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竹下龍一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先天武者的攻擊雖然強大,但距離太遠的話沒法保證十成的威力,剛才那一拳落到秦越身上最多剩下三成的威力力道。這并不足以對秦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除非發動諸如之前“巨掌”一般的殺招,但這樣威力絕大的殺招則需要一定準備時間,無法瞬發。
攻擊上奈何不了秦越,竹下龍一索性不再做無用功,把心思全部用在速度上,一點點的拉近距離。
“果然是海邊,太好了!”幾個呼吸之后,一望無際的大海出現在秦越眼前,盡管已是夜晚,但憑借著超凡的目力,秦越依舊可以清晰看見海浪拍打礁石,濺起的那潔白晶瑩的水花。逃生之路就在前方,秦越如同打了雞血似的,已經提升至極限的速度,霎時間又快了些許。
“該死,該死,該死!”竹下龍一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不到五十米,以他速度要追上秦越只需數秒鐘的時間,但這數秒鐘的時間卻已經足夠秦越逃入海中。
就在這時,秦越突然腳下一軟,一股疲憊的感覺蔓延全身,渾身的力氣也在慢慢的消失,奔行的速度頓時緩了下來。“糟糕,北斗逆轉的時間到了!”秦越心下大驚,關鍵時候來這么一出,這不是要人命么?
“咦?哈哈!”身后猛追的竹下龍一發現秦越的速度忽然降了下來,先是一驚,旋即大喜,狂笑一聲,急速的朝著秦越暴掠而去。盡管秦越賣命的想提升速度,但耐不住北斗逆轉強大的后遺癥,虛弱之力越來越強,奔逃的速度不增反降,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就被竹下龍一追了上來。
“死吧,小子!”看著近在咫尺的秦越,竹下龍一想也不想,鼓足了全力,大手一揚,帶出一層殘影迅猛凌厲對著秦越的后心一掌拍出。
“難道真是天亡我也?”竹下龍一的一掌轉瞬及至,呼嘯掌風和無邊的殺氣讓人毛骨悚然,如此近距離,再加虛弱的身體,根本避無可避,秦越的一顆心瞬間冰涼。眼前數米之外便是浪潮洶涌的大海,只需一步便有機會跳海逃生,可偏偏這一步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不,我不甘心!”費勁千辛萬苦逃到這里,卻要承受這樣的結局,秦越怎能接受?我還有機會,我不能放棄,這一刻,求生的欲望激發了秦越體內的潛能,在竹下龍一的致命一擊擊實之前,硬生生的將身體往右側挪動了一分避開了后心的要害部位。
秦越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幾乎被轟成了碎片,渾身上下的皮膚一寸寸的裂開,鮮血流淌,整個人猶如一枚導彈狠狠向前方的海水中射去,“噗通!”冰涼的海水不斷的從秦越的口鼻涌入,但他根本無暇顧及,勉強將之前準備好的天香續命丹放入口中,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嘩嘩…”浪潮洶涌,秦越的身體在沉浮了幾下之后,便被翻滾的海浪帶走,消失在夜色蒼茫的大海之中。
“區區一個后天武者,能夠讓我費盡全力才擊殺,你也算死得其所了!”竹下龍一雙手背后,靜靜的看著漫無邊際的大海,喃喃自語。至于秦越的死活他沒有絲毫的懷疑,沒有一個后天武者能夠在他全力一擊之下留住性命,哪怕是后天極限、半步先天也不能,這是一個武者的自信,一個先天武者的自信。
第二天清晨!
義安社總部別墅的書房內,蔣天端著一杯剛剛沏好茶水,坐在藤椅上,默默的品味著。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每天起來他總是會親自沏好一壺茶,然后坐在書房內,細細的品味著茶味的苦澀甘甜,體悟著、起伏,榮辱,品味著人世的苦樂、炎涼。
“砰!”這時,書房的門被人猛的從外面推開,蔣志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神色焦急的開口道:“父親,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這么慌張?”蔣天眉頭一皺,心頭有些不悅,在他品茶的時候最不喜歡被人打擾。
蔣志遠亦知道父親的這個習慣,但事情嚴重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神情凝重的開口道:“秦越他失蹤了!”
