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誅行不誅心
也許正如南宮影所說，這都算是來自整個世界的惡意了。原本他以為，黑水玄蛇化形以后一定是遠呂智這樣的硫酸臉猛男，咱神州大地的黑水玄蛇怎么也不可能比小小島國的八岐大蛇差是不？就算和圣域那一票美男子沒得比，但是也不至于太過對不起觀眾，起碼也算是高大威猛，當個從神肯定是夠格的，到時候給他配上一把大鐮刀，隨便到哪個世界導演一場魔王再臨那也是相當不錯的對吧？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黑水玄蛇丫居然是條母蛇！艾瑪難道這個世界還會有一條公的黑水玄蛇么？話說這種給這種級別的上古異獸賦予性別設定真的有必要么？尼瑪難道夔牛黃鳥水麒麟也都是母的么？瞬間整個誅仙故事里那些靈獸大戰就無法直視了有木有？這尼瑪妥妥兒的就是潑婦罵街打架干你娘親三重天的節奏吧？
但是現在黑水玄蛇已經化形成功，而且還認南宮影為主了，南宮影又不能把人家揍回去，所以也只能蛋疼的接受這個操蛋的設定了。不過操蛋和微妙的蛋疼也只是對于南宮影和陸雪琪來說的，對于鬼王宗的一票醬油黨來說，那已經基本上三觀盡碎了。現在他們的腦袋里就只有“黑水玄蛇化形了？！黑水玄蛇認人為主了？！！丫的還是個妹紙？！！！”這三條驚世駭俗的消息在滾屏播出了。
“不管怎么說，這也比張小凡那只死猴子強多了，恭喜南宮大大收得頂級靈獸，日后功法美女必不在話下...”陸雪琪笑嘻嘻的拱手做鬼，順便微妙的嘲諷了一下天朝的量產式網絡小說。畢竟人家喜歡的可是有節操有創意有審核的輕小說來著。而黑水玄蛇則帶著自己分泌出的黑霧，十分拉風的一直走到了南宮影面前，然后看黑霧震顫了一下的動作，這個還不知道長啥樣的妹紙似乎做了一個單膝跪地的動作。
既然接受了黑水玄蛇化形以后是個妹紙，那么南宮影也只能祈禱這個妹子可千萬別是硫酸臉。哪怕長成女王大人那樣也好啊，要不然那可就不是畫風不一樣的問題了。不過直到這時，黑霧似乎也沒有消散的跡象，感覺上那個單膝跪在南宮影面前的身影就像是個蒸汽火車頭一樣，而且明顯還是憋炸膛的那種，南宮影感覺有些奇怪：“黑水玄蛇。為什么你還不出來，這些霧...又是怎么回事兒？”
“請主人恕罪，小人樣貌鄙陋，而且...身無寸縷，怕臟了主人的法眼...”黑水玄蛇的語氣很為難，而且貌似還扭頭看向了一邊。南宮影登時就臥了個槽。這丫頭不會真的長了一張硫酸臉吧？不過南宮影覺得自己還得感謝神血賜福的便利性，黑水玄蛇一化形就知道了人類應有的所有常識，不會出現剛化形的動物赤身出現的狗血福利，不過要是一張硫酸臉的話的確也不是什么完美的福利放送官。
“衣服的話，你有什么要求么？”南宮影可不會干出把自己的衣服脫給妹子刷好感的挫事兒，因為那樣只會讓赤身的妹子成為更好地福利放送官，所以他決定現場做一套衣服用來刷好感。以他在眾多妹子之間浸淫多年的眼力。大概打量了一下黑霧中的模糊輪廓，就估算出了黑水玄蛇的尺寸，出乎預料的還是個嬌小型，比小奏高點兒有限，大概和春日的身高差不多，也是個瘦削肩膀。
“如果可能的話...希望盡量涼爽一些，畢竟小人是冷血的蛇類...也不需要鞋子，小人剛化形，不習慣...”黑水玄蛇跟拜姐同一風格的鐵血女軍人式聲音居然有一絲難為情，而且看黑霧中的動作似乎也有扭捏的意思。對于黑水玄蛇的要求南宮影表示理解。畢竟是冷血動物，穿棉襖和穿汗衫的區別不大，而且天氣過熱的話穿得厚還容易熱出毛病。不要鞋子則是出于野獸本能，畢竟化形前都是腳踏實地肚皮剎車的，說實話黑水玄蛇剛化形就會走路已經很不容易了。腳下和大地隔一層對她來說可能并不舒服，這就是物種差異造成的最直接麻煩。
不過對于除了做飯之外奶爸技能已經點滿的南宮影來說，現場做衣服的難度并不大，當即就從王財里扯出了一卷貌似很名貴的黑色布匹，不過這玩意兒對蘿莉閃來說已經堆積成山了，因此南宮影糟踐起來也不心疼。直接用手刀進行裁剪，連尺寸都不用量，運針如飛，短短幾分鐘功夫，一件清涼的夏季無袖束腰襯衫T恤和一條牛仔式緊身短褲就出來了，也不管鬼王宗的崩壞注視，往前一遞：“先湊合一下...”
