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助理剛才好威風啊。”
“是啊,一句話嚇得何鳳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要是我未來的老公這么強勢、威風就好了。”
一輛考斯特面包車緩緩離開了杭湖招投標中心,汽車里,綠湖集團江南公司的員工們興高采烈地議論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說到葉帆剛才的舉動時,不少女員工兩眼冒金星,那感覺恨不得去向葉帆表白。
聽著同事們興高采烈的議論,那名之前差點貼到徐偉澤身上的經營部女公關猶豫了一下,沖楊苗苗問道:“楊助理,葉助理到底是什么人?難道他一點也不怕何鳳華報復么?”
“我們蘇總和蘇董也不是吃素的吧?”
那名對葉帆好感爆棚的女員工陰陽怪調地反駁道,似乎對那名女公關的言論十分不滿。
不光是她,其他人也紛紛不悅地瞪著女公關。
女公關見狀,沒敢再多說什么,只是偷偷看了楊苗苗一眼,發現楊苗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楊苗苗看來,葉帆是蘇雨馨的救命恩人,目前也一直負責蘇雨馨的病情治療,蘇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何家對葉帆動手。
離開招投標中心后,蘇雨馨并沒有要求張鐵軍等人返回公司,而是要自掏腰包帶著眾人前往準五星的九州國際飯店用餐,一方面慶祝公司拿下濱河新區一期工程這個項目,一方面是為了犒勞張鐵軍等人前段時間的努力。
因為成功中標的原因,用餐期間,不光張鐵軍等人的心情極好,就連蘇雨馨也少見地滿臉笑容,甚至就是葉帆也多少被眾人的情緒所感染,第一次隱約地感受到了團隊合作的快樂。
用餐結束后,蘇雨馨特地給張鐵軍等人放了半天假,并且決定于月底舉辦慶功會,屆時整個招投標工作小組及公司中層以上干部都將參加,慶功會上將對此次招投標工作作出貢獻的員工給予獎勵。
蘇雨馨的決定令得除葉帆外的眾人雀躍不止,葉帆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蘇雨馨在管理公司方面確實有自己獨到的方式。
相比而言,葉帆倒是覺得蘇雨馨最后用法律手段對付何鳳華、徐偉澤兩人有點太想當然了。
仿佛為了印證葉帆的判斷似的,午餐結束后,蘇雨馨接到了蘇宏遠的電話,臉上的喜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無力。
“是不是警察沒有將何鳳華和徐偉澤怎么樣?”察覺到蘇雨馨的表情變化,葉帆苦笑著問。
蘇雨馨點了點頭,道:“嗯。剛才我爺爺打電話問我何鳳華被帶走的事情,我如實告訴了他。他告訴我,警方說只有錄音沒有視頻,有他人偽造和冒充何鳳華、徐偉澤兩人的可能性,不足以成為證據。”
蘇雨馨的話證實了葉帆最早的判斷,他沉吟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見蘇雨馨帶著幾分憋屈道:“警方突然改變態度是因為何家動用了關系,我想讓爺爺動用關系將何鳳華和徐偉澤送進監獄,結果我爺爺說,要將兩人送進監獄,將會引發江南官場、商界的地震,代價太大,不值得,再者,我們蘇家在官場那位靠山也不會同意。”
“動何鳳華對整個何家而言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你爺爺的決定倒也沒有錯。”、
在過去一個月里,葉帆雖然沒有完全融入世俗的生活,卻看清了世俗的一些規則,深知要扳倒何家這樣的勢力必須一擊致命。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何鳳華在你面前囂張跋扈的樣子,我就不舒服。”
蘇雨馨幽幽地嘆了口氣,兩年的磨練讓她在企業管理、商業競爭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但凡是牽扯到官商結合的陰暗面較量,一直是由蘇宏遠在幕后掌舵。
眼看蘇雨馨不經意間吐露心聲,葉帆心中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而蘇雨馨見葉帆不說話,頓時意識到了什么,為了掩飾尷尬,連忙朝前走去。
如同蘇宏遠所說的一樣,警方改變了態度,市局刑偵支隊第一時間放人。
“史隊長,下次抓人的時候注意點啊,別沒證據就亂抓人,否則后果很嚴重。”
市局大樓樓下,早已等候的陸劍,看到史慶按照領導指示親自將何鳳華和徐偉澤送下樓,秋后算賬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何少這么好的脾氣。”
“抱歉。”
聽到陸劍嘲諷鄙夷的話語,史慶心中十分惱火,但也知道他一個小小的市局刑偵副隊長最好不要參與蘇何這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爭斗,于是只能強行壓住怒火,帶著虛偽的笑臉面具致歉。
陸劍見狀,還想損兩句,結果被何鳳華用眼神制止。
“何少,干嘛攔著我?像這種狗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免得他們不長記性。”來到市局院子停車場,陸劍有些郁悶道。
何鳳華淡淡道:“既然是狗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何少說得是。”陸劍聞言,連忙送上馬屁。
何鳳華沒有理會陸劍的馬屁,而是將目光投向徐偉澤。
“對不起,何少,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我!”
