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只眼姬
南宮影帶著大主教妹子在夜晚的倫敦街頭玩兒起了諜中諜，他已經猜到這次襲擊是怎么回事兒了，如果可能的話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那個人見面，因為見面以后必定就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即使立刻改變世界格局，讓整個魔禁世界在劇情跑偏的不歸路上策馬揚鞭也并非不可能。
很明顯，對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蘿拉，而是南宮影本人。雖然有預料到對方遲早會找上自己，到時候免不了要茬上一架，但是對方會選在這個時間出手著實出乎南宮影的預料。南宮影回頭瞅了瞅那個鬼魅一樣的影子，嘆了口氣夾著蘿拉繼續跑路，對方似乎是想把自己引導到某個地方，原因不明的情況下，南宮影也就只能見招拆招，先由他去了。
與此同時，學園都市亞雷斯塔宅邸，俗稱小黑屋里...
亞雷斯塔，這樣出賣自己的盟友真的好么？他似乎對你有著很大的信任，但是你卻把那個怪物引到了他那里，這樣可是有違道義的。不知到從哪里出的，聽不出男女的空靈聲音在小黑屋內回蕩，間或還有一兩聲雜音響起，就像是不穩定的廣播信號一般。
“偉大的天使艾華斯大人，難道也會在意人類之間那無聊的道義么？”倒吊在罐子里的男人——亞雷斯塔嘴角勾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并非如此，我只是認為，你繼續這樣做的話，他恐怕會對你的計劃產生阻礙，所以提醒一下你罷了。畢竟我們也算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么？”亞雷斯塔淡笑了一下，“所謂的計劃，早就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多遠而已。我有預感，他的存在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極其巨大的影響。嗯...乎想象的巨大。”
......我有些開始不理解你的想法了。亞雷斯塔。
“不理解么？不，艾華斯，其實你是知道的吧？”亞雷斯塔還是那么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在我們的世界之外，居然還擁有著無數的世界，恐怕連你都不知道吧。艾華斯？而那個人，就是這無數世界之間的紐帶。”
確實，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不清楚，在這個宇宙之外居然還有無限多的平行宇宙。但是亞雷斯塔，你說這些究竟是想表達什么意思呢？
“表達什么？艾華斯。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所策劃的東西，實在是太過可笑了么？”即使使用的是電子合成音，依然能聽出亞雷斯塔的語氣開始癲狂了起來，“羅馬正教，英國清教，學園都市，魔神。甚至是你這個天使，與這無限的次元比起來，是不是顯得有些太過渺小了呢？”
我無法否認，也許在有些世界，即使是我也只能成為雜兵。
“雜兵么？不，我不認為你這種宇宙意識級的存在會有成為雜兵的可能，但是...”亞雷斯塔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戲謔的意思，讓人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很神奇不是么？有的世界只存在著魔法。也有的世界只存在著科學。看看那臺叫做高達的機器吧，我們至今還在地球上進行著內斗，但是它所誕生的世界，人類卻已經沖上了宇宙，開始在月球甚至火星生存了。如果他將這臺高達的技術拿出來一小部分的話。恐怕能夠獨立建立另一個學園都市了吧？一個以機械文明而非能力者為代表的、真正的科學側大本營。”
這就是你所說的巨大的變革么？那么亞雷斯塔，你又想怎么做呢？難道是想去征服其他的世界么？