“多謝主人！”黑水玄蛇顯得很激動，從黑霧中伸出了一只細白的小手接過了兩件兒造型簡單的衣服，然后就縮回去穿了起來，南宮影心說有這樣一雙手的話，應該不會長得太難看吧？很快黑水玄蛇就穿好了衣服，動作之麻利完全不像是剛化形的兇獸，黑霧散盡，南宮影也終于見到了自己這個跟班兒的真正樣貌。
墨黑色的長發留了個齊劉海的姬發式，第一萌點黑長直就出來了；肌膚雪白毫無血色，第二萌點病弱也出來了；狹長型瓜子臉很有蛇類的特點，而且面無表情十分冷淡，第三萌點三無也出來了；外眼角上吊，但不是那種狹長的丹鳳眼，相反眼睛還顯得很大，瞳仁依然是青綠色的蛇形豎瞳，不知道算不算是第四萌點；身形小巧，而且也很纖瘦，穿上清涼打扮后更是如此，第五萌點蘿莉體型也出來了。
總體來說，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冷面型美女了，不過有一點點不知道算不算是的遺憾，南宮影覺得這可能就是這丫頭說自己面貌丑陋的唯一原因。她的身上遍布著一種很古怪的像是胎記的黑色色素斑塊兒，每一塊兒都有拳頭大小，而圖案則像是抽象化以后的蛇鱗拼在了一起。但是南宮影肉眼可見的，胳膊上。肩膀上，腿上，腳面上，還有剛才沒伸出來的左手腕上，甚至是左眼眼角都有一塊兒。想必身上的這種古怪印記只會更多，這算是對自己蛇類身份的標榜么？
嚴格來說，南宮影不認為這些斑塊兒有多丑，因為那不是胎記一樣的大面積深色斑塊兒，相反顏色還比較淡，有點兒像透水影印的那種感覺。而且雖然不懂到底是什么含義。但是黑色的多邊形斑塊兒之間隔著正常的白皙皮膚，拼合起來的圖案看起來更像是一種特立獨行的紋身。不過黑水玄蛇要自卑他也沒辦法，因為在人類的常識里這么一身黑斑的確不算好看，但問題南宮影又不是人類。
“建議你給她起個名字，總不能一直黑水玄蛇的叫下去吧？人家畢竟也是個女孩子來著。”陸雪琪捅了捅南宮影的腰眼兒，出了個十分有建設性和破壞力的意見。后者是專門針對南宮影來說的。南宮影想了想，這次貌似還真有個不錯的名字，結果剛想說話就被陸雪琪憋回去了：“等等，三思而后行，也別剽竊！”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好吧？”要不是外人太多需要顧及形象，南宮影直接就是面刀三十連擊了，不就是起名兒本事差么要不要老是拿來開涮？而面對南宮影的憤怒咆哮。陸仙子則是干笑著推了推手掌：“這不是怕一會兒太震撼說不出來么？您繼續，您繼續，就當我什么也沒說過，當我不存在也行，呵呵呵...”