“什么?”蔣天心頭一震,騰的一下就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蔣志遠:“秦越失蹤?什么意思,你說明白點!”秦越現在可是義安社頭等重要的人物,其他的不說,就單說吳逆晉升先天境界和義安社整體實力的提升都要靠他“師父”的丹藥,眼看著事情發展順利,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卻失蹤了,蔣天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提了起來。
“是這樣的!”蔣志遠面色擔憂的開口道:“一個小時前,我撥打了秦越的電話,可一直打不通!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于是就聯系上了九龍那邊莊園的何管家,誰知何管家告訴我,秦越昨天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手機不通,徹夜不回也不說明他失蹤了吧?”蔣天搖搖頭打斷了蔣志遠的話。
“不止這樣!”蔣志遠繼續道:“我擔心出事,派人出去尋找,結果在距離九龍的山莊大約二十公里外,發現了一處劇烈戰斗過的痕跡,根據現場所造成的破壞力推測,戰斗的等級已經超過了后天高手的程度,最重要的是…”說道這里,蔣志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秦越昨天跟我說過,三口組曾經派人去看守所刺殺他,因此…”
“三口組刺殺秦越?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蔣天臉色一沉:“而且既然你知道這件事,就應該即使將他帶回總部保護起來,難道你不知道秦越對我們的重要性嗎?”
“對不起,父親,當時秦越他執意不肯住回總部,況且我也沒想到三口組會派出先天高手來對付他…”
“算了,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晚了!”蔣天煩躁的擺擺手:“你派出去的人除了你所說的之外,還有沒有發現別的?”
“沒有!”蔣志遠輕輕的搖搖頭。
“唉”蔣天長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在沒有得到秦越死亡的消息之前,我們必須盡全力的去尋找,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放棄!”說雖如此,但蔣天心底其實并沒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先天高手什么樣的存在,他在清楚不過,秦越一個后天武者想要從一個先天武者的手下逃生,這種幾率簡直太小了。
“嗯,我現在就通知下去,全力尋找秦越的下落!”蔣志遠鄭重的點點頭。他亦知道秦越存活的幾率不大,但這個時候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只希望秦越能夠吉人天相、逢兇化吉吧,蔣志遠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大嶼山,馬灣涌漁村。
馬灣涌早在唐朝年間已開始有人聚居,并開發成為漁村,盛產稻米、蒜蔥、花蟹及立魚等。現時,馬灣涌村一帶的居民,仍有一部份以木板建造的棚屋為家,該處保留了傳統的漁村風味,環境寧靜。
一艘停靠在漁村海港邊的破舊小船上,三個約莫二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正談論著什么。
“龍哥,你說我們還要在這里躲到什么時候?”其中一個帶著耳釘身材高瘦的男子對著身邊一個紋著龍形紋身的健碩男子小聲的問道。
“是啊,龍哥,這地方鳥不拉屎的,連個馬子都沒有,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另一個身材略矮一臉猥瑣相的男子也開口抱怨道。
“你們他媽的以為老子想呆在這里?”紋身男子喝罵了一句,郁悶道:“想我九紋龍堂堂旺角一霸,如今卻要窩窩囊囊的躲在這個狗屁地方,老子更憋屈!”
沒錯,這三人正是之前秦越和松本十三郎在行運茶餐廳發生沖突時出現的九紋龍和他的兩個小弟。行運茶餐廳事件發生以后,在秦越的幫助下逃得一命的三人并沒有返回自己的幫派,而是聰明的第一時間選擇了跑路,跑路的地點就定在了九紋龍從小長大的馬灣涌漁村。
也幸虧三人跑的及時,否則做為當時在場的“見證者”,三口組的人可不會放過他們。不過三人已經習慣了旺角的繁華,如今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么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他們哪里呆得住?這不,才不過兩天三人便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