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鏖戰
“嘀噠！”
“邪月堡”廢墟之上，一名神色緊張，全神貫注盯著遠處戰場的武者忽然感覺右手手背一濕，不禁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只見粗糙而堅實的手背上，一粒淚痕狀的濕痕在皮膚表面淺淺的溝壑之中擴展…
“下雨了？”武者一愕，緩緩的抬起頭來，望向頭頂似乎高不足百丈的厚實云層，但見云隙之中，點點細雨灑下，只在那武者抬頭之間，原本稀疏的細雨便化為磅礴大雨，從頭頂傾盆而下。＊,那密集的大雨，一竄竄，一珠珠，如同從天空垂下的豆大竄珠簾，密布天地之間…
“噠！噠！——”
原本寂靜的天地，為雨滴撞落塵埃的清脆響聲所充斥，那一顆顆斗大的雨珠墜至地面，化為白茫茫的水霧四濺開來…
轟隆——
一道電光劃過天際，大戰真正開始。
軒轅泰華，赫斯提亞，圣·約翰，司空仲達，冷厲，五大至尊虛影化身驚鴻，圍攻居中衡，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的的攻殺大招，無數道難以想象的強橫氣勁夾雜著漫天雨水，轟擊向居中衡。
居中衡站立在虛空，眼中幽光一閃，一層濃烈的黑色死氣徐徐展開，化為了一畝大小，死氣不斷翻滾纏繞，凝聚在周身，無窮黑光乍現，如一塊巨大的墨黑寶石。
“咚咚咚…”
下一瞬，那一道道足以開山裂石，洞穿寰宇的強大氣勁攻擊在了居中衡的身軀上，發出陣陣似擊鼓般的悶響，但是，卻沒有一道攻擊能夠突破他的防御。
“玄玉虛空！”
首先是發動攻勢的是司空仲達，他一出手，立刻之間，在手上出現了一道天河，那天河是由無數天地元氣組合而成，仿佛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攻殺之間，化作一道破碎虛空的無形利刃，朝著居中衡切割了過去。
居中衡身軀前移，看也不看，大手一爪，直接便是把這一道天河抓爆。
緊接著，居中衡身軀高速移動，化為了一道殘影，速度之快，場外眾人沒有一個能看清，僅是一個跳躍之間，接近了司空仲達虛影，干枯而可怕的右手帶著橫拍之勢，狠狠打在司空仲達的意念身軀上。
沒有絲毫懸念，司空仲達的虛影被打得橫飛了出去。
只是一招，一尊至尊虛影，便被居中衡打飛。
“蒼冥之手！”
就在這時，蒼冥至尊冷厲的虛影身上爆發出一股沖天魔氣，右掌一翻，大地處處破碎，蘊藏于森羅域地下的陰戾之氣‘轟然’震破地表，若翻江倒海一般，向著冷厲的右手滾滾而去，匯入他地手掌之中。
“泰坦之錘！”
同一時間，赫斯提亞只手擎天，周身光芒陡然大漲，濃濃的元氣從四方聚于胸前，化為一道巨大的青色神錘從天空落下。
黑色巨掌和青色神錘一左一右，齊齊破空轟向居中衡。
居中衡身形急轉，完全不理會那魔氣滔天的黑色巨掌，右手一伸，一掌轟擊青色神錘之上，震得上面光芒黯淡，而那黑色巨掌也在這時正正拍在居中衡的身軀上，但這看似強橫無比的一掌印在居中衡身上之后，卻如同輕風柳絮一般，沒有給居中衡帶來半點傷害。不過，二人這一番夾擊倒是給另外兩尊至尊虛影創造出一個機會。
一陣悶響，軒轅泰華和圣·約翰的虛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了居中衡背后，一拳一掌同時擊殺在居中衡護在周身的濃郁死氣之上。
那偉岸的力量，滲透了死氣的防御，轟擊向居中衡的本體。
“天道無形！”
“神圣之裁！”
兩大殺招十分連貫，似乎蓄謀已久，要集中畢生功力于一殺之間。
這兩招若換做是軒轅泰華和圣·約翰本尊使來，定然能讓居中衡深受重創，甚至直接將其斃命也未嘗不可能，畢竟，三劫至尊和二劫至尊之間的差距可是不小，更別提兩位三劫至尊的聯合一擊。只可惜，如今擊中居中衡的只是僅有本尊十分之一實力的意念虛影而已，自然不可能給轉化為“血奴”后，防御暴增的居中衡帶來太大的傷害。
當然，這一擊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成果，至少，在圣·約翰光明之力的克制下，居中衡還是受到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傷勢。
“吼——”
圣·約翰給居中衡造成的傷勢不算重，壓根都沒有達到影響戰力的程度，可傷勢雖小，卻一下子激發了居中衡的怒火，一陣充滿這無盡殘暴氣息的咆哮聲中，居中衡猛然將抵在手中的青色神錘一把捏爆，旋即，周身死氣驟然猛漲。
“轟”的一聲巨響，以居中衡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出現一道明顯的扭曲空痕，一股強勁的氣流迸射開來，橫掃天地。