“這樣吧，既然你的本體是黑水玄蛇，我的道號是玄霄，你就姓玄好了...至于名字么，看你一身的影斑...就叫玄影好了，也像個修煉之人的名字。”南宮影想了想。就給出了一個看似經過深思熟慮的名字，黑水玄蛇...現在叫玄影了，那個激動啊，就差以身相許了都。但是知道內幕的陸仙子瞬間就hold不住了，當即指著南宮影的鼻子咆哮了起來：“喂。不要裝作好像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樣子啊，搞得你好像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樣？合著不讓你剽竊別人的，這回你連自己都不放過了是吧？”
一語道破天機，其實就是南宮影換了個姓，不過玄影貌似挺喜歡的，總之命名的問題就這么決定了，南宮影以后手下的第一號打手就是玄影了。不過對于鬼王宗醬油黨來說，完全搞不明白陸雪琪究竟在咆哮什么，在度過了黑水玄蛇化形的驚悚期之后，碧瑤終于想起來自己是來干嘛的了：“喂，玩兒夠了的話可以說滴血洞的事情了么？”
“你這女人，不許對主人無禮！”玄影當即伸開雙臂攔在了南宮影身前，呲著牙露出了比人類長很多的四個犬齒，話說黑水玄蛇難道是毒蛇么？而在那雙小手握拳的時候，南宮影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音爆云，當即先汗了一個，心說不愧是上古異獸，不論別的光是這一把子力氣就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而眼見玄影像是護犢子一樣炸了毛，鬼王宗醬油黨也趕忙各掏各的武器，不過還是一個個的一頭白毛汗。
像黑水玄蛇這樣的上古異獸，雖然沒有那些腦袋里能挖出結實的魔獸一樣張嘴就是各種魔法彈魔炮的本事，但是單純憑著巨大的體型和那一把子力氣，也不是這個世界剛入門徑的修真道法可以隨意對付的。除非能夠開誅仙劍陣這種超級大招，否則面對這種怪物的選擇最好就是快閃，人類與之相比唯一的優勢就是體型小巧行動更加靈活，甚至連速度都比不上。但是現在超級大蛇化形成了可愛蘿莉，而且明顯還保留著身為異獸時的力量...保守估計玄影在這個世界基本上是可以橫著走了。
“行了玄影，別嚇唬他們了。”南宮影摁住了呲牙咧嘴的小蛇的肩膀，臉上滿是笑意，因為自己的這個從神可比修譜諾斯那三千個打架添亂一把手的熊孩子強遠了，雖然數量趕不上但是質量可是相當優秀的。見自家主人發話，玄影也只能狠狠地瞪了碧瑤一眼，嚇得后者一哆嗦，然后就乖乖地躲在了主人身后，而南宮影則是面帶陽光笑容走上前來：“你不說我還忘了。既然要去滴血洞，一起去怎么樣？”
一票醬油黨立刻戒備了起來，手中法寶光芒吞吐，明顯是準備開打了，而玄影也再次跳到前面擺出了母獅護犢的態度。小手也再次握出了兩團音爆云。南宮影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再次把玄影撥拉到了自己身后：“我說你們啊，究竟是從什么時候產生能夠打贏我的錯覺了？而且不是早就說過了么，我對你們沒有敵意，而且對滴血洞里的法寶也不感興趣，只是想去參觀一下而已。你們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呢？”
碧瑤和幽姬面面相覷，因為他們突然發現南宮影說的貌似也有道理，無論如何，能讓一只上古異獸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擁有靈智并且化形成功，而且像巨闕這種九天神兵也是“剛煉出來的”，以這種實力要是還惦記滴血洞里的寶物未免也太多事兒了。而相對的。前往滴血洞參觀這個理由好像還靠譜一點兒，因為這種實力的人愛好普遍還都不怎么靠譜，要不然那種云游散仙的傳說都是哪里來的？
“好吧，暫且相信你，那么滴血洞到底在哪里？”最終還是碧瑤這種純情少女比較好糊弄，幽姬這種老油子看眼神態度依然是半信半疑，南宮影攤攤手：“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不過那個洞是藏在一顆崖壁小樹后面的，位置大概就是無情海的對面。你們...一...二...一共七個人，找起來應該會比較快，找到了以后通知我，因為那個洞里還有機關，搞不好就會被困死在里面一輩子出不來。”
