行為，在這個女人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之前。永遠都不要去猜測她在想些什么。說完這句話以后，C女王的小肚皮就發出了“咕嚕”一聲輕響，她嬌嫩的臉蛋兒也微妙地紅了一紅，還好因為周圍警察鬧哄哄的，才沒有被除南宮影以外的人聽到。
看來她剛才氣勢洶洶的樣子，很可能也有掩藏尷尬的成分在，現在南宮影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渾身上下軟趴趴的，全身的重量基本都掛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女人明顯是餓慘了。雖然哪怕被一年滴水不沾，這個女人也沒有任何被餓死渴死的可能，也更不可能因為肚子餓而讓完美的身材走形，但有時候人的大腦感覺是會被欺騙的，屬于人類的基本感官讓她依然難以免疫食物的誘惑。
雖然哪怕是吃下一噸披薩，CC在有發胖傾向的同時身體時間就會被重置，連哪怕一微克蛋白質鈣鐵鋅硒維生素ABCDEFG都吸收不到，她也依然擺脫不了美味食物尤其是披薩的誘惑，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在劇集開頭被抓很可能是被克洛維斯用披薩給釣出來的。放在南宮影身上道理也是一樣的，雖然自己身體的消耗完全可以依靠S2機關源源不絕的魔力供給，但是如果少吃一頓飯他依然會感覺到渾身沒勁兒。
“難道說你就沒錢么？那你這一身衣服又是哪來的？我應該感謝你還知道買套正常的衣服把拘束服換下來，然后去做個染發買雙美瞳么？”瞅了一眼不知道該怎么才好的流隼，南宮影壓低聲音對著變裝的CC吐槽道。后者戴著藍色美瞳的雙眼對著他一翻，然后說出了讓他頗為無語的事實：“突然就穿越了，誰身上會預先準備好這里的日元啊？要不是找到黑市賣了個腎，我現在早就餓死街頭無人管了...”
“......”對于這個女人的彪悍，南宮影也只能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了，其實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餓死，如果她足夠重口味。其實每天都可以用自己的心肝腸胃肺來做雜碎湯，興致來了還能來一盆毛血旺。但可惜的是C女王是地地道道的歐洲人，而歐洲人對于這些天朝人眼里用動物內臟做的美食一向都覺得很是恐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和萌娜有一樣的經歷，導致對披薩的執念就像是萌娜對菠蘿包的執念一樣不可理喻，所以哪怕是賣腎，時間一長也只能乖乖餓肚子了。
“啊哈哈哈。披薩披薩...”在街邊一家面積不大的必勝客連鎖店內，餓了三天終于見到披薩的C女王徹底拋棄了那冷漠的面具偽裝，本性畢露直接變成了一個呆萌天真的少女，瞬間吸引了幾乎整家店的目光。但是，美麗少女的歡笑雖然很是吸引眼球，前提卻是必須忽略她面前數量可以撐死一頭豬的披薩。在二次元里女孩子的吃貨屬性是萌點，但是放在三次元這種吃法只會讓人覺得恐怖了。
不過對于CC來說，就算真的把肚皮撐爆了也會在轉瞬間恢復原樣，因此反而是滿足口舌之欲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乎就在全店客人和店員以及流隼，甚至包括南宮影在內所有人略顯驚悚的注視下，那一大堆小山一樣的披薩就全部進入了披薩女的小肚皮。雖然吃得速度很快，偏偏CC的吃相不會讓任何人覺得討厭或者惡心。并非單純是因為她長得實在太漂亮的原因，那吃相真的能讓任何現代貴族羞愧欲死的。
所以說吃貨也是分級別的，有像小黃書和神樂這種一旦開吃就完全不在乎形象，直讓人以為她們要連桌子一起啃了的人形垃圾收容器；也有像吾王CC或者優這種，哪怕肚子再餓吃下去的東西再多，也讓人覺得看他們吃飯是一種享受的公主級人物。在她們吃完飯的時候，男人們往往只會在意她們優雅而美麗的儀態，而遺忘掉她們吃下去的食物究竟是多恐怖的一個數量。比如現在小店里的男人基本就都被C女王給折服了，就連本質很粗魯的舔手指動作，也愣是讓她做的魅惑眾生儀態萬千。
“我吃飽了，多謝款待。”拍了拍自己沒有一絲贅肉也絲毫不見起伏的小肚皮，CC貌似呆萌的合掌致謝，然后就立刻切換成了魅惑女王的主題包，角色轉換速度之快唬的作陪的流隼同學一愣一愣的。不過作為龍套這小子現在是可以當做背景忽略的存在。滿足了口腹之欲的C女王雙手十指交叉，像老碇一樣用手指托住了自己小巧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南宮影：“有什么想問的，現在就可以問出來了。”
“你說你是突然穿越的。也就是說...你不是和小奏她們一起來的？”進入學術狀態的南宮影手也已經粘在了嘴上，和披薩女倍兒有夫妻相，后者點點頭十分妖冶的笑了一下：“說的沒錯，本來我送娜娜莉回家，正在布里塔尼亞皇宮享受生活來著，誰知道運氣背的跟上條把妹手似的，那種情況下也能遇到時空裂縫...賣腎什么的是騙你的啦，我可不忍心對自己下刀子，不過當時也夠慘的，穿越到了十六年前的中國，要不是在中華聯邦打過滾兒還得到了好心人幫助，你就見不到我嘍。”
先不論CC這個本質上心狠手辣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有沒有勇氣對自己動刀子，一看那微妙調侃的眼神，以及她特意加重了讀音的“十六年”這個微妙時間點，南宮影瞬間就想到了一種極為臥槽的可能。從不甚清晰的記憶里大致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南宮老媽所講的那些記憶猶新的睡前故事，其中有一段令他印象深刻，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穿越的詳細時間地點，還有那個好心人的名字...”