一瞬間，五大至尊意念虛影急速后撤，并連連施展招數抵擋著氣流的侵襲。東方，漫天珍珠貝般的雨滴在這股氣流的沖擊下，結成一圈圓形地瀑雨，擴展開來，而西方，那糾結的雨水呈幅射狀，向西方整個天地擴展開去。
少頃，當氣流消散，眼前大地已是千瘡百孔，溝壑縱橫。方圓十數里之地，整個地表都被掀去了厚厚的一層，道道深不見底的粗大裂縫，隨處可見，其場面直讓人觸目驚心。
所幸，眾人在雙方交戰之初便已經遠遠撤開，否則，單是余波就足以造成不小的傷亡。可惜的是，眾人只能退開卻不能直接趁機撤離，因為，無數的“血奴”大軍依然將他們包圍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指令或是其它什么原因，這些“血奴”只是遠遠的圍著眾人，卻沒有發動攻擊，端的是相當詭異。
“嗖——”
居中衡爆發出來的這一波恐怖氣流將五大至尊虛影足足逼退了近千丈之遙，但很快，五大至尊虛影又再次對著居中衡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而居中衡也是咆哮著揮掌迎擊。
“轟轟轟轟轟…”
無數摧山填海的狂暴勁氣互相絞殺，虛空正中，勁力轟撞，在虛空中撕出一條數丈寬的空間裂痕，那空間裂縫，乍現即斂，下一刻，另一處空間又出現一個巨大地空間裂縫。堅韌的空間，這一刻，在的居中衡和五大至尊虛影的勁氣夾擊下，脆肉的如同一張紙一般。
“太強大，太可怕了…”
“這就是至尊力量么？果然遠非我等能夠企及…”
在以往，眾人只知道至尊強者非常可怕，非常厲害，但到底可怕、厲害到一個什么程度，誰也沒有一個直觀的了解。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讓至尊強者大打出手的事，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是軒轅烈、司空林岳等頂級大勢力的高層人物也沒有親眼見過。
而今，見得如斯場面，眾人才終于真正見識到，至尊強者是多么恐怖。這種程度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眾人所能掌控的層次，只是一絲余波就足以讓一般的“明道”強者立斃當場，便是那些“至尊候補榜”上的頂級高手，恐怕也擋不了兩波就得命喪黃泉。
“至尊之下皆為螻蟻，這句話，果然不假，呵呵…”
遙望著眼前天崩地裂的景象，秦越嘴角微抽，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意。
曾幾何時，他并不認同這樣的話，就如同他在“入道”之境時就能擊殺“明道”之境的強者一眼，在他看來，擁有召喚空間這個“神器”，他未必就不能打破這個鐵則，甚至，他曾想過，等他修為達到“明道”巔峰，武道之魂圓滿，再加上“武神附體”、“身外化身”等神通以及諸多強大的特性，應該可以跟一名普通的至尊來一較長短。
然而，現在看來，他這樣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即便他修至“明道”巔峰，即便他武魂圓滿，即便他擁有諸多強大的神通、特性，可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也不過是一只比較強壯的螻蟻罷了。莫說跟一名普通至尊一較長短，就算是一道至尊意念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就是秦越當下的心情寫照。不過，他倒也沒有因此而所有頹喪，召喚空間在手，成就至尊不過是遲早的事而已，反倒是在見識了至尊強者的強大之后，更進一步的激發了他對力量的渴望，對空間第四次升級的期待也越發熱切了起來。
“吼——”
就在秦越心思百折之際，場上的形勢發生了變化。一聲猙獰的暴吼聲中，居中衡眼中的綠光突然陡化作兩團熊熊翻騰的慘綠火焰，緊接著，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居中衡的全身出一陣“噼啪”不絕的聲音，原本枯瘦干癟的身軀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不斷膨脹、拔高，片刻間，竟是由一名枯瘦如柴的垂垂老叟變作了一個身高超過兩米以上的精壯大漢。
緊硬強過鋼鐵的身軀，黝黑泛著陰冷光澤，一道道濃黑如墨的滾滾死氣在其周身瘋狂翻騰咆哮，陰戾而殘暴的目光不帶絲毫人類感彩，讓人壓抑，讓人感覺幾乎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