“不，我對其他的世界沒有興趣，因為我討厭陌生的感覺。”亞雷斯塔否決了艾華斯對自己野心的猜測，“但是一千七百年的壽命，我卻只能在這個罐子里度過，如果不找些樂子的話，我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科學側與魔法側的爭斗遲早會結束，總有一天我們的世界也會制造出自己的高達，從而進入宇宙世紀。到那時人類將會進入徹底的末法時代，魔法側的歷史也將會宣告終結，只要人類生存的地方還局限于一個小小的地球，那么人類渴望探索天空的意志，就注定了世界不可能被倒行逆施的魔法側所掌控，科學側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這就足夠了。”
因為有信心活到那一天，所以想要給自己找一個能陪著自己的對手么？真是符合人類思維的想法啊，亞雷斯塔。
“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不是人類，但是和那個家伙為敵什么的，還是饒了我吧。能夠在無數世界穿行的他，遲早有一天會比你還要強大的，我這個只能被關在罐子里的殘廢可沒膽量招惹他。”
那么你把那個怪物引到英國又是為什么呢？他們的力量也不過就在伯仲之間，一旦出了差錯，你的愿望可就要灰飛煙滅了呢！
“自己的家事總是要解決一下的，不然有何顏面面對外人呢？”亞雷斯塔壞笑了一下，“如果連自己家里的蟑螂都解決不了的話，他也沒有讓我期望的資格了，而且，絕對的自由與絕對的不自由，他們之間的對撞，也很有意思不是么？”
是么？艾華斯不置可否，小黑屋歸于了沉寂。
這下子事情就很清楚了，我們的主角南宮影之所以會在英國受到襲擊，是因為他被自己一輩子的朋友和對手——亞雷斯塔克勞利筒子出于奇怪的原因給賣了個干干凈凈，而且貌似對方還強的要命，不然艾華斯也不會以”怪物“來形容了。
可憐的南宮影筒子胳膊下面夾著無辜躺槍的“少女”蘿拉一路狂奔到了倫敦碼頭，那個影子依然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老子不跑了。”南宮影直接來了個緊急剎車，對方擺明是吃定他了，他覺得今天這事兒要是不掐一架的話估計很難解決了。南宮影松手把蘿拉隨手一扔，在后者惡意賣萌的驚呼聲中轉身面對同樣停下了腳步的黑影：“我說。尾行游戲您老也應該玩兒夠了吧？明明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能不能不要這么紳士啊，魔神歐提努斯大人？”
隨著南宮影的話音落下，嬌小的身影走出了陰影，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來者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皮膚白皙的有些過分，臉蛋十分的俊俏，但是卻面無表情，一頭漂亮的金色大波浪長，以及好像綠寶石一般的眼睛，不過右眼卻被一個花紋很復雜的眼罩遮住了。她的腦袋上帶著標準的巫女式高頂寬檐冒。身上則是一件看上去就很昂貴的皮草斗篷，從她動作間露出的雪白皮膚可以看出，這位少女斗篷下面的打扮肯定相當的暴露，應該可以和結標淡定姐以及黑白巖姐妹花比尺度了。
這只獨眼蘿莉自然就是搶了好人帝魔神之位的真魔神——北歐神話系魔法師歐提努斯了，也是一個積極追求科學與魔法結合之路的人，只不過動機很不單純就是了。但是南宮影莫名的有一種面對爺們兒莎的錯覺。這怎么破？果然只有帽子才是那個黑白大盜的正體么？
“早該想到的，如果沒有你這個魔神撐腰的話，亡國機業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囂張的。”南宮影有些不爽的踢飛了腳邊的一塊兒石頭，差不多有嬰兒拳頭大的石頭直接在海面砸出了水雷爆炸的效果。歐提努斯微微皺了皺眉頭，憑她的境界自然感覺的到，剛才南宮影并沒有使用任何輔助力量，僅僅是力量的隨意爆就可以有這種威力。即使是魔神也不可能輕易處之。
“看來亞雷斯塔說的沒錯呢，你的確是一個很強的人。”出乎南宮影的預料，歐提努斯說話居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口癖，雖然語調冷淡了點兒，但是當成冰山萌蘿莉的話，其實也還算正常，起碼比蘿拉的日語正常。
“切，又被那個老混蛋算計了。”南宮影不爽的撇了撇嘴，不過自從現跟蹤自己的人是歐提努斯之后，他就已經懷疑到了亞雷斯塔頭上。所以也沒有當場暴走嚷嚷著打上山門什么的。左手一甩雪亮的正宗刀就出現在了手中，“蘿拉，你先離開，魔神大人的目標是我。”