“十六年前的四月一日，X省A市第一人民醫院503號病房，幫我辦理了各種相關居住手續的人叫楊小憐，她是民政局的基層科員...”CC笑得越發燦爛，而南宮影的臉也越來越黑。流隼看著這兩人的變臉表演有些不明所以，直到CC爆出真相讓他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為止：“當時她有一個兒子剛剛出生，貌似小名是叫影子，大名南宮影來著...小鬼，當年我可是抱過你的哦，哦呵呵呵呵...”
“這種事有什么好驕傲的啊你這個千年老妖？！”南宮影當即拍桌咆哮，隨著CC的女王嬌笑。那深藏于記憶海中久遠的鏡頭也被翻了出來，當時南宮老媽就特喜歡給南宮影講一個故事：“當時媽媽剛生完你的時候啊，病房里突然就鉆出了一個綠頭發的女人，當時媽媽可給嚇壞了，那染頭發的都不是好人，更別說染了一頭綠毛的...后來才發現她是個洋人。不過漢語倒是說的挺好，看她似乎需要幫助的樣子媽媽就幫她辦了暫住證，幾年前她還經常來家里玩兒，不過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顯然南宮老媽很呆萌的注意錯了方向，但是在九幾年那種大環境之下，路遇一個一頭綠毛的家伙，也的確很難將之往好人身上去聯想。南宮影小時候就很聰明。所以對于這個有著不少魔幻色彩的故事，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媽媽編的，一來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天生綠頭發的人種，二來從醫院憑空鉆出來的登場方式實在太過扯淡，三來自己也沒見過這個美膩的綠發姐姐不是？就像是老爸跟兒子吹噓自己年輕時多么多么牛逼一樣，反正兒子也不可能穿梭時空去驗證這些事，那自然是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但是現在結合CC的話語，那個在老媽嘴里甚至“抱過自己”的綠發姐姐就是她無誤了。但是這在邏輯上顯然解釋不通。南宮影是在魯魯修世界遇到的CC，那時簽訂契約的方式很像強拉傳銷，而且南宮影也聽到了那聲“終于找到了”，但以時間線來算那時的CC應該不認識自己，現在想來簡直是各種違和。但當時南宮影尚且中二，思維根本沒這么細致，現在結合CC這種穿越...南宮影表示自己有點兒蒙圈兒。所以果斷把問題扔還給了制造問題的CC：“當時...其實你是認識我的？”
“當時不認識，但是你沒有聽說過...神是可以超越時間的么？雖然和你相比不夠純粹，但是讀取一下自己未來的記憶還是能做到的...”擺出了神秘莫測的表情，CC此時和某個叫壹原侑子的魔女達到了微妙的同步。但是在看到南宮影越來越苦惱的表情以后。她卻十分惡質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好啦好啦，逗你玩兒的，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只是當時發現了你身上有我留下的印記而已...”
“也就是說，十六年前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年幼的我身上留下了獨屬于自己的印記，之后我卻遇上了過去的你，當時你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我這個‘陌生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但是卻因為這個‘印記’和我簽訂了契約？”南宮影大致一理就搞明白了這有些亂的事情經過，CC爽快的點了點頭：“需要糾正一點，并不是處于無所謂的理由，因為你是可以幫我擺脫輪回的人，那是在指引過去的自己...”
“這個...？！”說實話，南宮影傻了，只要是個邏輯正常的人碰見這種情況都得傻。想想看，如果說CC不是被南宮影出于好心從魯魯修世界帶出來，那她就不可能有這一次的穿越，而如果沒有這次的穿越，那么魯魯修世界的她就不可能和南宮影簽訂契約，南宮影也不會把她帶出來，但是CC有這次穿越的前提卻是南宮影把她從魯魯修世界帶出來...就像是一個莫比烏斯環，無論怎么推倒這件事都是個死循環。
“是不是很不科學？但事實就是如此，正是我這個‘不一定存在’的未來，通過一些小手段指引了那個‘一定會存在’的過去，從而讓這個‘不一定存在’的未來‘確認’下來。”儀態萬千的吸了一口桌上的可樂，CC托著腮幫子用無神的雙眼看著沉思中的南宮影，“顯然，因果律并沒有那么無情和嚴格，只要方法得當，其實是可以鉆空子將之逆轉的，重要的只是方法，我種現象我稱之為逆因果。”
“這不可能？”南宮影清楚破壞因果律是何等嚴重的事情，死后世界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CC卻是輕輕的點了點桌子：“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個大活人就坐在你面前，難道說你認為我是在編故事？那魯魯修的事情又該怎么算？還有春日，她也是個不太嚴格的逆因果產物，如果你沒有參加主神游戲去往死后世界，那么仲村由里就不可能在修譜諾斯的操作下轉生到這個世界的十六年前...”
“知道為什么在你有記憶之后我就不再去你家了么？因為那是一次關于逆因果的實驗，我不想因為你的記憶問題導致出什么岔子，十六年來我一直在這個世界調查，你的世界擁有數量極為可觀的穿越和逆因果現象。認清現實吧小鬼，你所出生的世界，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平凡無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