“洞里面有什么機關？你為什么不說出來？”碧瑤不自覺的上前一步，顯得相當激動，南宮影則是痛苦的扶住了額頭：“我說丫頭，沒事兒別滿神州的瘋跑了，和你爹學學什么叫為人處世。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我要是現在說出來的話，你們找到滴血洞以后把我一甩，旅游計劃夭折了我找誰哭去？啊對了，另外提醒你們一下，雖然陰靈都被我超度了。但是死靈淵還是有不少實力強悍的妖獸的，既然你們出現在了這里應該也遇到過，所以我的建議是兩個人一起行動。”
“幽姨...”碧瑤被南宮影數落了一通，這個嬌生慣養沒人敢招惹的大小姐當即就想找自己的臨時監護人撐腰，但遺憾的就是幽姬也是一臉贊同的表情，明顯也認為碧瑤應該跟鬼王多學點兒東西。大小姐當即嘴一撇，蹬蹬蹬上前拉住幽姬的手就把她拽到了一邊，兩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幽姬似乎還很激動的反對了什么，最后卻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碧瑤扭頭面對著南宮影，一臉“感謝我的恩賜吧”的女王表情：“那個...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們同意你的提議，但是我必須和你一組。”
南宮影默然無語，最后也只好兩手一攤表示默認，不過陸雪琪認為“為了防止魔教小妖女對師傅不利”，所以雙方的人應該完全打散，不過南宮影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她只是覺得好玩兒而已。所以最后，南宮影和碧瑤一組，表面上實力最恐怖的玄影看住了幽姬，陸雪琪盯住了醬油五人組中帶隊的那一個，剩下的四人組成兩隊，以無情海岸為起點，五組人往五個方向搜尋著那顆命運中的攀緣植物。
“玄霄...先生，你似乎對于正邪門派之別，看的不是很重呢，可以告訴小女子原因么？”兩人獨處之后，碧瑤才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南宮影早就看出這小丫頭憋的很辛苦了，對此也只是淡淡一笑：“我這人行事就一個準則，誅行不誅心，凡事要講道理，只要你沒有做出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不是鬼王宗小公主與我何干？碧瑤就是碧瑤，你只代表你自己，而你自己也只能由你自己代表。”
“一個人的身份永遠不能代表他的立場，出生在魔教或是青云門是你自己所不能選擇的，只是因為你出生在魔教就把你判定成必須誅殺的惡人，這不是太可笑了么？合著青云門管天管地還管人轉世投胎的？”南宮影一句話把碧瑤逗得咯咯直樂，他自己卻想到了調整者與自然人只爭，雖然世界背景不同，但是這種爭端模式實在是太眼熟了，“我碰著過一次與這個世界相似的爭端，不過那個世界沒有修仙練道，實力也比這個世界強得多，他們是因為人種問題才爆發的戰爭，最后差點兒毀滅了世界。”
“聽玄霄先生話里的意思...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碧瑤冰雪聰明，雖然此概念比較超越常識，但她依然猜出了南宮影想表達的意思，后者也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生活的地方...在這個世界應該是在東海上，不過那個世界比這個世界發達得多也富饒的多，起碼因為吃不飽飯而餓死的人并不多。我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過客，目的是尋找自己的家人，不過我覺得自己貌似不能隨便離開的樣子...希望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一句話，世界遠比他想象的廣闊，就算是牛哄哄的青云門，也不過就是一顆炸彈的事情...喲呵，看來咱們兩個運氣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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