察覺到何鳳華的目光,徐偉澤連忙鞠躬認錯,那感覺就像是古代奴才做了錯事主動向主子認錯一樣,恨不得跪下去磕頭。
“錯不在你。”何鳳華略微沉吟,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月初到何氏集團報道。”
“謝…謝謝何少!”
盡管徐偉澤曾想過何鳳華不會追究他,可是當這一刻來臨后,他懸掛的心才徹底放下,只覺得效忠何鳳華是這輩子最正確的一個決定,感動得都快哭了。
“何少,這種人你還打算用?”待徐偉澤離開后,陸劍有些疑惑地問道。
“徐偉澤的身份之所以會被發現,是那個姓葉的在他的眼鏡里安裝了微型監聽器,并非他背叛于我。我自己也太大意了,只考慮到他是否被人跟蹤,沒有想過有人會在他身上安裝監聽器。”
目送著徐偉澤離去的背影,何鳳華眸子里精光閃爍,“何況,懲罰他并無多大意義,還不如送他一個大恩,讓他日后死心塌地為我做事!”
“怪不得我爸讓我多跟何少你學習人情世故,跟你比我實在差得太遠了。”
陸劍再次不動痕跡地送上一記馬屁,爾后想到葉帆的所作所為,那張被抽腫的臉上表情猙獰,“何少,徐偉澤可以不計較,但那個姓葉的雜種是肯定不能放過的。您看是弄殘他,還是讓他直接從人間蒸發?”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能打!”
提到葉帆,何鳳華的表情冷的嚇人,葉帆不但破壞了何氏集團中標濱河新區一期工程的計劃,讓徐偉澤這個臥底現形,還當著眾人的面把他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出了招標廳門外,無論哪一條,他都不會放過葉帆。
感受著何鳳華言語之中的森冷寒意,陸劍識趣地沒再說什么,而是為何鳳華拉開車門,直到何鳳華上車后,他才走向自己的車。
上了車,何鳳華點燃一支香煙,輕輕吸了一口,然后摸出手機撥通了杭湖乃至江南教父喬八指的電話。
“何少主動打電話,難得難得。”
電話很快接通,喬八指主動開口,看似恭維,落入何鳳華耳中卻異常刺耳——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入了喬八指的耳朵里。
“八爺,上次你讓劉琴打電話給我,說要幫我打斷蘇雨馨身邊那個姓葉的雙腿,我沒同意。”
何鳳華并未在意喬八指的語氣,而是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這個人有點自負,所以,還望你能理解。”
“理解理解,像那種小人物怎么能入何少你的法眼?”喬八指繼續笑著恭維著,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何鳳華能夠猜到他聽說了今天的事情,他自然也能猜到何鳳華打電話的目的,在他看來,何鳳華這是典型的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八爺,我們打開窗戶說亮話,區區一個蘇雨馨,我不放在眼里,但我不能容忍一個九流人物都算不上的雜種沖我動手。”
或許是覺得喬八指的話有些刺耳,何鳳華不再繞彎子,直奔主題,道:“你幫我摘下那個姓葉雜種的人頭,我幫你引薦韓國棟。”
“沒問題,什么時候要?”
眼看何鳳華赤.裸.裸地拋出了交易條件,喬八指收斂笑容,間接地給出答復。
“越快越好。”何鳳華說著,提醒道:“另外,希望八爺能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要留下痕跡。”
“何少,請你相信專業。”
喬八指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陰森一笑,道:“用你的話說,打打殺殺是中人的事情。”