歐提努斯和神裂還有騎士派的二人可不是一個級別，她能用魔法的力量生生捏碎當麻的幻想殺手。就足以證明這只蘿莉的恐怖了。因此南宮影一開始就拿出了正宗刀，而不是像對付凱莉莎他們一樣又搓丸子又放雷切的。事實上南宮影連開七翼的準備都做好了，只不過他們兩人要是真的打起來的話英國絕對會遭殃的，起碼南宮影自問一天淵之劍就能讓倫敦城變成絕對死域，對此他也只能對蘿拉說聲抱歉了，他是不想打，歐提努斯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雖然很感謝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弱手呢。雖然自知不是魔神大人的對手，但是舍棄自己的朋友和國家，我可做不到呢！”蘿拉并沒有按照南宮影的想法離開，反而是表了非暴力不合作宣言，擺明了是要和歐提努斯死磕，雖然那個理由相當的中二，放在她身上很違和就是了。
南宮影一回頭，蘿拉已經摘掉了腦袋上的銀色卡，足有她身高二點五倍長度的金無風自動，散出耀眼卻十分柔和的金光，看來這個腹黑狐貍女也準備全力出手了，居然連封印自己力量的卡都拿了下來。不過南宮影卻有些囧囧有神的感覺，雖說知道長是狐貍女術式構成的需要，但是把頭直接當武器用什么的...而且看那金光，南宮影莫名的有了一種面對級賽亞人的錯覺。
級賽亞人究竟能不能打贏魔神，這是個問題，很嚴肅的問題！
“為什么要對我出手。老老實實造你的主神之槍不好么？既然控制著亡國機業這么大的科學側組織的話。”南宮影還想再搶救一下，不論怎么說，作為一個爛得無可救藥的好人，在人口密集的倫敦戰斗都不是他想要的，雖然在力量上并不弱于歐提努斯，但他還是想把戰場挪到無人的地方。
“那個已經不重要了，‘主神之槍’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制造，更不要提你那里還有真品。”歐提努斯搖頭拒絕了治療，獨眼蘿莉伸出細白的手臂指向了南宮影，順便了一次福利，“我需要的，是你！”
南宮影and蘿拉：“......”等會兒，這句話信息量略大啊臥槽！
南宮影覺得自己有必要讓蒂菲兒好好折騰一下亞雷斯塔的培養機械，用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一下這只有些麻煩的級蘿莉：“那啥，亞雷斯塔那老混蛋究竟跟你說了些什么，關于我的？”
“穿梭在無數世界的旅行者，擁有著絕對的自由，不受世界的束縛。”歐提努斯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亞雷斯塔，南宮影莫名覺得這只蘿莉魔神很好騙的樣子，不過那鐵定都是錯覺，南宮影自己也清楚。歐提努斯不隱藏，也是因為這些東西沒必要隱藏，要不然亞雷斯塔也就不會知道了。歐提努斯頓了頓，大概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得到你，我也許可以突破現在的等級，主神之槍已經沒用了。”
這句話引起的誤會可是略大了點兒，不過南宮影可沒什么腦補的心思，歐提努斯可不是什么狐貍精，采陽補陰這種扯淡事兒想都不要想。歐提努斯的身份是魔神，魔神是完美的存在，擁有“無限的可能性”的特征，但是也同時擁有成功和失敗兩種可能性。雖然擁有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但在跟小孩子猜拳時也有五成失敗的可能性，所以歐提努斯無法恣意使用全力。為此，為找到控制可能性的方法，她需要“主神之槍”調整和穩定過于強大的力量。
在南宮影看來，這是一種因果律的束縛，以防止“魔神”這種過于強大的存在影響整個世界系統的平衡。因此無論歐提努斯想做任何事，都有一半的可能會失敗，即使是毀滅世界的術式，也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噴嚏而功敗垂成。
很明顯歐提努斯是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她才會需要有著“必中”屬性的主神之槍——岡格尼爾來逆轉因果律，使自身成為“1oo成功”或“1oo失敗”的存在，擺脫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詭異的不死不活式操蛋狀態。如果歐提努斯真的是來討要岡格尼爾真品的話，南宮影做主讓蘿莉閃借她一段時間倒也無妨，反正王之財寶里這種因果律武器多的是，蘿莉閃也不怎么心疼，那丫頭癡迷的是收藏寶物的過程，對寶物本身她一直興趣缺缺。
但是很明顯，亞雷斯塔賣隊友賣的夠徹底，讓歐提努斯都相信了南宮影“異世界來客”這個扯淡的身份，相對于只有個概念的岡格尼爾，很明顯是南宮影這個脫了因果律限制的輪回者（前）更加有價值。
南宮影苦笑了一下，看來不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